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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令人心神不自覺地安定。

  蹬了一下腿,他就進來了。

  被他的手掌握著大腿,分得極開,怎麼也合不攏。

  事後,她錘著他鬧:

  「要沐浴要沐浴難受死了!」

  姜與倦摟著她,「乖,先躺著,」擰乾濕帕子,給她從頭到腳細緻地擦著。

  那個還在裡面,留著過夜太難受,白妗本來是想去洗乾淨的,結果不知是太累,還是他的手法太舒服了,導致迷迷糊糊睡了過去,忘記了這回事。

  第二天,她走路的姿勢有些彆扭。

  小婢女瞪大了眼,看著看著,小小的黃毛丫頭恍然大悟:「姑娘可是想如廁?恭房在…」

  如廁…

  白妗這麼厚的臉皮第一次紅了個透。

  灰溜溜地不敢出房門。

  見到始作俑者,白妗跳上去,咬他的下巴,「都怪你都怪你。」

  姜與倦笑著也不問什麼事,揉了揉她的頭髮,「嗯,怪我。」

  然後一切照舊。

  萬籟俱寂,他還在緩緩地動著,白妗都無語了。

  到底是怎麼了精力這麼旺盛…一邊腹誹一邊哆嗦…

  一場□□,不知幾時才休。這一覺,她睡了很久,被窗外的鳥啼聲吵醒。

  醒來,窗戶開著,暖風吹入。

  正對著一副熟悉的景象。

  這是…東府?

  一個人的出現驗證了她的猜想。

  月兒柳一身粉色衫裙,「今日要用的膳食已經備好,姑娘先洗漱吧。」

  沖她彎著眼笑。

  白妗發現了一個怪事。

  跟她睡覺,他都不脫.衣服,只用那一畝三寸地。每每白妗想套話,最後都被他弄得說不出口來。

  弄點楊花落盡來灌,他也不醉了。還能清醒著眼神,把她弄到死去活來。

  不知是喜是憂。

  奇怪呀奇怪,這一夜,白妗趁他沐浴,先自躲到了木桶里,破水而出

  卻看見他身上縱橫的傷疤。

  她走的時候明明都沒有的。

  也不像打仗被刀劍所傷啊,有些傷口的形狀很是古怪…還有鞭痕。宮裡對貴人的刑罰,什麼時候有鞭笞的,若她記得不錯,只有低賤的奴才犯事,才會被拖到掖庭鞭笞。誰活膩了,敢用鞭子抽尊貴的太子殿下?

  「妗妗?」他有些慌亂地遮掩著,白妗卻上前去,一把抱住了他。

  「到底是怎麼回事,殿下…」

  他不肯說,只與她相擁,輕聲安撫,「都過去了,沒事的…」

  *

  太子回宮以後,曾消沉一段時期,而後大刀闊斧,一切都在好轉。

  直到,他一手打造了開國以來最恐怖的牢獄。

  幽均衛從保衛百姓的國民護衛隊,成了能令小兒止啼的惡鬼修羅。

  修羅衛!

  而他常到牢中監刑。

  不管史書會如何詬病,一意孤行了下去。

  輕罪重罰,從前說的統統成了笑話。

  卻廢除刑法中的性虐、與挖眼。

  他覺得人該生一雙眼。好仔細看看,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世間。

  有用嗎?有。酷刑使人恐懼。人人風聲鶴唳。政治從未有過的清明。

  一直默默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陛下,終於下了一道聖旨,令太子去往即墨城帶兵。

  泄一泄殺氣,洗一洗頹然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毓明以前,被稱讚是最仁慈的儲君。直到幽均衛成為修羅衛。

  這樣的讚美才銷聲匿跡。

  姜與倦又將懷中人擁得緊些,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眼底被無邊的冷漠席捲。

  該殺。

  如果不是這些人的存在,他不會和妗妗分開那麼久。

  ……

  這日,有來自西楚的使者拜見。使者去後,陛下舊疾復發。

  回了東府,姜與倦臉色也不好看,關在房裡一整天。白妗接過月兒柳做好的晚膳,推開門,他坐在黑暗中,長發披散。

  直到白妗點了燈,將菜碟一一擺出,碗筷也放好了,青年喑啞的聲音才在身後響起,「筇王…逝了。」

  短短四字,分外沉重。

  逝在西楚,異國他鄉。

  姜與倦認真地看著她的神情,愕然在她臉上一閃而過,很快就消失,她想起那少年的怪病…白妗坐到姜與倦身邊,嘆息一聲:

  「殿下要是想哭就哭吧,妾陪著你。」

  他沉默了很久才說,「你…竟不難過?」

  「如果是體諒殿下,妾自然難過。」

  「說句不好聽的,妾與筇王實在沒什麼交情,不怕殿下說妾冷血,」她靠在他的肩旁,語氣淡淡,「妾從小,能在意的人很少很少。」

  「當初,不是為他而來麼。」他垂下眼,輕聲地說。

  「你笨啊,」她嘟囔。

  用很小聲很小聲的聲音說,「妾鍾情之人,是你。」

  就像天上掉餡餅正好砸中了他,姜與倦徹底懵住了,滿心的惶然,連看她一眼都不敢,握著的手指又鬆開,反反覆覆,才看著她猶豫地問。

  「真,真的麼。」

  白妗說,「假的。」

  「妗妗,你又騙我。」

  他終於彎了眼,捏了捏她的嘴角。

  這世上的人,總是失去什麼,又獲得什麼。能握住手裡擁有的,是不是就該滿足了呢。

  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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