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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玉林自幼便侍奉他,又怎能不知他如今心境,多嘴一句,「殿下何必看這些,便是那些人再得寵,也攀不上您的位置。」

  他指的自然是貴君衛淵清,晚蕭璟三月進宮,卻得陛下看重。

  蕭璟輕嘆一聲,微不可聞,而後道:「身為中宮,既是陛下的正君,也是臣子,對陛下有勸諫之責,亦是後宮君卿表率,若心中只存妒與恨,又如何能執掌六宮?」

  玉林低頭稱是,忙將手中彤史冊子遞到蕭璟手中,見他輕輕翻看著,一邊道:「怪不得昨日請安時,賢君面色不好。」

  這冊子玉林方才已經看過,應了一聲,「上月陛下有四日來了咱們立政殿,五日去了貴君宮裡,就連安卿和昭卿也被召幸過一次,良侍君上月雖未侍寢,但陛下召他侍奉筆墨也算恩寵,只有賢君入不得陛下的眼,連他的面都不肯見。依奴才看,莫不是因為上次宮宴上,他言語之間對您不敬,這才讓陛下惱了他。」

  蕭璟自嘲地笑了笑,「可她能給我的,想給我的,也就只有這些了。」

  玉林見他這般模樣,那話更不敢說,蕭璟卻是問了,「今日陛下幾時過來,晚膳的食材可都備下了?她在公主府時慣愛吃甜的,如今雖不怎麼用了,還是備一些。」

  玉林為難道:「陛下讓人傳話說政務繁忙,讓您先用膳,她晚些過來。」

  蕭璟神情一滯,而後又恢復如常,「也好。」

  他近來胃口不佳,只隨意用了一些,便不再多食,玉林勸了幾次,蕭璟搖搖頭,道:「都撤了吧。」

  他在殿中看了會兒書,玉林進來將燭燈多點了幾盞,「方才昏暗,殿下仔細傷眼,不如歇息一會兒。湯池裡也已經備好了水,可要奴才服侍您過去。」

  這是帝後合房該有的禮儀,蕭璟起身,「走吧。」

  湯池中水霧繚繞,凝成的水珠自蕭璟脖頸間滑落下去,他養尊處優,身上的肌膚亦如無暇美玉,長發微濕,興許是池中太暖,他以手撐額,沒多會兒便沉入夢境。

  夢中依稀是數年前的場景,秋日宮宴上,他瞧見那人離了席,一路跟隨而去,卻見她在假山後正同一年輕公子說話,他心中一急,踩到了乾枯的樹葉,發出聲響,那人正回過頭來,瞧見是他,沖他莞爾一笑,「璟哥哥。」那是少女時的李長寧。

  他只道自己隨意經過,那公子同他見禮之後便匆匆離去,他聲音狀若尋常問道:「你和他熟識?」

  長寧溫聲道:「是禮部侍郎家的公子,母皇有意將他許給我做王君。」

  他聲音里多了些焦急,可她並未察覺,「你也願意?」

  她不在乎地笑了笑,「總是要成婚的,是誰都不重要,只要性情溫和,容易相處便好。」

  她總是這樣,在皇族之中不爭不搶,淡然處之。他心頭卻亂了,望著那侍郎公子離去的方向,輕輕握緊了拳頭。

  三月之後,那侍郎公子與其母門中學生有了私情,被匆匆許配出去,他將這話告訴了長寧,可她並沒有什麼反應。他心頭鬆了一口氣,這一切皆是他所為,但她倒是真不在意。

  玉林的聲音將他從夢境中帶了回來,「還好奴才進來送寢衣時瞧見了,若您睡著了,在這池中發生不測,那可怎生是好?」

  原來是夢,他還以為自己真的回了當年。蕭璟從水中起身,將寢衣左右攏住,「陛下來了嗎?」

  「還未。」玉林將墨藍色外袍披在他肩頭,「不過如今已到戌時,陛下應該也快過來了。」

  蕭璟回了寢殿,恰如玉林所說,未過一盞茶功夫,李長寧便走進立政殿。

  蕭璟起身行禮,李長寧扶了他一把,「璟卿不必多禮。」

  蕭璟抬眸看向她,只見她長發半濕,顯然已是沐浴過了,他同玉林道:「取了布巾過來。」而後又道:「陛下怎麼不等長發乾了再過來,若是途中受了風,定會頭痛不已。」

  李長寧笑了笑,任他給自己拆去束髮金簪,長發盡數披落肩頭,蕭璟拿了布巾給她仔細擦乾,聽她道:「我是怕你等的急了。」

  明知她這話不過是隨口之言,他心頭還是有些微悸動,「沒有,自然是政務要緊。」

  兩人說了些話,便歇下了,宮人們將榻前帷幔一層層落下,而後退了出去,守在門外。

  蕭璟躺在外面,側眸看向她,只見她眼眸輕合,已是要入睡。也是,她舍了一同用膳之禮,便是不欲與他親近,若非要顧及旁人的猜疑,只怕連這立政殿一步都不想踏入。

  可他閉上眼眸,腦海中便是她喚自己璟哥哥的場景,他終究還是主動一些,探身吻在她唇角。

  長寧慢慢睜開了眼,倒也未曾拒絕於他,伸手將他脖頸攬住,這吻纏綿悱惻,她的手指伸向他寢衣,將他系帶解開,蕭璟傾過來的身子倒了下去,任她在自己之上,素手觸摸著他的鎖骨,她似乎極愛此處,往日動情時不住吮吻,留下一個個印記,各宮君卿晨間請安時,見他衣領嚴嚴實實,總會猜到一些,偏他還要維持威嚴。

  畢竟彼此都不是少年之時,在這床帷之內,他也沒有什麼虛偽的矜持,伸手扶住她肩膀,將她衣衫褪下,他已意亂情迷,到底還是她手段多些,非逼得他不肯再忍才肯給他,紅燭的光亮透了進來,榻間人纏在一起,帷幔輕晃。

  但她終是顧慮明日早朝,不肯貪歡,喚了兩次水便歇下了。等蕭璟次日醒來時,她已經上朝去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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