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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過了好久,林景函才出聲:「為什麼要在廁所畫畫?這浴缸躺著也不太舒服,可以在臥室畫呀,這樣就能舒舒服服躺在床上,看著自己的成品…」

  林景函絮絮叨叨,描繪著另一種更舒服的方式,過了好久陳良鶴才有了反應,睜開眼,側過身和林景函對視,「因為這代表了淨化。」

  緊接著,他盯著對方的眼睛眨也不眨,繼續說:「蠢死了,無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都是。」

  這一刻,林景函感覺自己的理智都被陳良鶴深邃的眸光吸走了,一點想法都沒有,張著嘴呆呆地看著他,什麼話都說不出來。

  這是什麼意思?

  五年前,是她想的那個五年前嗎?

  陳良鶴將自己的臉挪得離林景函更近了一點,仔細觀察著她的臉——有幾道紅色顏料被不小心抹了上去,看起來就更像當年的林景函。

  無論是此時,還是當年,他望著林景函,都能想起高一時期的自己,被孤立,被無視,被欺負得遍體鱗傷,他努力控制自己語氣輕柔,就像當年心理醫生為他開導的模樣:「怎麼就想著逃跑?」

  「你怎麼會懂。」

  這句話同樣也是當年的對話,不過在環境和語氣的更改下,居然有點曖昧的感覺。再加上兩人臉貼的那麼近,說話聲再輕,氣都會呼到對方臉上,給繾綣刷足存在感。

  「我懂,因為我跟你一樣。」

  第84章

  「那我先回去了?」

  林景函扶住車門,小小聲地跟車裡人說話,擔心驚動了周邊蹲守的記者。

  明明車內光線那麼暗,看不到陳良鶴的臉,但她光是說話都感覺躁得慌,不用照鏡子確認都知道自己臉紅了。

  不是害羞,而是單純很尷尬。

  在經過浴缸里半個小時聊天后,她不僅收穫了睡硬的肩背,還有得知了一段兩輩子都不知道的過往,關於陳良鶴的高中時期。

  曾經被欺負的2年被他一句話簡單帶過,給到的大致信息是:陳良鶴曾被學校一些人欺負孤立,為了脫離這種情況,他染了頭抽了煙,將自己的外表同化成不良,才勉強撐過了整個高中時期。

  而改變形象那天,正好是林景函上天台的日子,陰差陽錯,也就造成了這段長達兩輩子共15年的誤會。

  丟人,這不就沒有理由地抹黑人家十幾年嗎?

  其實林景函還想問問為什麼會被欺負,但上面這段對話給出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,她光顧著尷尬完全就是呆楞地聽著,等反應過來後,已經被陳良鶴以天色晚的理由,親自開車送回家了。

  「嗯哼。」車內傳來溫柔的男聲,「你進去吧,我確認你進去後我再走。」

  嗯哼似乎是陳良鶴的口頭禪,不知道有沒有人跟他說過,每次他用這句話應和的時候,都特別的溫柔。於是,林景函表現淪陷的方式,就是傻裡傻氣地笑了一下,然後轉頭同手同腳地走回家。

  真的是,傻死了…

  林景函壓根都不敢回頭看車裡人的表情,只覺得自己的表情和動作都格外的不自然,萬幸,家門口就在眼前了。

  熟悉的磚紅色大門出現在她的視野里,在沒有溫暖黃光襯托的深夜中顯得格外清冷。往常林景函最是喜歡這狀似宮門的厚重大門的,因為會給她一種自家是宮殿的感覺,可不知道為什麼,這一刻,她忽然有些抗拒進去。

  再走了幾步,離大門更近了。

  忽然,她發現大門開了一條小縫,透過小縫還能看到屋裡頭黑黝黝的景象。

  張姐等工作人員向來不會到家中,爸媽工作繁忙還在國外,那這條縫是誰開的,是她早上出門的時候忘記關門了嗎?

  隨著家門的靠近,林景函放輕了呼吸,直到打開房門,開了燈,看清家裡頭的景象才發出一聲小小的尖叫。雖然精神已經開始恐慌了,但她還能記得周邊潛伏著數十上百的記者,也就是說如果她反應過大就會有被拍的風險。

  她努力穩定心跳加速,表現出鎮定的樣子,瞪著地板上醒目的血字——去死吧。再看看周邊,凌亂的家具,割壞的衣服,甚至獎盃獎牌都沒放過,全都被砸碎了堆砌在電視機前。

  身後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和喘息聲,林景函僵直著身體轉身去看,是陳良鶴。

  不知是不是看她進家門後久久沒關門,有些擔心,他竟然戴著個黑口罩就敢單槍匹馬殺到林景函家,要知道這附近拿著□□短炮的記者可不少。

  「林景函,你沒事…這發生了什麼!」陳良鶴聲音穿過口罩顯得悶悶的,傳到林景函耳朵里,竟然讓她從心中生出了一絲絲安全感,剛剛還能勉強支撐自己站立的她沒有立刻回復,而是扶住陳良鶴的胸膛,仿佛靠在一棟牆上,直直地往下倒,呼吸急促。

  陳良鶴趕緊扶住她坐下,原本對闖入者的憤怒也化成了對林景函的憐惜——不用想也知道,這肯定是校園暴力事件後,黑粉給她的警告。留下幾個紅顏料的大字,破壞一下家具飾品,試圖以這些幼稚的行為來嚇走一個女明星。

  「沒事的,沒事的,我在這裡。」陳良鶴柔聲安慰。

  可能是聽到了人聲,剛剛還呆坐在地板上處於呆滯狀態的林景函才有了點反應,精神奔潰地落淚,「太可怕了,陳良鶴。我剛剛還以為…還以為房子裡有別人。」

  「我知道,我知道…」陳良鶴溫柔地拍著林景函顫抖的肩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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