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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糟糕!

  葉靜初手忙腳亂地放開周挽筠,後者的表情仍舊是淡淡的,一副死魚面孔。周挽筠眨了眨眼睛:「公公膽子真大。」

  葉靜初只好繼續跪下請罪:「是奴才僭越了。」

  「不是這個。」周挽筠打斷了他,「方才公公一副不怕死的樣子,膽子真大。」

  葉靜初不知作何回答,扯了扯嘴角。

  他救她並非真心,全是利用罷了。

  然而卻聽周挽筠繼續道:「我知道我與公公之間只是利益關係,因為你要借我的手扳倒文思怡。可是換一個角度來想,扳倒她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?若只是為了榮華富貴,公公大可以直接依附她;若是為了皇室血脈不容混淆,公公這也忒忠誠了。真的會有忠僕為了主人家的私事,甚至不惜放棄性命?」

  「除非——公公另有所圖。」

  葉靜初:「……」

  他的一顆心都提了起來,莫非她已經看出他不是本人了?

  然而周挽筠頓了頓,試探性地問:「莫非公公是斷袖?」

  葉靜初:「……哈?」

  正確的推斷,錯誤的結論,她腦子裡是怎麼想的?

  倒是周挽筠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,甄喜慶從前不喜歡她,之後也不喜歡文思怡,一心忠誠於葉靜初,擺明了就是在吃她們的醋!

  葉靜初聽完這個分析過程,差點要撞牆:「……娘娘多慮了。」

  他自認還不至於變態到這般地步。

  周挽筠仔細地端詳了一下他的表情:「本宮跟公公開玩笑的。」

  葉靜初:「……」

  這種玩笑不要隨便亂開啊!

  外面突然響起了宮女的哭喊:「傳太醫,快傳太醫!貴妃娘娘不好了!」

  周挽筠這才起身,她拍拍身上的灰塵:「走吧,看來接下來要在這裡擱置一段時間了,不妨出去看看熱鬧。」

  葉靜初想起那個黑衣人說的話:「是世子?」

  周挽筠嗯了一聲:「我跟葉子然說,如果出行隊伍里有刺客就是我在給他打掩護,讓他去撞文思怡的轎輦。只要她的孩子沒有了,他必然會是皇帝。現在看來,這個小世子還挺實誠的。」

  好一招借力打力。

  葉靜初沒說話,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受,侄子太蠢了怎麼辦,就算皇位輪到他頭上,估計大梁也會江山不穩。

  周挽筠再一次看出他的想法:「公公放心,我不會把父親拼死守護的大梁江山交給這麼一個蠢貨的。」

  葉靜初聞言,這才鬆了一口氣,他有點高興,但嘴上還是矜持道:「娘娘,撒謊可不好。」

  周挽筠嗯了一聲:「那也是跟你學的。」

  葉靜初:「……?」

  有嗎?這是什麼時候的事?

  *

  文思怡的轎輦在出行隊伍的後面,幾乎是大老遠就能看到一片狼藉慘狀。

  葉子然今日沒有坐轎子,而是騎馬,據他本人的說法,是馬兒突然受驚,不偏不倚地衝撞了文貴妃的轎輦。

  分開人群一看,他正老老實實地跪在旁邊,文思怡正捂著小腹臉色發白,大片大片的血跡染紅了她的裙裝。

  她本來想好了今天藉機殺掉周挽筠和甄喜慶,對方人少,她還特意花重金派出了高手,照理說是萬無一失。

  卻沒想到還能橫生出這等變故。

  文思怡死死地摁著小腹,然而這並不能改變什麼,劇烈的疼痛和溫熱的血排山倒海而來。

  孩子沒了是小事,可她一生的榮華富貴都要跟著沒了。

  文思怡氣得渾身發抖,幾乎是死死地瞪著跪在旁邊的葉子然。

  都是他……都是因為他……

  隨行的太醫跪在一邊請脈,半晌,他的臉色發了白:「太后娘娘,這……小皇子怕是不保了。」

  顧良衣的臉色不變,只是嘴裡呵斥道:「好端端的,怎麼會突然受了驚?」

  葉子然臉色蒼白:「臣不知道,事發突然,臣……臣……」

  他結結巴巴,什麼話都說不出來。直到看見周挽筠慢慢地走過來,這才鬆了一口氣。

  這一幕自然被顧良衣盡收眼底,她冷冷地看向周挽筠:「皇后,哀家聽說,子然前些日子去你的宮裡請過安,是嗎?」

  周挽筠頷首:「是。」

  「那你告訴哀家,你和子然都說了些什麼?」

  周挽筠抬起頭,一臉的無辜,演得比誰都要茫然:「兒臣什麼都沒說。」

  「什麼都沒說?」顧良衣冷笑了一聲,她揚手,立刻就有近衛軍出列,「既然如此,世子犯下大錯,杖一百,以儆效尤。」

  杖刑的棍子都是一掌寬的實心木,別說一百下,二十杖下去,人就該殘廢了。

  葉子然果然是個蠢貨,他經不得嚇,立刻就發著抖全招了:「太后娘娘恕罪,太后娘娘恕罪!是皇后娘娘說,要和臣同享富貴,連衝撞文貴妃地轎輦這個主意也是她提出來的。」

  聽到這話,原本正在哭喊的文思怡頓時收聲,轉而看向了周挽筠,她臉色慘白,但眼睛很亮,目光幾乎能燒出火來。

  一旁的葉靜初聽得直翻白眼,四哥啊你到底生出了個什麼酷似人形的草包玩意兒!

  顧良衣聽完了葉子然的招供,不容置喙道:「既如此,杖斃。」

  葉子然聞言,張大嘴巴愕然了半晌,直接昏過去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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