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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這是帝王的寢殿,他雖從未來過,卻也聽人說起,佩蘭瞧見長寧帶他回來時,眼神中有些驚愕,卻又收斂好,她為何會帶自己回來,他不敢想,未被她握著的那隻手緊緊捏著衣袖。

  殿門在兩人身後合上,他下意識轉頭看去,待側身看她之時,卻聽見她語聲如往日溫和,但卻帶著些蠱惑,話語中的意思更不容人拒絕。

  「薛郎,侍寢吧。」

  第19章 晉封  元日,長寧要受百官朝賀,五更天……

  元日,長寧要受百官朝賀,五更天不到,佩蘭便在殿外喚她起身,長寧昨夜飲了酒,又鬧得晚了些,佩蘭又喚幾聲,她才聽見,剛一動彈,便觸到身旁溫熱的肌膚。

  薛跡一向淺眠,若非昨夜那般,他定不會如此遲鈍,他剛要跟著起來,可瞧見長寧白皙滑膩的肩頭,他一時紅了臉。長寧輕輕笑了笑,伸手蹭了蹭他的臉,「你接著睡吧,等朕回來。」

  可長寧走了,他也睡不著,錦被暖衾,昨夜的記憶在他心頭翻湧。侍寢的規矩,他跟著薛晗聽過一些,可那時他沒有放在心上,如今更是想也想不起來。

  昨夜他沐浴回來,長寧拉著他的手坐在榻上,她鬢角的髮絲半干,她的唇靠了過來,觸感溫軟,他閉上了雙眼,不敢去看她,聽她在他耳邊輕笑一聲。

  他是喜歡她的,雖不知從何時開始,雖然他在沐浴之時亦有遲疑,但他卻不想再退了,他在心裡念著,當那吻不止於唇邊,一點一點地吻在他下頜上,他脖頸間時,他只覺自己的心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一瞬。

  他的身體被長寧輕輕壓在榻上,而後的一切他都不知了,顫抖著交付出去時,竟會這麼快,他赧然又羞愧,聽著她道:「男子第一次,都會有不足之處。」

  她撐著頭看他,眼神中透著縱容和寵溺,他實在不願讓她失望,學著她方才的那些,吻住了她的唇,她輕啟齒關,回吻著他。

  方才只是輕吻,不似現在這般激烈,他這才知道,就連一個吻,都能讓他失去控制,她的口中似乎還有酒香,盈溢在兩人唇齒之間。

  薛跡輕觸著她光潔的脖頸,他忽而想起那公公說過,侍寢之時,不能在陛下身上留下痕跡,他的唇湊過去,輕輕在她脖頸上碰了碰,淺嘗輒止。可長寧的眼神漸暗,將他復又制住,置於他上方,幾度春風,殢雨尤雲,讓他將自己此生交託給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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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朝賀結束之後,回紫宸殿的路上,佩蘭斟酌著語句,輕聲問道:「陛下,昨夜薛媵侍侍寢之事,可要記在彤史之中?」

  佩蘭雖早知長寧對薛跡有心,更肯定他絕非池中之物,但這事既歸她所屬,總要問個明白的。

  長寧輕輕「嗯」了一聲,而後又道:「去擬旨,封薛跡為……」她駐足略一思索,「就封為御侍吧。」

  佩蘭在心裡念著,御侍,正六品,這品級不算高,但薛跡畢竟媵侍出身,又是庶子,這個位置倒也合適,況且陛下從未碰過哪位媵侍,既為他破了例,又留宿在紫宸殿,誰又知曉他今後的造化呢?

  既已決定冊封,那便要知會中宮,佩蘭一想到立政殿的人,便忍不住有些頭痛。

  福禧堂,薛晗昨夜將父親送走之後,便沉沉睡下了,元日後宮君卿皆要去立政殿請安,馬虎不得,薛晗睡眼惺忪,眼前是林順忙來忙去的身影,卻未見薛跡,他覺得有些奇怪,以往薛跡起的最早,他問了林順一聲,林順也說未見。

  可一直到他收整好,準備出門,都未見薛跡的身影,他站在薛跡房外輕喚了一聲,「兄長……」

  可裡面並未有人回應,他的手搭在門上輕叩,誰知門竟未關緊,他推門走了進去,瞧見榻上空無一人時,薛晗頓時有些慌了,他還記得昨夜薛跡說了自己回房休息了,他忙要吩咐林順帶人去尋,林順匆忙過來,將他的話截住,「時辰不早了,今日非比尋常,主子可莫要遲了,否則定會被責罰!」

  薛晗忙道:「可兄長他不知去哪兒了?」

  林順心裡自然是他最大,哪裡還管得了薛跡的事,嘴上敷衍著,「等請安回來,再找他也不遲。」

  這深宮裡,薛晗實在想不出他徹夜未歸會去哪裡,他心裡忐忑了一路,到了立政殿還想著這事。

  連蕭璟說了什麼也不記得,只知道他身為六宮之主,賞了不少東西到各宮。

  面對這後宮中越來越多的男子,蕭璟自然沒有什麼兄友弟恭的心思,那些訓誡勉勵的話,他自己都說倦了,昨晚蕭正君過來,將蕭崢屏退之後,又跟他說了些體己話,只讓他多主動一些,握住陛下的心,才能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。

  蕭璟不知該如何告訴父親,並非是他不主動,而是身不由己。他簡單交代了幾句,便要吩咐這些人退下,誰知佩蘭竟帶著陛下口諭來了他宮裡。

  佩蘭也沒想到後宮君卿都在這裡,她硬著頭皮請安,而後道:「陛下冊封媵侍薛跡為六品御侍,特來告知殿下。」

  她說完這話,其餘君卿皆滿面驚色,而後不約而同地看向薛晗,薛晗只覺那些目光像刀子一般射向自己,可他驚訝之餘,倒也放下心來。他不敢抬頭看其他人,只垂著首裝作不知情,可其餘人哪裡會信。

  過了許久,蕭璟才說話,「那……陛下準備如何安置薛御侍?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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