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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作者有話要說:  給大家鞠躬,謝謝喜歡

  ☆、相似

  保護環斂去了祁棠身上微微變化的氣味,只要不是靠得太近都沒法發現。

  祁棠看了一眼手機,宴任發訊息道:晚上還過來嗎?

  :不過去了,今天很忙。

  除夕的安排非常緊湊,上午在公司,下午跟祁雲昌去會見一些星市的高級政要,晚上還要請一些重要的賓客見面。

  宴氏的安排估計差不多,忙完大概也是深夜的事了。

  宴任正處於把祁棠送到祁氏後還有一天不能見面,那種小別勝新婚的焦灼狀態:那我晚上過來找你?

  祁棠揉了揉頸側,乾脆道:自己睡

  標記和單身的感覺確實不一樣,好像發自內心地認可了身體是屬於兩個人的——包括宴任也是,不會因為他是Alpha就減輕這方面的感受。

  因此這大大加劇了宴任黏祁棠的程度,畢竟他本來就喜歡,現在更是一發不可收拾。

  宴祁兩家安排在12號吃飯,就是明天,正好是春節。商量好是宴家過來,畢竟結婚雖然早得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,但也完全符合了宴任的心理預期。

  宴任被勒令自己睡,委委屈屈地回了個表情。

  事實上在重生前,在這個時間段里,祁棠沒有像現在這麼忙。那時候各種事務祁棠都算不上熟悉,一方面是靠著團隊的緊急補課,另一方面就是再無力都要扛起大梁。

  現在不一樣,現在看文件根本沒有障礙,能幫祁雲昌處理的祁棠就直接解決了。

  鋼筆上折射著些微暈散的陽光,隱約還能看到落地窗外倒入的天穹流影。

  他停止重生已經長達半年,好像日子已經確定下來,會這樣分分秒秒,一直走到七年之後。

  最後一次重生是第十六次,祁棠在紙頁上流暢地寫下「十六」,然後從頭指到尾,數了一下時間。

  一天、四天、兩天……接近一個月。

  在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裡,他洄流到了七年之前。

  吳升導致的慘劇,或者說,因為祁氏最開始的崩塌,還有後來信任陳岳導致的隱患。這些累計潰裂的隱瞞和真相,最終導致的就是祁棠半年加一個月前所經歷的那些——

  那麼是不是從現在,從以後的每一分每一秒里,他都是在修正錯誤,把一切推回本該有的軌道?

  這種獨他能感受到的疑慮只能自我消化。

  祁棠閉了閉眼睛,因為渾身上下都在標記的各種不應期,所以即便是仰靠在扶手椅上,還會感到一種無力而泛酸的略略沉重。

  手機響了,祁棠看了一眼屏幕才接了起來。

  「安子曄。」

  安子曄在電話另一頭沉默了片刻,似乎很倦怠地說道,「有沒有空出來見個面?」

  換做七年之前的祁棠,可能問也不問就會顧及著經濟關係赴約了。但現在他完全就是七年後利益至上的高位者,和年輕大學生不太共情得起來,「為什麼?」

  「我在祁氏樓下。」安子曄答非所問道,「你結婚之後,如果不是因公就很難見到你了吧?」

  「不是因公都很難。」祁棠起身,他的嗓音無波而平淡,「在哪,下樓說吧。」

  安子曄沒上電梯,在祁氏待客的貴賓休息室里等祁棠。

  祁棠步入休息室的時候,看到的是一個風塵僕僕又難掩倦色的安子曄。他在星大里的那種旺盛感已經消散了,更像是他幾年之後越來越不經心的危險態度——

  「安子曄。」

  安子曄站了起來,他看向祁棠,混雜著被看穿的恥辱、一點的微末希冀、還有徹底陷落的失望。難以言喻的心情讓他無法玩笑般喊「棠月光」,只是稍稍地挑了一下嘴角。

  祁棠看起來似乎泛著風平浪靜的冷色,向來都平靜甚至冷靜地浸於自己的單向空間裡,任何人都無法靠近,只能竭力觸碰到那隔絕的屏障。

  西裝革履的祁棠太過吸睛,好像心神都會因此在他身上牢牢一定。

  ——然後總是反覆想起祁棠眼底,那種引起微弱卑感的色澤,哪怕是在夢裡,安子曄都幾乎沒有見過祁棠難得的淺淡一笑。

  「……我剛從U國回來,聽說你確定要跟宴任結婚了。」

  祁棠的視線似乎一直比常溫又冷一點,所以安子曄沒辦法像對待別人一樣,用輕鬆的態度去占用他的時間。

  「你早就問過了吧?」祁棠站在沙發邊,似乎沒有坐下來長談的打算。

  安子曄緩慢地攥緊拳頭,但很快他又鬆了手。

  「……我沒有一點可能——」

  祁棠輕微地搖了搖頭。

  這個否定只是在當下必須要做的事,但祁棠不是真的這麼確切。

  「那宴任為什麼——」

  「現在問這些有意義嗎?」祁棠狀似不太在意地打斷了安子曄隱隱急迫起來的問話,讓安子曄重新陷入沉默。

  安子曄沒有任何可能,難道宴任一開始就有嗎?

  他們一開始都沒有。

  因為祁棠從一開始就沒有結婚的打算。

  是被求偶壓力擊垮的安子曄製造了逼迫祁棠選擇的困境,又因此給宴任創造了製造錯誤的機會。

  他和宴任的開始是純粹的錯誤,是只能在七年後重返修正的錯誤,但那不是七年前的祁棠有辦法改變的結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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