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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陳良鶴立馬表示不服:「按我這魁梧健康的身材,怎麼樣也是舔狼吧?」

  片場這邊,拍攝已經結束了。

  林景函一行人由於校園暴力等醜聞,沒打算久呆,卸掉妝面歸還服飾道具後就要離去了。

  再加上關注度上升,跟著的記者也激增了不少,不方便大肆安排貼身人員,所以林景函今天只帶來了張姐和一個負責她安全的保安,其餘助理一個都沒帶,免得被罵人品差還耍大牌。

  「這休息室好像被誰鎖上了,你先在這門口等著我們,不要亂走和去人多的地方。」原本負責道具歸還的助理工作變成張姐去做,離去前,張姐忍不住對一直斂目低頭的林景函囑咐道,話里話外都心疼死這個忽然變得沉默的女明星。

  「嗯。」出了事故後林景函就變得格外寡言。

  張姐和保安互看一眼對方,都無奈地嘆了口氣——現在事情變成這樣,無論他們說破嘴皮子都沒有用了,只能由著讓林景函自己想通。

  此時正值炎夏,林景函獨自一人站在休息門口。

  太陽光將她的身影斜斜投射在前方,印在青磚道路上。這兒的休息室因為過於偏僻,門前並沒有很多人經過,林景函就這麼呆呆地望著自己的影子,胡思亂想。

  自己上一次獨處是什麼?好像是陳良鶴生日那天的大冬天,她拿著一本書哆嗦著站在他休息室門口,凍了足足個把小時,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當時的自己蠢得搞笑。

  忽然,一雙棕色手工皮鞋出現在在她影子投映的地方,正正好踩在「她」的頭上。

  換做平時,林景函鐵定就炸了,哪怕是影子她也不允許有人踩著玩挑釁她,但可能是校園暴力的醜聞將她尖銳的性子打磨得圓鈍起來…

  至少,她什麼過激反應都沒做,只是抬頭,冷漠地看著來人。

  一個全黑西服打扮的高大男人正站在影子上方凝視她。

  是陳良鶴,那個從昨天開始就沒聯繫她的人。

  林景函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,怎麼一想到陳良鶴,他就出現了,那麼的剛好,周圍人又那麼少,忽然就讓她眼睛有些發酸的感覺。

  「你…」她話還沒有說完,陳良鶴就走上前,禮貌性地將她擁入懷中,而林景函也順勢讓苦忍的眼淚落下,掉落在陳良鶴肩頭那塊衣料上,小聲地哭訴:「你怎麼來了?」

  「我去了達拉斯,剛下飛機就過來了。」

  ——答非所問,她又沒問「你怎麼才來?」,誰在乎啊!

  不過聽到這句話,林景函用手背抹乾淨眼淚,和陳良鶴拉開了些距離看他,這才發現陳良鶴的形象的確稍顯憔悴,一向愛乾淨的他連鬍子都沒刮就來了,身上的衣服也是皺巴巴,不像是今天新穿的模樣。

  安全距離一拉開,她的理智也就回籠了。

  「你不用來,我沒事。」

  「你想去塗鴉嗎?」

  兩句話同時響起,只是講的話題卻是天壤之別,林景函詫異地望著陳良鶴真摯的雙眼,再次確定:「去塗鴉?」

  「對。」

  半個小時後,林景函就稀里糊塗被陳良鶴帶回了家裡,領進了……廁所里。

  陳良鶴腦迴路和常人不太一樣,林景函是知道的,心情不好去塗鴉,林景函也可以理解,但…在廁所里塗鴉是什麼操作,現在年輕人都興這樣玩的嗎?

  再望望周邊——這裡明顯不是陳良鶴日常用的廁所,所有的裝潢都是為了畫畫裝備的,連水龍頭都是沒有水的,本該放著洗漱用品的地方,堆滿了顏料。

  面對林景函的驚訝,陳良鶴並沒有要解釋什麼的意思,反而遞給她一把超大size的刷子,問:「化過妝吧?眼妝的那種。」

  作為女明星,這類技巧當然是會的,林景函不解地點點頭。

  隨後,在陳良鶴的示意下,她才抬頭看向天花板,發現上面已經被畫上了一隻超大的眼睛,只用了黑顏料描過邊,留下了不少該上色的版塊。

  就像巨人正在縫隙中窺視屋內人一樣,毛骨悚然得不像話。

  「你隨便畫,浴缸也是可以畫的,顏料自取就行。」陳良鶴邊畫,頭也不回地跟林景函說,就像完全不知道校園暴力事情一樣,問也不問。

  這種反應無疑讓她緊繃的心情放鬆了許多,手上拿著大刷子,從一開始侷促陌生,逐漸全身心投入激情創作。

  直到晚上,這副驚悚的巨人眼畫像才終於完成。

  兩人半躺在不算乾淨的浴缸里,望著頂上那隻眼睛,中途因為林景函覺得它太嚇人了,強制給它化了五彩的眼影,現在的巨人眼比起一開始只有黑線描邊的版本,要看起來不正經得多…

  就像是巨人里的坐檯小姐一樣。

  這樣想著,林景函就笑出了聲音,這也是近兩天來她第一次笑。

  隔壁陳良鶴悠悠開口:「你不覺得我們就像這樣嗎?有一雙大眼睛,正在望著這個世界,觀察著這個世界。可能它覺得你活得太瀟灑了,就賜予你一些病痛,可能是你身體太艱苦了,它就賜予你一些困難…」

  系統:怎麼回事,我有種自己被cue到的感覺。

  林景函倒沒那麼機敏,想到巨人和系統的聯繫,反而聽出了陳良鶴是在安慰自己,沒接茬,只是靜靜躺著。

  陳良鶴也沒硬逼著他回答的意思,閉上眼睛作休息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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