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5章 不為人知
第305章 不為人知
「是，爺。」小南和小北拱手應是，兩人立刻進入緊張狀態，分工進行。
上官泰寧站在大坑旁，看著水位在漲，看著水底的廢墟越來越模糊，好看的劍眉緊皺，他想不明白，沒有震感，怎麼會突然就陷了進去？
這地底下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狀況嗎？
「王爺，老朽有話，不知該不該說？」一個七旬老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，站到他身旁。
上官泰寧抽回目光，忙不迭地點頭，「老人家，你有話，請直說。」
「我年紀大了，睡覺很容易醒，大概四年前，夜裡就經常被咚咚咚的聲音吵醒。那聲音是從地下傳上來的，我還趴在地上聽過，可想想又不可能。我跟家裡人說起過，他們都說我聽錯了。如此幾次後，我也就默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，也就沒再提了。」
老人家說完，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已成了湖的坑。
上官泰寧連忙問：「老人家，那你家還在嗎？」
「早沒了，一家十口人，該死的不死，不該死的全沒了。現在就剩下我一個人。」老人家想起這事，就不禁老淚潸然而下。
他一直在想，該死的人是他，七老八十了，早該埋黃土裡了，結果，他還活著，其他人都沒了。
那天他睡不著，便出去吹吹風，沒多久就聽到四處轟隆隆的聲音，大地都在震動，感覺天都在晃動一般。
早知如此，他寧願在屋裡睡覺，陪著他們一起走。也不至於，留下自己一個孤老頭兒無依無靠。
上官泰寧直覺這次地震大有玄機，便對老人家，道：「老人家，你能不能帶我去你家附近看看？」
「行！」
上官泰寧給小南交待一聲，把現場交給他，又帶了四個人一起跟著老人家去他家附近。
「王爺，就是這裡了。」老人家指著面前的一片廢墟，目露傷感的道。他的家，雖是清貧一些，但一家人很和藹，子孫孝順，他以為能含孫怡老，結果卻是這般悽慘。
就是在夢裡，他都不敢相信，現實就是那麼殘酷。
上官泰寧揮手，「你們四人，從這裡往下挖。」
「是，王爺。」
「老人家，我們到那邊樹下坐一會。」上官泰寧扶著滿眼是淚的老人家往一旁的大樹下走去，兩人靠樹幹坐了下來。
「老人家，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，請節哀。」
上官泰寧話剛落下，老人家就俯首，頭趴在膝蓋上哭了起來，哭得像個無助的小孩，聽得上官泰寧也忍不住的眼角酸澀。
攥緊拳頭，上官泰寧發誓，如果這場災難不是天災，他一定要為這些可憐的人討回公道。
十天後。
京城，彥王府。
彥王府雖然只是納側妃，但因為是第一個側妃，又是得了皇帝首肯的，自然也隆重了幾分。早早，馮總管就在大門口迎接賓客，賓客如雲，足足擺了三十桌。
這一點，上官孜彥是給足了孔斌面子。
不過，與其說是給孔斌面子，不如說是給臨王妃面子，給臨王府面子。
上官孜彥點頭應下這門親事，全是因為臨王府。
天下人皆知，南昭的兵權盡在兩大武將手中，一個是被封為異姓王爺的臨王爺墨燁正，一個是鐵骨將軍顧家棟，他們二人就像是南昭的活門神，只要有他們在，周圍列國都不敢有任何偷窺之心。
他們鎮守著南北兩大關邊，南邊是栗城，由墨燁正鎮守，北邊是封城，則顧家棟鎮守。東邊是京城，有皇帝的御林軍看守，西面是青城，也就是上官孜彥即將要去的地方。
「恭喜王爺，賀喜王爺。」
「多謝，大人請入座。」
院內，一身黑色錦袍上官孜彥親自招呼賓客。這樣的日子裡，他仍沒有換下他萬年不變的黑色錦袍，只是今天這錦袍上繡了銀色祥雲，跟平時還是有些改變。
賓客們看著，心裡大概有了分寸。
這人側妃的分量應也不輕，不然，上官孜彥怎麼會親自招呼客人？
「爺，誠王爺和碩王爺，他們來了。」驚蟄湊近，壓低聲音。
上官孜彥輕輕頷首，抬眼看向大門，就見上官立誠和上官銘碩一起走了進來。
「三弟，恭喜恭喜！」上官立誠簡潔的道賀，揮手，他身後的侍從已抬著大紅箱子進來，上官立誠看向上官孜彥，笑道：「三弟，大哥略備薄禮，你可不能嫌棄。」
「大哥，你這是哪裡的話，大哥什麼時候虧待過三弟？多謝大哥。」上官孜彥笑著應道：「驚蟄，快帶人抬進去。禮單送到我書房。」
聞言，上官立誠仰頭哈哈大笑，伸手在上官孜彥肩膀上拍了三下。
「哈哈哈……」
一旁，上官銘碩也滿臉笑容，直到上官立誠停下來，他才鄭重的朝上官孜彥拱手，「三弟，恭喜抱得美人歸！祝三弟早生貴子啊。我也一樣，禮輕情義重，三弟請笑納。」
說完，他身後的人也抬了大紅箱子過來。
上官孜彥點頭，笑著拍拍他的肩膀，「二哥的情義，三弟一直謹記。」說著，黑眸中閃過一抹幽冷。
上官銘碩沒有會意，笑著點頭。
「大哥，二哥，請先入座。我還要招呼來賓，晚一點再過來敬酒。」
「好！你先忙，咱們兄弟以後有的是機會。」上官立誠笑著頷首。
相對於彥王府的熱鬧，孔府就顯得冷清不少，府里的氣氛也很詭異，高興的高興，傷感的傷感。為了送孔美薇出嫁，早前呂沂馨就托呂慧嫻置辦了三進的宅子，這也才修整好幾天，正好趕得上孔美薇的日子。
閨房裡，呂沂馨親自給孔美薇梳發，梳著統著，或許是感受到了冷清，又或許是捨不得閨女，心裡一下子也難過了起來，眼眶紅紅的。
孔美薇端坐著，面無表情。
沒有憂傷，也沒有高興，更沒有期待。
她的眼淚似乎已經哭幹了，此刻，透著銅鏡看到呂沂馨難過的樣子，她也沒有一點反應。
該哭的，她已經哭完了。
該放下的，她也已經鎖進心裡的某個地方了。
從今天開始，她要做另一個孔美薇。
「夫人，小姐，吉時到了。」喜婆進來，滿臉笑意，看到呂沂馨和孔美薇的表情後，她愣了下，隨即就反應了過來，「夫人，小姐，彥王府的轎子來接人了。」
側妃只是好聽一點，終究是妾，所以，不會有迎親隊伍，也不會有送親隊伍，更不會有任何的儀式，只是選一個傍晚的吉時，悄悄從偏門抬進男方家。
孔美薇起身，「走吧。」
呂沂馨見她這樣，終是忍不住的哭了。
「小薇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