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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找到了那個說書人,查出了那人的身份,並且確信那人並未受任何人的指使,那日在酒樓中說的那個故事,也僅僅只是他一時興起隨意構想出來的。

  嘉禾嘆了口氣,「這麼說,真是杜家表兄一時糊塗?」

  「不是。」蘇徽搖頭,「後來我繼續去查了出事那天杜榛所在的那家酒樓,發現前段時間,酒樓的主人與趙尚書的人來往過密。在錦衣衛的調查下,他供認了一件事情。」

  嘉禾屏住呼吸,下意識的直起身子。

  「趙尚書知道那間酒樓是杜四公子常去的地方,他收買了酒樓的主人,讓他設法在酒樓布一場局。」

  李世安與鄭牧等武將與趙崎沒有直接利益衝突,可曾經執掌戶部的杜雍卻不一樣了。再加上杜雍還有個在宮中做皇后的妹妹,他自然也就成了趙崎最想對付的那個人。

  可杜雍狡猾無比,在四月初皇帝開始對功勳下手之後,杜雍便開始謹言慎行,完全挑不出錯來。杜家幾個子嗣都繼承到了其父的精明狡詐,於是趙崎便將目光放在了年僅十七的杜榛身上,他成了趙崎心中最好的突破口。

  「據酒樓主人交待,那日給杜榛的酒格外的醉人。喝過之後的人會變得不是十分清醒,這種情況下極易做出不理智的事情。他原本打算安排幾個流氓無賴挑釁杜榛,只要杜榛殺了他們,便可以順理成章告到皇帝那裡去。可誰知道恰好碰上了一個大膽的說書先生,又恰好碰上了公主您。」

  如果不是嘉禾那日及時出現,這件事情恐怕還會鬧得更大。

  第24章 、

  「竟然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。」嘉禾從榻上站了起來,一把抓住蘇徽的手,「走,我要去向爹爹告狀。他那些道貌岸然的臣子背地裡就是這樣一副醜惡嘴臉!」

  蘇徽在她拉住他的時候,選擇了站立原地不動。

  嘉禾好奇的回頭過去看他,蘇徽輕輕搖了搖頭,「公主三思。」

  今日嘉禾屢次被下人忤逆,早就到了暴怒的邊緣。然而當她對上蘇徽的眼眸時,她愣住。

  蘇徽和嘉禾身邊其餘的宮人是不一樣的,那些人於嘉禾而言是下人,被他們違抗嘉禾會生氣,她也不需要去考慮那些人的看法。

  而蘇徽……蘇徽是這宮中唯一一個敢於直視她眼睛的人。

  「好。」嘉禾果然停了下來。

  十多歲的小女孩,做事難免會輕率毛躁,好在她反思的也快。坐下來好好想了一會後,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處在哪。

  「的確,我不可以現在去找爹爹。」嘉禾點頭,「雲喬,你方才告訴我的那些,都只是酒樓主人的一面之詞對麼?」

  「是。即便是錦衣衛,也無法將趙尚書真的抓來審問,尋求他那邊的供詞。」

  「這樣的話,就算我告到了爹爹那裡,趙尚書說不定也會否認,甚至會倒打一耙,說是我威脅小民污衊於他。」嘉禾蹙緊眉頭。

  「其實如果給錦衣衛的時間再久一點,或者公主手中的權力再大一些,能夠調動的人手多了,這件案子或許很快就能水落石出。」

  「可偏偏我不能。」嘉禾懊喪的拍了下座椅的扶手。

  她若是個男孩就好了。如果她是個男孩,那麼賢妃和趙家就不會如此張狂,錦衣衛也能早點倒向於她。

  「總之一切都還需從長計議,還請公主慎重。」

  「就怕從長計議來不及。」她皺了皺秀氣的雙眉。

  嘉禾的預感是正確的。

  趙賢妃的主意就是儘快扳倒皇后。一則是因為她腹中胎兒尚不知男女。二則是因為,她其實心裡也清楚得很,她和伯父趙崎聯手設下的那局,其實一點也不完美,時間拖久了說不定就會被人找到破綻。未免夜長夢多,最好現在就能一鼓作氣的將杜銀釵這個絆腳石給鏟去。

  賢妃腹中胎兒康健,她本人的身體也一直都還不錯。但她今日來奉天殿找皇帝時,刻意用素白的妝粉在臉上薄薄的敷了一層,不並不描眉,給人一種氣色不好的感覺。

  見到皇帝之後,她便開始哭訴,先是哭自己的孩子命途未卜,接著哭與她交好的王嬪、麗妃等人,痛失愛子心情是如何的難過。

  皇帝耐心倒好,雖說手中還積壓著一堆的政務,卻也能聽著賢妃哭了小半個時辰,還溫聲勸慰。

  可他也僅僅只是勸慰而已,全然不提要追加對杜皇后的懲罰。

  賢妃無法,哭得越發傷心,為了能夠打動皇帝,她索性一咬牙又對皇帝道:「妾知道皇后娘娘身份高貴,妾作為妃嬪不該對皇后不敬。可是妾腹中骨肉乃是無辜的,妾真的害怕娘娘有朝一日會容忍不了妾身與皇子。妾身賤命一條死不足惜,可皇子事關江山社稷,還請陛下做主!妾才懷上這個孩子時,曾夢見七彩祥雲環繞在妾的身邊,有騰龍一條竄入了妾的肚子裡。這夢妾反反覆覆做了許多次,料想是上蒼賜下的吉兆。可是近來這段時間這夢妾再也沒有做過了。莫不是神明認為妾福薄,不配替陛下誕育後嗣,所以要將這個孩子給收回去?」

  趙賢妃的長相併不適合以楚楚可憐的姿態出現在人前,她面頰瑩潤,氣度端莊,最初吸引皇帝的,正是她的優雅溫婉。但皇帝知道孕婦懷著身子時有諸多辛苦,雖然看穿了她心中那點小伎倆,也並不點破。只是好言說道:「賢妃這是在說什麼胡話。你的孩子生下來後,朕撥給你雙倍的人手悉心照料,絕不讓他有任何閃失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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