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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和厲釗對視,看著看著,眼睛就濕了。
都這樣了,仍不忘自己的倔強,強撐著,不讓淚水滑落。
厲釗沉默伸手,指腹輕輕按了下她眼角,淡聲說:「哭吧,我接著。」
倪旖鼻尖一酸,低下頭,淚如斷線珠簾,無聲卻洶湧。
厲釗走近,挨著床邊坐下,把人攬進了臂彎里。
倪旖終於痛哭出聲。
她說起龔芸的瀟灑多情,說自己恨透了母親的毫無責任心。說自己堅守的難和苦,說到頭來,不過大夢荒唐一場空。
厲釗始終安靜聆聽。
在她哭得氣喘不勻時,掌心在後背耐心安撫。
情緒宣洩決堤,倪旖近乎語無倫次,甚至連宋飛,都不再避諱。她把宋飛說的那些話重述一遍,憤懣,不甘,失望。
到某個點,倪旖一頓,半傻半真地問起了厲釗:「你要不要賢妻良母?」
厲釗想都沒想,「不要。」
倪旖傻傻看他。
他說:「我要能和我並肩作戰的女人,我功成名就,她錦上添花。我若遇難處,她也要有獨當一面的勇氣,和陪我東山再起的決心。」
厲釗的目光,有侵略性,直指目標——
他看著倪旖,「我要悍婦。」
後來,倪旖哭累了,好不容易入睡。
厲釗這才忍著半邊麻木的身體,抽出手,下了床。
這一晚之後,他做了兩件事。
驅車去某公寓,裡面的人不滿急促的門鈴聲,略微不耐地來開門。
厲釗雙手撐著兩邊門欄,低著頭。
門開,宋飛剛看清人還未來得及反應,厲釗把外套丟一邊,第一次見面時就欠著的拳頭,連本帶息還給了他。
第二件事。
倪旖醒來後,被他一通電話指揮去窗邊。昨晚那輛被她吐槽「臭顯擺」的大G被開走,換來一輛嶄新的白色騷男超跑。
厲釗倚著車門,在晨光里仰看她。沒有多餘的表情,沒有諂媚油膩的討好。
厲總,永遠是厲總。
男人的欲望和野心,從凌厲眉峰里傳遞,從深邃眼眸中示威。每一秒的對視,是勢在必得,是共情同理,是不用言語,愛卻追逐狂奔。
是把她從昨夜深淵,拉回今朝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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騷厲除了脾氣臭,性格差,嘴巴毒,不懂溫柔,不會哄女孩子,不服軟,不低頭,臭顯擺…之外,表現可還行?
小倪說,我不心軟。先給他生個孩子,享受一下年輕霸總的各方面,然後繼續把他氣得半死,讓他英年早逝,這樣就能繼承他的億萬家產(瞎編
下一章11號晚11點左右更。
第9章
厲釗給她買了早餐,白米粥和牛奶,還有銀絲卷。倪旖沒胃口,喝了小半碗就放下碗勺。她看著厲釗,目光落在他右邊鬢角,問:「你昨晚打架了?」
厲釗專心喝粥,眼皮都沒抬,「哪兒看出來的?」
「一道細痕。」
厲釗嗯了聲,「打了你情郎,心疼嗎?」
倪旖不說話,他這才看她。
審視的眼神很危險,他接下來的態度,取決於她的回答。
倪旖笑起來,往椅背後慵懶靠著,「其實那天我都看到了。看到是宋飛先動的手,故意碰倒花瓶,故意摔跤,故意演戲給我看。」
「……」
倪旖挑眉,「你看,還是有人能治你的。」
厲釗從未想過,自己也有這種境況。情緒過於複雜,複雜到,竟一時不知悲喜。
倪旖欣賞了片刻,斂收了笑意,「覺得委屈了?」
厲釗不想承認,但確實被她一語中的。
倪旖淡聲說:「這是你欠我的。」
很久之前,她和厲可兒發生衝突的時候,他明明什麼都看到了,卻還是逼著她道歉。倪旖裝乖,能放低自己。但不意味著,可以任人欺負。
她記仇。
連本帶息,都記著。
厲釗直視她,「睚眥必報。」
倪旖揚了揚下巴,「多謝誇獎。」
倪旖回臥室換衣服,裙子解開拉鏈,沒有完全剝落。半掛在纖細的腰身。上衣倒脫得乾脆,黑色半杯托著白皙高聳的胸,側面曲線玲瓏。
門被推開,厲釗就這麼走進來,往沙發上一坐,翹著腿,肆無忌憚地欣賞。
倪旖瞥他一眼,把他當空氣。
細長肩帶滑落,她側頭,若有似無地撩了撩長發。
所有勾人段位中,欲拒還迎最微妙。
倪旖是真把這男人當個屁,胸衣丟床上,起伏曲線淋漓展示。她甚至都不用手遮擋,白得能發光。裙子不知為何拉不下來,她試了好多遍都不得要領。
煩了,便抬頭看厲釗,「你幫我。」
厲釗失笑,這妞兒好樣的,如今也會先發制人。
他走過去,直接貼到她後背,手沿酥胸往下,撫過曼妙腰線,然後停在裙子上。厲釗在她耳邊低聲:「什麼破裙子,哥哥給你買新的。」
下一秒,他把拉鏈簡單粗暴地拽下來,裙子墜落在腳踝邊,揉皺一團,像一朵煙粉色的玫瑰。
這次只有他們倆,更方便厲釗發揮。
粥涼了,他還熱著。
最後倪旖被他按在門板上,一絲縫隙都不留。倪旖疼得很,叫停。厲釗不聽。她破口大罵:「真是日了狗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