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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只是他的算盤打錯了,這事若是放在賢君等人身上,或許還能成,可薛晗只是懵懂地看著他,「昨日兄長落水,我擔心極了,雲哥哥怎麼能說出羨慕之言。」

  雲侍君不知薛晗是真不開竅,還是他兩人當真是兄弟情深,他計劃不成,訕訕地笑了笑,「可我平日裡也不怎麼有機會同陛下獨處,若真能得陛下關切,別說是落水,即便是死了也是甘願。」

  薛晗大概是理解不了他這番「志向」,只讓人給雲侍君倒茶,「雲哥哥來了這麼久,我竟連茶都忘了奉上。」

  雲侍君並無立刻就走的心思,也就坐了下來,薛跡坐在榻上,想看看他究竟還有什麼招數沒使出。

  卻見他品著茶,忽而竟有些詫異,「這茶是陛下新賜的嗎?」

  薛晗回想一番,「是上月下雪那日,陛下不知怎麼走到這裡來了,不僅飲了茶,還飲了酒。」薛晗窘迫地笑了笑,「可能是嫌我這裡的茶實在難喝,這才賜了這蘭雪,不過我倒是對喝茶沒這麼講究。」

  雲侍君將茶杯捧在手心,喃喃道:「陛下對福禧堂倒是格外眷顧。」

  薛晗有些不解地看著他,心裡想著,陛下也並沒有來過幾次啊!

  雲侍君又停留了一會兒才離開,薛晗親自去送他,回來之時還誇讚雲侍君,薛跡冷著臉,道:「我怎麼不知,你同關行雲走得這麼近?」

  薛晗想起他之前的囑咐,坐在他床邊道:「兄長放心,你之前說的話我都記著呢,我與他往來也只是切磋畫技而已,更何況除了君後和貴君,只有雲侍君上門來探病,他的心是好的。」

  薛跡懶得同他爭論,只道自己困了,催他離開。

  薛晗溫言道:「那兄長好好養病,我先回去了。」

  可薛晗前腳剛走,陳太醫後腳便進來了,薛跡疲憊地看著他,喚了他一聲,「叔父……」

  上次便已經說過,四下無人之時,兩人便不必拘泥於宮中禮節。

  陳太醫神色有些傷痛,這雙眼更與他一般,青了一片,顯然昨夜沒有睡好。

  陳太醫欲言又止,忍淚許久才道:「苦命的孩子,你只告訴我,究竟是何人害了你?」

  原來他知道了,薛跡倒也不覺得奇怪,昨日他落水被救上來之後,是陳太醫為他診治。等他醒來時,雖不知陳太醫為何不在,但長寧要去請其他太醫時,他還是有些驚慌。

  薛跡輕聲道:「不是什麼大事,叔父不必擔憂。」

  陳太醫知道他這是有心慰解自己,昨日他為薛跡把了脈,被他的脈相驚到,心頭卻又不敢確定,只將他安頓好,便匆匆離了宮,回到家中,等了他妻主歸府,與她說了許久,可兩人都沒什麼對策。

  陳太醫含淚道:「你這孩子,那究竟什麼才是大事?」

  以往若是有人問他這樣的話,他會毫不猶豫地在心底回答,可現在他回答之前,腦海中浮現的是長寧看著自己時的神情。

  薛跡搖了搖頭,陳太醫握著他的胳膊,「你放心,叔父必不會看著你出事。」

  陳太醫又問他今日可覺得好些了,薛跡道:「本就不算什麼。」

  陳太醫嘆了口氣,「你這性子倒真的隨了哥哥,什麼事都裝在心裡。不過這樣的事以後可千萬不能再有了,那個人的兒子,你去救他作什麼?」

  薛跡閉眸道:「不會了。」那一瞬間的舉動,或許是手足之情的天性,但他到了水中,卻是清醒了過來。

  而薛跡落水之事,在後宮裡也只傳了一兩日,便無人關心了。可貴君生辰宴上,陛下與貴君「琴瑟和諧,鸞鳳和鳴」之事,卻讓不少人議論開來。

  第17章 宮宴  衛淵清同她相視一笑,薛跡透過前……

  立政殿,蕭璟的手久久地按在彤史冊子上不曾移開,玉林見他面色灰暗,眸中又有些不甘,許久之後才聽他道:「她若是願意對一個人好,會將那人捧到天上。可她卻也懂如何讓一個人痛苦難過,她還在氣我惱我嗎?」

  玉林勸道:「殿下何必在乎這些,衛貴君再得寵,說到底也只是陛下的侍而已,不是夫,至於外面那些君卿,哪個也不敢將舌根子嚼到您耳邊。」

  蕭璟的視線又落在這冊子上,自衛淵清生辰宴之後,她宿在清涼殿足有半月之久,而自己這中宮,若非祖宗規矩約束著,怕是連來都不想來了。

  他還記得十五那日,他備了滿桌子她愛吃的菜,可她動了沒幾口便擱下了,任他如何勸說都不肯再用,只淡笑著同他道:「午膳用得多了些,現在也沒什麼胃口。」

  他的指尖掐入掌心,聽自己回道:「是嗎,不如我讓玉林送些消食的甜湯來?」

  她卻婉拒了,而後便是去偏殿沐浴,他坐在桌邊,看著滿桌子未動的菜餚,她永遠是這般,用最溫柔平和的話往人心裡刺,後宮之中發生的事他都知曉,她更是知道,包括今日她召衛淵清去紫宸殿一同用午膳。

  晚間就寢之時,就連敦倫也如例行公事一般匆匆結束,她躺在榻上似乎睡著了,可他卻睡不著,他忽而俯在她身前,吻要落下時,她卻偏過頭去,眼眸慢慢睜開,長寧扶住他的臉,「睡不著嗎?」

  他覺得自己如同一個怨夫一般,埋怨自己的妻主敷衍了事,他重又躺了回去,並不作聲。

  玉林扶著他起身,「外面那些君卿還在等著,殿下即使再不快,也要維持中宮體面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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