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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大師和上門這倆詞放一塊,立刻觸發了明珠的心理陰影,第一時間就順手拿起一塊糕點,堵住老管事的烏鴉嘴:「呸,瘋了我。」

  上次大師上門,他就賠出去了兩箱銀子還有個兒子,這次再請大師上門,他還有什麼可賠的,再賠賠成大皇子了。

  明珠鬱悶了一會,突然靈光一閃:「上門?對啊!」

  「之前是不是有風聲說,索府鬧鬼?」明珠思量著說,「我讓人盯著索府的呢?還沒線報回來?」

  老管事拼死把乾巴巴的綠豆糕咽完:「回了,說是還挺嚴重的,不過也就只知道一些細枝末節。」

  明珠露出算計的表情,高深莫測地眯起眼睛,拍拍手上的糖粉:「備車,我要親自去見大師。」

  …………

  青陽看胤禟在信中描述的胤禩病症,懷疑是抑鬱,特地準備了至少三個月的行囊,打算留在京都,幫胤禩好好調理,哪裡知道幾鈴鐺下去,心病就沒了,不光白瞎了他的準備,還聽了一耳朵康家秘辛。

  回到酒樓,青陽問後廚討來一整籃黃瓜,回廂房裡恨恨地片:「怪我心太善!都說醫者父母心,來這一趟,根本沒有什麼醫者,光當便宜父母了!」

  錢應該問康師傅再討一份的,自己的兒子都不管。

  青陽練習這麼長時間,如今已經能在手掌上片黃瓜,且片出的黃瓜薄如蟬翼,藕斷絲連,拉開一繞便是一朵半透明的花兒。

  「……」羅睺坐在床邊,腰背繃直,以一種相當緊張、凝重的架勢盯著青陽,看誅仙劍就在他手掌上這麼飛快切動,背後寒毛直豎,等青陽將手頭上的黃瓜切完,準備換下一根的時候,瞬間出手,「我們在桌上切。」

  青陽被羅睺拉著,手擱在桌上:「……不會切到手的,我練得很好了。」

  羅睺沒聽見一樣,把瓜籃也提到桌上,把下一根黃瓜在桌上擺好:「你繼續。」

  「唉。真不會切到。」青陽說歸說,心裡還是蠻熨帖的,「調養的藥也開了,既然八阿哥的病沒什麼大礙,我們明天——」

  「哆哆哆。」

  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:「大師啊,方便嗎?我是明珠啊。」

  「——正準備說明天回去。」青陽泄氣地收回誅仙劍,起身開門,「明珠大人,你怎麼來了。」

  「哎呀……」明珠很不見外地就往房間裡擠,「剛剛明明聽到人聲?」

  明珠面上掛著笑容,眼神卻犀利地到處看:真沒人?不是什麼其他的阿哥跑來招攬大師吧。

  青陽看了一眼滿是不爽的羅睺:「是嘛,有一半是人聲吧。」

  「……」明珠脖子一僵,頓時就把探察的眼神收回來了,「是這樣的啊,之所以上門叨擾,是因為我有位老同僚,最近府中似有些詭異之處,想問問大師能不能出手相助?」

  明珠說:「他每晚都會夢見有人在他床頭晃悠,想醒又醒不過來,第二天早起,因為在床上直挺挺睡了一晚,腰酸背痛,全府上下都是如此。還有府中的人說,晚上巡邏時見到祠堂鬧鬼,白天的時候去看,好幾個牌位都翻倒了,嚇人得很。」

  和家庭調解無關,單純地看個事,青陽覺得完全可以順手幫個忙:「擇日不如撞日,剛好我有時間,咱們現在就去?」

  明珠大喜:「好好好,迎您的車早在樓下備好了。」

  來了啊!索額圖!現在我就就帶著刮油水的窮神去你家!!

  …………

  索府。

  索額圖疲倦地坐在亭子裡,就著陽光打盹。剛閉上眼沒一會,就被嬰孩的哭聲驚得猛睜開眼:「怎麼回事?」

  「是孫少爺,」老嬤嬤匆匆抱著襁褓轉出來,「三夫人怕孫少爺在外頭睡覺著涼,讓抱進屋子裡睡,剛沒一會就哭了。」

  「胡鬧!是這麼疼孫子的嗎?」索額圖氣得拍了一下石桌,「一個個的,都把老夫說過的話都當做耳邊風?都說了孩子要睡,必須在有陽光的地方睡。」

  老嬤嬤的精神狀態也很憔悴,比索額圖還差些:「明白——」

  「老爺!」管事匆匆跑來,「老爺,明珠大人在外頭敲門,說是不請自來,知道府上不太平,特地帶了高人襄助。」

  索額圖一愣,而後盛怒起身:「府上鬧鬼,老夫從未泄露出去,就連太子也不知此事。明珠這老匹夫,哪來的消息?這般光明正大,都將挑釁遞到老夫的家門口了嗎?!好!讓他進來,老夫倒要看看,他帶個跳大神的江湖道士進門,又能有什麼花招!」

  索額圖的憤怒,青陽不知道,他只是仰頭看著規模宏大的府邸門牌,謹慎地思索:「……這個索府……不會是我想的那個索府吧?」

  明珠:「啊,是索額圖大人——誒誒,大師別走啊!」

  青陽手腳並用地往車上爬:「撒手啊,說好的只看事的,又騙我!我不搞家庭調解!單位調解也不做!」

  太過分了,就沒有人的目的是單純的嗎?

  青陽腿都跨上車輦了,索府的大門轟然打開:「納蘭明珠!你現在是越發不將老夫看在眼裡了!」

  索額圖眼尖地看到青陽的屁股:「那就是你找來的高人?我們府上的事,不會是他和你合作,賊喊捉賊吧!」

  「?」青陽這腿又下來了,「不是啊!我只是不想做單位調解而已!明珠大人你害我名聲!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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