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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一炷香的功夫,程未晚說到做到,不但解了咒,還為他處理好了傷口,從始至終,程未晚覺得自己有好多次都碰到了孟先覺的痛處,孟先覺卻一聲不吭。

  他給孟先覺包紮的時候,繞到孟先覺身前,一眼便看見肋下那條幾乎要越過孟先覺整個軀幹的粗獷傷疤。

  那還是孟先覺解除主僕契約時留下的。

  割肉磨骨,都是非同尋常的痛。

  程未晚悄悄擦乾淨眼前的水霧,給孟先覺披好衣服,再次轉到前面,蹲下身,仰頭看著孟先覺:「還好嗎?要不要休息一會?」

  孟先覺閉目凝神。

  他沒想到……煩擾了他將近三個時辰都無力解開的咒訣,竟如此簡單地就被程未晚破掉了。

  他睜開眼,眼中的柔軟將程未晚牢牢包裹起來。

  「謝謝你。」

  這三個字,發自內心。

  為孟先覺治好傷,程未晚又催他上床休息,悲催地當了一整天的人形抱枕,終於在日暮之時,趁著孟先覺睡得沉,他靜悄悄地從孟先覺的懷裡掙了出來,然後直奔凌肆夭那邊。

  他雖有猜到鬼宗與鬼宗的廝殺會很激烈,但他沒有想到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。他想借凌肆夭了解一些外部的情況。

  而他一到凌肆夭那邊,就看見凌肆夭愁眉苦臉地抓著自己的頭髮,唉聲嘆氣。

  問清緣由,程未晚才知曉。

  鬼宗在迅速崛起。

  鬼宗東南角處法宗的嚴密防線由孟先覺硬生生地撕開一個破口,昨日之戰鬼宗告捷,鬼宗的轄區向法宗擴張了足足有十里之遠,這一戰,使那些藏在黑暗之中的鬼修再也藏不住,紛紛收拾行囊,投奔鬼宗。

  而法宗也召開了大會,商討如何應對鬼宗突然的襲擊。

  凌肆夭的臉快要皺成一張包子:「說實話,原著里的劇情絕對沒有進展得這麼快,我真的怕明天玄微就領著人來圍剿絕情崖。」

  作者有話要說:  晚晚,男人不能說自己快。

  第96章 【絕情崖】交易

  鬼宗的動作越來越大,而那些鬼修也都自發地向絕情崖這邊聚集,若不是孟先覺這一場,程未晚甚至不知道天麓之內還有這麼多藏在角落裡的鬼修。

  也許當年那些剿滅鬼修的正道人士都不知道,他們所謂的「斬草除根斬盡殺絕」,不但根沒斬盡,還冒出了一根紮根地皮,頑強吸收養分的芽來。

  程未晚見凌肆夭的憂愁不是作假,便道:「放心吧,玄微他沒那麼快的,章成燦還半死不活的,他是個謹慎的人,必須要確認章成燦不會死之後他才能出來作妖,免得這個世界就這麼崩潰了。

  「他是個膽小的人,他還得靠著這個世界當跳板,去現實世界裡看一看呢。」

  凌肆夭面露愁色:「可是孟先覺行事如此高調……我真的怕法宗直接制裁他。」

  說罷,凌肆夭給程未晚調出了近一周之內孟先覺的實地模擬戰況圖。

  程未晚看了看,倒吸一口涼氣。

  通俗來講。

  在程未晚沒有出車禍的時候,曾經玩過一種5v5的英雄競技手遊,大致分為三個流派,戰術流、養豬流和中路速推流。

  而孟先覺,簡單粗暴,用的便是中路速推流。

  這種方法節約時間,選擇敵方防守最為薄弱的環節,以己方最強的力量,攻其不備,選擇與敵方正面交鋒。

  因此戰況激烈,雙方損失都很慘重。

  這樣來講,是最為省力的一種方法,但這有一個致命的弱點。

  動機容易被察覺,成功率極低,而且容易引發對手的警惕心,一般成功一次之後第二次就不會那麼容易得手了。

  但一旦成功了這一次,在那三種戰術流派里,效果是最好的。

  孟先覺正是看中了這種戰術的高風險高收益的特點,徹頭徹尾淪落成一個瘋子。

  又正因為孟先覺的手下都是那種不怕死不怕痛,即使沒了腦袋也能繼續戰鬥的「鬼」,而且就算這些「鬼」斷了胳膊少了腿,也不會算作傷亡。

  法宗那些「心慈手軟」的小沙彌卻不可以。

  這樣,便將孟先覺這一方的優勢發揮到了極致,而發揮出來的這一部分優勢,完美地彌補了這種戰術的劣勢。

  程未晚看著,安心下來。

  孟先覺雖然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,但他也算是個考慮周全,有勇有謀的瘋子。

  程未晚臨走的時候,隨口問了一嘴凌肆夭「半命符」如何破解,彼時凌肆夭正在忙著和主系統匯報任務進度,凌肆夭忙得熱火朝天,罵罵咧咧地回他一句:「半命符還不好解?讓下咒人自己解了啊。」

  程未晚憐憫地看他一眼,見他今日忙才沒多說什麼,免去了他們兩人這一場口舌之爭,只是覺得這人愈發靠不住,自己便回房了。

  程未晚回去的時候心情有些沉重。

  他知道如今的孟先覺是沒有辦法拿出全力的,因為那個半命符時刻都在轉移著他所承受的鎖魂釘的痛苦。

  他給孟先覺清理傷口時感覺最為明顯。

  孟先覺壓抑痛苦,忍受煎熬已經成了一種烙印在骨髓里的習慣,他必須帶著這種時刻都在磋磨著他意志的尖銳痛楚與人戰鬥,與人談判,進行修煉,甚至吃飯、喝水,睡覺時都如此。

  孟先覺整日整夜受這疼痛侵襲,不能長久地凝住精神,程未晚甚至擔心,有朝一日,他擔心孟先覺長久壓抑,心魔滋生,恐要迷失自我……他必須要破解掉這個半命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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