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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慢著,我出六百兩。」

  又有人出聲了。

  葉靜初循聲看去,發現正是之前那個要打他的財主老爺。見葉靜初看他,他冷笑了一聲:「不聽話的狗,是該好好教教。」

  葉靜初:「……」

  柳苑作為大小姐,嬌生慣養,捧在掌心長大,這還是第一次碰上跟她抬槓的,氣也不順了起來。

  再加上這人罵得還這麼難聽,她立馬就牙尖嘴利地回了過去:「你才是狗呢!留著你的錢回家買骨頭啃吧!我出一千兩!」

  原本財主老爺只是抬個價格玩玩,聽到柳苑這麼說,他的火氣蹭地一下就上來了:「黃口小兒!爺爺我出一千五百兩!」

  柳苑狠狠地拍桌:「老王八,我出三千兩!」

  財主老爺差點掀了桌子:「我跟上,三千五百兩!」

  ……

  價格炒到最後,整個風情苑都鴉雀無聲。

  媽媽聽著價格差點笑豁了嘴,鳳溪則是目瞪口呆。

  眼看著這個胡人奴隸的價格都超過了她的身價,哪能不震驚?!

  這兩個人已經不是單純地想要葉靜初了,而是為了對罵,為了不在對方面前落面子了。

  叫到最後,財主老爺大大地喘了口氣兒才接著開口:「一萬兩!無知小兒,你可還要跟嗎?」

  柳苑冷笑:「我出一萬五!」

  周錄嚇得嘴巴能放雞蛋,扯著她的袖子說了至少三遍的「你瘋了吧?你不怕回家挨鞭子啊?」

  財主老爺終於敗下陣來,他不甘心地剜了葉靜初一眼,悻悻作罷。

  經此一役,風情苑裡新出了個男花魁,引得客人們為他一擲萬金的這段佳話很快就傳了出來,甚至蓋過了之前鳳溪的名頭。

  當然這都是後話了。

  眼下的葉靜初只是在發愁:一萬兩也太多了,只賣藝不賣身是不是有點對不起人家?

  朕成了她的男寵?

  銀貨兩訖、最終成交的時候,媽媽笑得是合不攏嘴:「我的兩位小爺呀,歡迎你們下次再來。奴家這邊進了好看的奴隸都給你們留著。」

  周錄的心幾乎要滴血,他咬牙切齒地瞪著心虛不已的柳苑,痛心疾首地交出了銀票。

  一萬兩白花花的紋銀都足夠他整三年的開銷了!

  敗家!真是敗家!

  他磨著後槽牙:「都已經把該問的話問清楚了,你偏要多花冤枉錢是吧?」

  柳苑睨了他一眼:「怎麼能叫冤枉錢?」

  周錄吸氣:「那我倒要問你,這麼大一個活人,你帶回家中要養在哪兒?」

  雖說周氏家大業大,養活千百人也不成問題。

  但眼前這位顯然與眾不同,出身風月,來路不明,渾身上下都寫滿了「妖艷賤貨」,長長的睫毛撲棱得如同蝴蝶,每一個眨眼都癢在人的心尖尖上。

  漂亮、野性、蠻荒、自然生長。

  這要是被帶回家,少說也要吃上三頓的「竹筍炒肉」。

  柳苑滿不在乎道:「船到橋頭自然直,你還想在這裡跟我大庭廣眾地吵起來?」

  周錄臉皮薄,顯然是聽不得這個「大庭廣眾」,他只好忍氣吞聲地放低聲音:「好,那咱先回家。」

  一聽他們要回去,媽媽顯然是依依不捨,臨別之際扯著兩人的袖子說了好一會兒話好容易才放了手。

  葉靜初被餵了藥,所以仍舊是被拖上馬車的。

  他半靠在馬車的箱壁上,對面坐著周錄與柳苑。

  一上馬車,柳苑便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了葉靜初:「第一個問題,你是如何知道這個暗號的?」

  這是周挽筠獨有的暗號,是絕不會輕易告訴他人的。

  先前在青樓的時候人多眼雜不便詢問,因此柳苑憋得差點破功。

  莫非挽筠表姐還跟這個胡人奴隸有過一段風花雪月……不不不不不!

  葉靜初當然知道這個暗號的含義,但他顯然是不能實話實說,否則就該被當成妖怪抓起來了。

  他苦思冥想許久,最後勉強編出了一個還算像樣的理由:「有個女人曾經救過我,我問她的名字,她不肯說,只說以後有難就敲這個暗號。」

  這也算一部分實話。她的確救過他。

  周錄和柳苑對視了一眼,瞭然。從前周挽筠十四五歲的時候就喜歡到處和那個蘇桃桃四處行(幫)俠(倒)仗(忙)義,再正常不過了。

  美救英雄,好經典!

  葉靜初見她相信了自己,便打算得寸進尺地更進一步:「那敢問你們方才為什麼要問那首歌謠的意思,它有何特別之處嗎?」

  柳苑道:「當然特別!這首歌牽扯的東西重大!」

  周錄不耐煩道:「你跟他說這些幹什麼?他也就頂多明白這首歌的意思罷了,能知道些什麼?」

  葉靜初咳嗽了一聲:「我知道。」

  周錄緩緩地轉過了頭。

  葉靜初坦然地看著他:「我當真知道。」

  曾經母妃會搖著撥浪鼓逗著他,輕聲哼著這首苦澀的歌謠,琥珀的眼裡蓄滿了亮晶晶的淚。

  曾經他不懂這首歌是什麼意思,但後來才知道,這首歌就是講的就是他的母親。

  這首歌講述了她的身世,講述了她的歸宿,講述了她的出嫁,最後預示了她註定悲劇的命運。

  琉璃人都說中原的皇帝有很多妃子,就算是傾國傾城的公主也未必會吸引到他,公主最後註定會冷落深宮,最後淒涼地死去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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