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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月貴妃心頭掀起驚濤駭浪,難不成這姊妹倆竟是串通好的,故意引自己入局,當眾難堪?

  越想越覺得如此,阮林春跟阮林絮就算閨中時有些罅隙,可如今嫁了人,理當井水不犯河水,做什麼巴巴跑來進讒?倒是自己這位婆婆沒少磋磨兒子側妃,只怕阮林絮老早懷著恨哩——她身為姊妹,豈有不知阮林春身孕真假的道理?唯一的解釋,便是想利用自己,剷除她在宮中唯一的障礙,好讓她獨攬譽兒的心。

  月貴妃越想越恨,本來想看在譽兒的面上,禁足幾個月就放阮林絮出來的,這會子卻覺得,還是長久地關下去為好,否則,誰知道以後還會生出什麼事來?

  阮林絮哪曾想,自己的終身在三言兩語間就被決定了。

  阮林春則是深知話不能說得太滿,小小地挑撥完這對婆媳,又謝絕了程皇后留她用飯的邀請,仍舊跟程栩回家去。

  程栩不意她這樣急不可耐,甚至寧可在帝後面前失禮——生怕自己被人多看一眼會少塊肉麼?

  要不然,他以後出門也罩上冪籬好了,如此,那些女子的視線總不會落到身上來。

  程栩這般想著,頗覺趣味,正想跟妻子探討一下男德問題,阮林春卻微微凝神說道:「你覺不覺得陛下的面容有些古怪?」

  看似紅光滿面神采奕奕的,但是精神頭卻亢奮裡頭透著虛,不像是本身氣色好,倒像是藥物強自提神所致。

  程栩不意她洞察力這般敏銳,投來讚賞的一瞥,頷首道:「聽侍人們說,陛下最近開始服丹了。」

  阮林春的思維立刻得以發散,「是大殿下的功勞?」

  程栩看她跟看神仙似的,她怎麼什麼都懂?

  阮林春:……看了那麼多電視電影,這麼老套的劇情,傻子也能猜到了。

  當然她不可能告訴程栩自己詭異離奇的出身,只含含糊糊道:「我是想著,大殿下最近又在戶部重用,必然是立了功,陛下才肯這樣抬舉。」

  程栩嘆息,「前陣子,大皇子不知從何處領來一個遊方仙人,精通異術,更擅煉丹。陛下慧智,可偶爾也難免起長生之念,於是讓那仙人奉了丹藥一試,誰知效果真箇不錯,哪怕夜間只睡兩三個時辰,白日裡也能精神百倍,這下更是信之不疑。」

  阮林絮唯有默然,丹藥這東西,其實也相當於毒-品,用久了無異於慢性自殺。別看這會子作用良好,不過是提前透支身體健康罷了,用久了,人會越發虛耗消瘦,所謂的丹毒亦即水銀之毒,世間根本無藥可解。

  但,良言難勸該死的鬼,就算她說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,景泰帝方在興頭上,豈會信她的胡話,只怕顧譽倒會趁機把她、把程家給拉下水。

  只能找機會向皇后提醒一二,請她及早防範就是了。

  阮林春沉吟間,就見程栩細膩皮肉變得通紅,連玉白耳根都染上粉色,不禁詫道:「怎麼了?」

  程栩期期艾艾道:「其實,還有一件事我沒跟你說,那金丹似有延時之效,陛下服用之後,能夜御數女而無疲態。」

  阮林春:……

  她為什麼要聽這個?根本一點都不羨慕好麼!

  但是看程栩這副悠然神往的模樣,阮林春覺得有必要給他灌輸一些健康的性知識,那些個房中藥物,不過偶爾助興所用,斷不可習以為常,否則傷身,何況,時間不是重點,技術才是關鍵——當然,這得等她出完月子之後再細細探討了。

  *

  假孕之事,讓月貴妃白討沒趣不說,連帶著她在皇帝心中的印象亦大打折扣。不管她有沒有將阮林春那番話聽進去,疑心姊妹倆串謀,但自今日始,阮林絮休想出重華宮一步了,更別提東山再起。

  阮林春這邊,除了家中常備的大夫之外,宮裡還時不時遣太醫過來噓寒問暖,令她啼笑皆非,「這孩子不像是為程家生的,倒像是為陛下生的。」

  程栩淡淡道:「陛下原是這孩子的姑爹,適當表示關心也是應該的。」

  這話也就他能說,旁人擅自認為皇親就該是僭越之罪了。不過,景泰帝勤於服用丹藥,大約真想著老當益壯,多生幾個繼承人下來吧——顧譽更該著急了。

  只可惜,心急吃不了熱豆腐,他這樣汲汲營營,落在他父皇眼裡,未必是件好事。阮林春垂眸,將這些不相干的思緒撇開,而是定神打量起鏡中的自己來。

  如今月份大了,她鼻樑附近漸漸出現些米褐色的班來,聽大夫說,等生產之後便會褪去,但,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好不容易養出的美貌,難道又得回到從前那副飢黃皮色上?

  阮林春瞥了眼妝奩里的胭脂,那日張二夫人賭氣扔下,又被紫雲拾回來,當然她是不敢用的,但,不妨請專業人士分析一下裡頭的成分。

  她總覺得下毒一事有蹊蹺。

  高掌柜接到請柬,屁顛屁顛地趕了來,他也聽說了宮裡的事,那些買辦們人人自危,生怕會牽連到自己頭上,他也擔心鋪子裡會倒閉——全家老小都指望這件生意吃飯。

  阮林春就覺得挺無語的,這人是不信任自己這個老闆還是不信任程家呀,別說重華宮在風口浪尖上,別的都不相干,便是真有點什麼,憑她國公府少夫人的身份,也定能保下這幾家鋪子,真是杞人憂天。

  高掌柜訕訕道:「這不是膽小怕惹事嘛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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