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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當然這也得歸功於被他偷窺幹活的隔壁宮宮女。

  葉靜初什麼都不會,基本都是照葫蘆畫瓢,跟著隔壁的小宮女認真學習,偶然有一天那宮女生病不能當值,他還巴巴地上門問候了人家。

  ……活像個變態。

  說起來,這一個半月百合匯報過來的消息都是諸事照舊,風平浪靜。仿佛文思怡真的清清白白,她什麼都沒幹。

  葉靜初也不急,他只覺得這文思怡也太能忍了,還是說她覺得這後宮真的是她一家獨大,太后之位勢在必得了?

  不可能!

  顧良衣還沒死呢!

  這女人當初能把他一個病秧子扶持上皇位,可不是靠著一味地裝可憐。

  葉靜初背著顧良衣偷偷摸摸地馴養暗梟衛的時候,顧良衣也在背著他在後宮部署自己的近衛軍。

  葉靜初一直都知道,只是不點明罷了,撕破臉皮對雙方沒有好處,還不如裝聾作啞。

  雖然他們只是養母子,但只要顧良衣知道文思怡肚子裡的是個野種,她是斷然不會留情面的。

  文思怡未必害怕小皇后,但她一定會畏懼顧良衣。

  葉靜初琢磨到這一層,重新放下心,繼續掃他的地。

  今日大約傍晚的時候,百合又來了,葉靜初問:「還是照舊嗎?」

  百合既沒有點頭,也沒有搖頭,她有些疑惑道:「貴妃娘娘身邊的宮人仍舊是照常當值的,沒什麼異狀,不過……」

  說到這裡,她的聲音低了幾分:「不過我聽他們說,今天應人府有個小內監不小心跌進錦鯉池子裡,給淹死了。」

  葉靜初聞言,想起之前跟小皇后說過的話,心裡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。

  莫非……他就是文思怡的那個野男人?

  「小內監?是新進宮的嗎?」

  「是。」百合點著頭,「聽她們說是三個月前才進宮的,那個小內監長得還挺俊,所以印象很深。」

  三個月前?

  葉靜初推算了一下日期,感覺離心中的猜測更近了一些。

  他不知道該說文思怡是小心謹慎還是她膽大包天,她甚至沒把這個野男人放在自己宮裡,而是放在了應人府。

  所謂應人府,就是掌管宮裡份例的地方,大到皇帝妃嬪,小到宮女太監,宮中所有人的日常吃喝用度和月銀份例全都是應人府負責的差事。

  照理說這是個肥差,宮中所有的內監都削尖了腦袋想往裡鑽。

  也正因為這是個肥差,好多妃嬪都會偷偷摸摸往應人府里塞自己的人,不為別的,就為了尋常用的脂粉首飾都能挑到最好的。

  葉靜初對這種小事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女人嘛,想要點好的脂粉首飾不算什麼過錯。更何況她們打扮好看了都是給他看的,葉靜初沒有理由拒絕。

  結果這下可倒好,這個鬆動反而給了文思怡正大光明在裡面養姦夫的理由。

  想到這裡,葉靜初更加氣苦。

  這幫女人!她們打扮好了哪裡是給他看的,明明就是給野男人看的!

  還好他死後生前都不能行人道,不然肯定還要接著上女人的當。

  ……等等,怎麼突然就把陽痿的缺點說得這么正大光明了?

  葉靜初越想越氣短,乾脆不再去想。

  反正他這輩子都不會去喜歡女人了!

  葉靜初努力維持著面部表情,從袖籠里掏出塊散碎銀子遞過去:「我知道了,多謝你。」

  然而百合卻搖了搖頭,拒絕了:「奴婢和杜鵑承蒙娘娘垂憐,已經是感激不盡,不敢再要多餘的賞賜。」

  葉靜初聞言,意味不明地笑了:「姑姑的福氣還在後頭。」

  他改了對她的稱呼。

  百合愣了愣,她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,但卻沒有立刻應下,而是有些猶豫地看向長春宮,也是剛巧,這宮門上的匾額剛好歪下來一個角。

  葉靜初:「……」

  這群工部的老幫菜,要他們勤勤懇懇做點事情難上加難,可要他們磨洋工,那可真是磨得一絲不苟。

  葉靜初悻悻地收好銀子,進宮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周挽筠,周挽筠沉吟半晌,搖了搖頭:「倘若這個小內監真的是文思怡的姦夫,那麼文思怡做事也忒謹慎了。她把他養在別宮裡,正好撇清了干係。現在她又殺人滅口,要想證明他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有關係,難上加難。」

  深宮裡見不得光的手段多了去了,保不准,這個內監在文思怡被診出有身孕的那一刻就被閹割了,至於為什麼等到現在才弄死,恐怕就是想讓他把閹割的傷口養好了再死。

  否則等到下葬的時候驗明正身,一個已經進宮好幾個月的內監,兩腿間的傷口卻還滴著血,難保不會讓別人起疑心。

  葉靜初也想到了這一層,但不管怎樣,有屍體就是好的。就算孽根真的被處理沒了,說不定還能從他身上找到點別的線索。

  「公公的意思是,你要去驗屍?」周挽筠詫異地挑眉,「照著文思怡的做法,這人身上的證據肯定都被清空了。」

  確實困難,但葉靜初不想坐以待斃。他們現在還抓不到文思怡下毒的證據,好不容易這個野男人出現了,再怎麼困難都得試一試。

  更何況小皇后的身邊除了他和百合之外再無可用之人,葉靜初明白自身的處境和身份,一個奴才,總不能讓小皇后親自上陣,更何況他再怎麼缺德也不可能讓女人干粗活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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