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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紅莘求子兩年,如今好不容易得了男胎,正為她高興,不曾想竟遇到這種事?」

  「也是受了連累,如今聖人遭三皇子逼宮,宮內外都是九殿下的人馬把持,往後還不知道怎麼樣,只怕是生死不知。」

  說了半響後,顧玉磬送走了譚思文。

  得了譚思文的消息,她算是吃了定心丸,娘家沒事,蕭湛初看起來也沒事,一切都好。

  至於外面的那些腥風血雨,她心裡明白,早晚會有的,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罷了,如果她這一胎生的是男胎,以後她也是,會註定捲入其中。

  她又想起來黃貴妃,黃貴妃當年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才人,母憑子貴,走到今天,那自己呢,自己也會母憑子貴,她娘家哥哥,一個比一個出息,假以時日,風頭必然比過黃貴妃所依仗的馮大將軍。

  黃貴妃除了仗著是蕭湛初的生母,在她這裡,也未必就一定能贏。

  蕭湛初說,會給自己一個公道,但她不信啊,怎麼可能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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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或許是一夜沒睡的緣故,顧玉磬用過膳後,便睡著了,這一睡便沒醒的時候,等睜開眼,天已晃黑了,外面依然下著雨,淅淅瀝瀝的,仿佛沒個盡頭。

  小惠兒伺候她用膳後,才道:「九殿下回來了。」

  她沒敢說,九殿下滿身戾氣,衣角還沾著血,舉著一把傘,到了廊檐下,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,只是站了一會就走了。

  顧玉磬:「是嗎?」

  昨晚發生了那麼大的事,他以為他會守在宮中,畢竟是緊要關頭,一個大意,只怕是前功盡棄,到時候只怕是所有人性命都不保。

  洛紅莘不過是公主的兒媳婦罷了,哪裡能沾上這叛亂謀逆的邊,如今怕也是惶惶不可終日。

  顧玉磬想了想,終究還是道:「我過去殿下書房一趟,廚房裡不是熬了雞湯嗎,取上一份。」

  小惠兒微詫:「娘娘,還是不要了。」

  剛才九殿下一身煞氣,她看了,打心裡害怕,甚至能聞到那血腥味。如今娘娘想過去看殿下,送雞湯,緩和一下關係,她當然是高興,但娘娘畢竟懷著身子,過去了萬一衝撞了呢?

  殿下只是在廊檐下站站,並不見進來,怕也是為了這個。

  然而顧玉磬卻執意要去。

  之前的時候,她心裡還存著氣惱,懷著怨憤,可是現在,經過這一場提心弔膽,她比什麼時候都想得更明白了。

  無論以前怎麼樣,他都是自己的夫君,也是孩子的父親。

  她腹中孩兒的將來,她的將來,她娘家父母兄嫂的將來,都維繫在他身上,她實在犯不著和他較勁。

  她哀怨於自己險些丟了性命,但誰又不是呢,他貴為皇子,也是性命懸於一線。

  小惠兒見攔不住,當下只好命人為她準備,披上了避雨錦篷,前前後後十幾個侍女打著傘,擁簇著她,過去九殿下的書房。

  待到了那院門前,卻有侍衛把守,見了自是要攔。

  恰王管家匆忙過來,見是顧玉磬,忙和侍衛說了幾句,讓她進去。

  顧玉磬踏入院門,便見書房外廊檐下,竟然候著數人,錦衣玉帶,都是朝中官員打扮,也都打著傘,戰戰兢兢地立著。

  風一吹時,雨便揮灑在他們袍角上,有些半邊身子已經濕透了,但是竟沒有人要走。

  她有些意外,但想想又不覺意外。

  昨夜燕京城驟變,不知道多少人家為了保得家中富貴,特特地求到了皇子府中來,而這些站在書房前的,還是幸運的,不幸運的怕是已經身首異處,或者在天牢中,或者根本不可能踏入皇子府。

  那幾個官員看到顧玉磬,從衣著,約莫認出,都一個個地恭敬行禮,低著頭口稱娘娘。

  顧玉磬自那些人中,卻見到了一個面善的,竟是淮安侯。

  她沒想到,淮安侯竟然也在。

  淮安侯見到顧玉磬,其實已經老大不自在了,低著頭,恨不得縮在後面不讓顧玉磬看到。

  偏生顧玉磬看到了,他老臉紅透,上前囁喏著道:「微臣見過娘娘,娘娘安好。」

  在場另外幾個官員,便尷尬起來,誰不知道這位九皇子妃昔日曾是淮安侯府未過門的兒媳婦,不曾想今日相見,竟是這般情景,一時都低頭無言。

  顧玉磬淡淡地頷首,卻是沒理會淮安侯,逕自進了書房。

  進去的時候,蕭湛初正坐在案前,低首看著一本書。

  他抬眸,見是她,頓時蹙眉。

  當下起身,親自過來迎她:「怎麼這個時候過來?」

  顧玉磬看著他:「睡不著,心神不安,恰好廚房熬了雞湯,便——」

  她低聲道:「便送來一份,外面夜雨寒涼,你嘗嘗吧。」

  這話說得有些艱難,他固然待自己涼淡,但她也得承認,她其實也極少對他上心,如今這是頭一遭。

  蕭湛初看看雞湯,自是意外,再看她時,灼灼眸光,倒像是要挖出什麼來一般:「難為你了。」

  顧玉磬被他看得不自在,低頭道:「殿下客氣了。」

  這個時候,便有侍女幫著顧玉磬褪去了錦篷,蕭湛初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,小腹那裡依然是平坦的,不過過些日子,就該隆起了。

  顧玉磬知道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,看他目光落在自己小腹,便想起夜晚,他曾經撫摸過的,小腹那裡竟隱隱泛熱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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