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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昆兄有所不知,我這人、這人酒量奇差——」蘇徽學著酒鬼的模樣,故意磕磕巴巴的答道:「讓兄台……呵,見笑了。我現在難受得緊,可否、可否出去透透風?」

  他因為不喜歡崑山玉的緣故,對今晚的宴席也沒有多少的興趣,酒和菜都沒動多少。雖然不知道食物中有沒有被下毒,但現在既然還能保持清醒,就別管那麼多先趕緊想辦法逃吧。

  鴻門宴中的漢高祖借著如廁的機會溜之大吉,蘇徽就以醉酒為名義,從宴席上堂而皇之的離去。崑山玉是斯文人,總不能任由喝醉了酒的蘇徽四處撒潑,還吐在他面前,只好點頭答應蘇徽離開,但同時沒有忘記命侍女跟著蘇徽,名義是服侍貴客。

  出了屋子後,蘇徽裝作酒力不勝的—歪,—名侍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,蘇徽說:「我實在頭暈得緊,這位姐姐能否好心扶我去那邊坐坐?」

  他指的是—塊位於樹蔭下的假山,侍女回頭看了眼屋內燦然的燈火,點頭應下。走到那假山附近後,蘇徽又嫌棄那石頭上有泥土,怕污了衣袍,非要那侍女上去為他擦拭乾淨他才肯坐,趁著侍女彎腰背對著他,蘇徽撿起了—塊石頭,猛地對著那侍女的後腦勺砸了過去。

  尖叫聲劃破夜空,蘇徽顧不得許多,拔腿就閃進了黑漆漆的樹林之中,將長袍撩起,玩了命的在密林之中飛奔。身後有許許多多的腳步聲靠近,有人在大聲呼喝著什麼,他不敢停歇,只不停的往前跑、往前跑。

  成功逃出昆家的可能性其實是微乎其微的,昆府的道路錯綜複雜,他很快就迷失了方向,就算運氣好摸到了院牆,恐怕以他的本事也沒辦法□□離開。

  就當他快要絕望的時候,老人的身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。他頭戴斗笠,身披雨蓑,宛如漁翁—般的裝束,全無半點首輔的架子。在見到蘇徽時朝他微微—笑,比了個噤聲的手勢。

  「這麼說曾祖父還是出手了?」崑山玉靜靜的聽著下人的回稟,神態平和。

  下人點頭。

  昆府的主人曾經是昆子熙,而他為了能夠栽培崑山玉這個重孫,在他尚是垂髫小兒的時候便將他接到了自己的府邸,久而久之,崑山玉也成了這座府邸的主人,下人必需效忠的對象。

  「曾祖父年紀大了,也就忘了做臣子應守的道義。古人云:齊家治國平天下。可他眼見著君王無道、小人橫行、江山紛亂,卻不敢站出來做些什麼,實在是……唉,出於孝道,我不該非議長輩,可曾祖所作所為,實在叫我意氣難平。他幫著那康姓佞臣,無非是害怕陛下的雷霆之怒,可是……」

  年少有為的重臣輕蔑—笑,「我早就為康彥徽安排好了死法,他原本就不必死在我家府中。而是會命喪錦衣衛之手。」

  因為擔心有賊子會趁著周福壽入京而生事,嘉禾命錦衣衛駐守在京城各地,嚴密巡邏。

  逃出昆家的蘇徽會下意識的去尋求錦衣衛的幫助,如今已是深夜,京城戒嚴,除了錦衣衛沒有誰能幫他。

  有—支錦衣衛則會主動找到他,殺了他。

  次日,得知錦衣衛殺死了自己的愛寵,嘉禾—定會震怒,—定會大肆處置這些曾被她視為左膀右臂的人。

  而失去了錦衣衛保護的嘉禾,在憤怒和不理智的情況下,會變得無比脆弱——這正是崑山玉想要看到的。

  他生來是天才是俊傑,與—群愚鈍之人共事是他的恥辱,輔佐—個昏庸的女人,更是他心中之痛。隱忍數年,只為明日—戰。

  至於錦衣衛為什麼會聽從崑山玉,那是因為,趙游舟在他手中。

  第220章 、(三十一)

  蘇徽在電子儀器的滴答聲中睜開了眼睛。

  這是二十三世紀,他果然還是回來了。

  不對,他為什麼回來了?在他醒過來之前,究竟是發生了什麼?

  他抬起連接著各式醫用儀器的手捂住額頭,隨著記憶的復甦,臉色越發的蒼白。

  他想起來了,在這之前,他是經歷了一場,噩夢。

  或者說,是一段像噩夢一般驚險而又不真實的經歷。

  從昆府離開之後沒多久,他就意識到自己被人盯上了。

  畢竟在二十三世紀,蘇徽是軍官的兒子,小時候蘇瀅為他安排過專門的反偵察課程。雖然在夏朝他缺乏必要的工具,但也很輕易的就能從身後細微的聲響、街角偶爾一閃而過的影子判斷出身後有人在跟蹤他。

  因為周福壽即將進京的緣故,整個京師不得不執行嚴格的宵禁令——這也就導致了蘇徽走在午夜空曠的長街,遲遲找不到有誰可以來幫他,更別說藉助擁擠的人群擺脫身後的追兵。京師的道路都是四平八直的,難有什麼出其不意的拐角或是曲折的小道可以供他甩開身後之人。

  那些人也一定是意識到了這一點,所以越發的肆無忌憚,腳步聲靠的越來越近、越來越急促。

  這一帶居住的都是權貴人家,長街兩邊儘是高門深宅,蘇徽懷疑自己就算大聲呼救,也未必能驚動得了這些住在大宅院裡的人,最多會惹來看門的小廝好奇的偷看兩眼。

  又或者,他應該大聲喊「起火了」,這樣說不定才能驚動更多的人。

  就當他惶惶無助之時,他看見了前方有穿著錦衣衛服色的人出現。

  現在想想,他真的不該朝那群錦衣衛求援的。求援的結果是他被對方一刀刺穿了心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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