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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葉靜初聞言,尷尬地沒敢接茬。沒想到這個蘇桃桃還是個痴情女子!

  周挽筠接著道:「不過當時蘇大人說他與先皇有幾分相似,撞了忌諱,不宜面聖。」

  聽到這裡,葉靜初終於大徹大悟。難怪他在政期間從未見過他!

  「兒臣還有最後一個問題。」

  周挽筠道:「你說。」

  葉靜初跪在地上,抬頭看著她:「母后可還記得十四歲的上元節?」

  周挽筠挑眉,等著他的下文。

  「那年花燈海上有人落水,母后可還記得?」

  周挽筠失笑起來:「你是說那日季青臨落水,哀家前去相救的那一次?事後想起來,你總是恨恨地說當年要是也去學水就好了。」

  季青臨落水?

  葉靜初臉上的表情差點繃不住了,那他呢?

  他接著提問,語氣裡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:「那年母后是不是身著紅衣,戴著兔子面具?」

  周挽筠偏著頭想了一陣:「你還記得?」

  叮——

  她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,葉靜初好似聽見酒杯叮噹,小鹿亂撞,鏽跡斑斑的鑰匙終於插進了合齒的孔。

  「可……先帝當年也在尋找那樣的人。」牙齒死死地咬著腮肉,他感到口裡瀰漫出鐵鏽一樣的血腥味。

  ——為什麼?為什麼你不願意來見我?

  周挽筠失笑道:「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那身打扮是從兔子娘娘的神話故事裡學過來的,蘇薇薇不也做過這樣的打扮?」

  葉靜初低聲道:「她不過東施效顰,邯鄲學步。」那衣服穿在她身上丑得要死,嘔嘔嘔!

  周挽筠笑了:「你錯了。先帝想找的人從來都不是哀家,否則他也不至於將哀家冷落在長春宮三年之久。」

  葉靜初:「……」

  「哀家與先帝雖然是夫妻,卻沒有夫妻之實。他有他的白月光,我有我的硃砂痣——我們的確很相似,卻非彼此良人。」

  「不過——」周挽筠頓了一頓,「先帝至死都未找到他的夢中人,哀家好歹比他幸運一些,能看著他娶妻生子,生活美滿,這就足夠了。」

  葉靜初仰頭望著她,周挽筠靜靜地立在晚風之中,她的神色柔和沉靜,嘴角含笑,只是眼圈卻泛了紅。

  他想,小皇后,小筠兒,你錯了。

  ——朕已經找到她了。

  *

  葉靜初跪到半夜三更的時候才被葉子暉赦免——因為蘇薇薇到這個時候才醒。

  她一醒來,就淚眼朦朧地哽咽道:「嬪妾不怪姐姐,都是嬪妾舞技不精罷了。」

  葉子暉聞言,愈發地心疼她:「你啊,就是太溫柔太好說話,才致使她一次又一次地騎到你的頭上。嫡長女又如何?太上皇不是嫡長子,先帝也不是嫡長子,朕更不是嫡長子!」

  跪在地上的葉靜初直翻白眼:所以先帝死得早,朕也死得早,你大概也是活不長了。

  蘇薇薇靠在他的胸口上:「嬪妾有陛下這句話就足夠了。」

  「這怎麼能行?前些日子番邦才進貢了好些名貴香料,朕便全賞賜與你吧。」

  蘇薇薇怯怯道:「這樣不妥,畢竟嬪妾只是嬪位,受不得如此重賞。」

  「朕是皇帝,整個大梁江山都是朕的,朕想賞誰便賞了。」葉子暉挑眉,「誰又敢說些什麼?」

  他看向跪在地上的葉靜初:「皇后以為呢?」

  葉靜初道:「陛下說得是,妾身明日就命應人府的奴才給慧嬪送過去。」

  隨便吧,他累了,現在只想回去睡覺休養明天好跟周挽筠繼續秋狩。

  葉子暉看蘇桃桃如此識相,一時間挑不出刺,只冷哼了一聲。

  蘇薇薇這才破涕為笑:「陛下對嬪妾真好。」

  她緩緩地靠進他的懷裡,表面含羞帶怯,內心卻在不動聲色地得意:我愚蠢的長姐,你要拿什麼跟我爭鬥?

  雖然葉子暉看不到,但葉靜初卻看到了她得意的小表情:你在得意個什麼勁?浪費朕的感情,不讓你淹死都算朕仁慈。

  「既如此,皇后便跪安吧。」葉子暉道,「慧嬪的身子需要靜養。」

  葉靜初行了禮,這才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營帳。

  蘇夫人和湯圓兩個早就在等著他了,一個兩個都哭成了淚人。

  葉子寧哭道:「你的酒量本來就淺,陛下還非要你喝酒。他怎能如此對你?論輩分,他也算是你的小舅舅啊。」

  葉靜初癱在床上完全不想動:真要論起輩分來,朕不僅是他叔叔,還是他爹呢!

  「母親,我累了,你先去休息吧,時候也不早了。」

  葉子寧沒有走,她抹著眼淚道:「你之前罰你父親下跪,害他跌了好大的面子。如今整個蘇家都不肯在幫你,只把蘇薇薇當做是唯一的蘇家女兒。若我現在離你而去,那你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。」

  說完,她讓湯圓打了盆熱水,要好好看看她的傷口。

  葉靜初完全不想動,由著她們折騰,反正也不是什麼大傷,也沒多疼,他無所謂。

  倒是葉子寧看到蘇桃桃白皙的膝蓋被跪得又紅又腫,她的眼淚又流了出來:「蘇明遠他心狠手辣,眼中只有權勢,哪裡還有你這個親生女兒?」

  蘇明遠就是蘇將軍,也是蘇桃桃的親生父親。

  葉靜初對這個人印象不深,他的兵法並不怎麼樣,只是因為娶了葉子寧這個郡主才被破格封為定遠將軍而已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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