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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柳岸回頭看了一眼,說話之人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,長相有些猥瑣,額角有一顆黃豆大的黑痣。柳岸依稀記得從小蚊子那裡聽到過此人,似乎叫王全,是管家王大福的親侄子,經常狗仗人勢在帥府里欺負小蚊子之輩。

  「路生,我們走。」柳岸難受的很,不想和人廢話,當即扶著金路生要走。然而那王全卻不願罷休,依舊不依不饒的出言諷刺,見二人不理會,索性快步向前擋在了兩人的去路上。

  「好狗不擋道!」柳岸開口道。

  柳岸因為傷勢的緣故再加上正發著燒,臉色十分難看,聲音更是沙啞的厲害,不過即便如此,他一個眼刀飛過去,王全還是怔了一下。

  「一個賣/肉的竟然還有臉在帥府里囂張,信不信我讓你當眾知道知道怎麼伺候男人?」王全捏軟柿子捏慣了,沒想到今天咯到了手指頭,有些惱羞成怒。

  柳岸冷笑一聲,道:「有的人恐怕賣肉都賣不出去,只剩一張狗嘴汪汪叫,當街遇到人就亂咬。」

  「哈哈哈!!!」演武場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,笑聲的主人是一個十**歲的武將,竟是劉璟的副將,名喚楊崢。楊崢本就生的俊朗瀟灑,此刻又穿著一身紅色武服叉著腰,整個人立在一圈年齡相仿的士兵中十分惹眼。

  王全臉色鐵青,顯然不是個嘴皮子利索的,遇到軟瓜還能捶一捶,遇到柳岸就吃癟了。旁邊看熱鬧的人一笑,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,伸手就來抓柳岸,柳岸撤了半步,躲過了王全這一把。

  王全見狀正欲捲土重來,便聽旁邊傳來一聲大喝「看箭!」,三人一起轉頭,便見楊崢手拉長弓,一箭射了過來。

  只見那支箭直衝三人而來,王全立時不再理會柳岸,抱頭便滾到了地上,柳岸則抓著金路生的胳膊說了句「別動」,下一刻那支箭貼著柳岸的下巴尖飛了過去。箭落到地上之後,眾人一看,竟是一支無頭箭。

  那邊王全險些嚇尿了,柳岸卻從容的側身對著演武場的方向躬了躬身。他方才躲王全的時候,背上的傷口被衣服蹭到了不少,疼得他頭重腳輕只恨不得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,可偏偏天不遂人願,楊崢徑直朝他走了過來。

  王全倒是個識相的,撂下一句自己還有事便灰溜溜的跑了,大概是怕楊崢找他麻煩。楊崢則瞥了一眼猶如喪家之犬的王全,不屑的冷哼了一聲。

  「瞧著你弱不禁風的,倒是有兩下子,本將替你解了圍,你來陪我耍一耍。」楊崢道。

  「我不曾習武,恐怕要讓將軍失望了。」柳岸額角滲著細汗,想來是傷口疼得厲害。

  楊崢卻沒眼力,不依不饒道:「騙誰啊,方才你那一步撤的那麼及時,在場的弟兄們可都看到了。我一個堂堂征北軍的將軍,都沒嫌棄你是個小倌,要同你切磋,你還有什麼好推脫的!」

  「你說誰是小倌?我和柳岸可都沒伺候過人,你別血口噴人!」金路生聞言先急了。

  「喲,小小年紀,脾氣倒不小。」楊崢說著依舊把目光轉向柳岸,已經擺出了要切磋的架勢。

  柳岸道:「我說了不跟你打。」

  楊崢道:「可是我偏想同你打。」

  金路生往柳岸身前一擋,嚷嚷道:「憑什麼!」

  楊崢大概沒見過這麼愣的少年,不由失笑道:「憑我願意。」

  「你……你這是耍無賴!」金路生憤憤地道。

  「我就是要耍無賴……」楊崢笑眯眯的道。

  眼看金路生一副要血濺當場的架勢,柳岸目光微閃,而後輕輕扯了扯金路生的衣袖,示意他不要衝動。之後柳岸對楊崢道:「將軍神武,恐怕我十招也未必能接得住,談何耍一耍之說,只怕會讓將軍掃興。」

  楊崢一笑道:「這樣吧,免得你這位小兄弟覺得我欺負人,你要是接我十招,往後我罩著你,不讓那癩皮狗再沖你嚷嚷。」

  柳岸沉默不語,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楊崢的衣角上。征北軍的兵服有黑紅兩色,但無一例外袍角都繡著銀色的紋路,而這個紋路對柳岸而言似乎有著難言的吸引力。

  「誰稀罕你罩著……」金路生憤憤的道,不過他一句話沒說完,柳岸便拉住他,轉而對楊崢道:「換個條件,若我能接你十招,你讓我倆每日來這裡習武。」

  楊崢聞言一臉訝異,回頭看了看身後的那些士兵,哈哈一笑,道:「好哇!就怕你接不了十招!」

  他言罷便提掌向柳岸襲來,柳岸十分狼狽的避開了這一招,腳下一滑,險些跌倒,看得金路生捏了一把汗。

  柳岸受傷一事雖然傳遍了帥府,可楊崢一個征北軍戰士,對府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不太關注,因此並不知道柳岸受傷的事。楊崢也非刻意以大欺小,純粹是出於好玩,不過他心裡料定柳岸接不住十招,當下便只使了三分力。

  周圍看熱鬧的士兵驚呼連連,當然純粹是出於起鬨。戰場上待久了,驟然在帥府被關了幾個月,他們一個個的也都憋壞了。

  沒想到柳岸跌跌撞撞的竟然連續在楊崢手下過了五招。楊崢也不傻,當即意識到這柳岸明著狼狽不堪,實則是想要降低自己的防備,於是立馬收了大意之心,手上的招數登時縝密起來。

  柳岸原本就技藝不精,再加上身體虛弱,傷勢未愈,根本不敢硬接,幾乎每一招都是以守為主,腳底下就跟抹了油一樣,左躲右閃,看得金路生直冒冷汗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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