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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奕後知後覺反應過來,想起李文謙那張冷冰冰的小臉,趕忙解釋:「我哥翻.牆就是去陪殿下吃飯,你們別瞎傳,要傳到京城,會壞了殿下名聲的。」
屠將軍嗤笑一聲。
周尋也好笑地揉了揉聞奕的腦袋:「想什麼呢,這裡可是北地。」
別說是這麼幾句話了,便是元帥夜夜宿在公主帷帳中,只要他們不想,消息就傳不回京城。
……
年節將至,李余怕李雲岑嫌棄李矜,就給李矜捎了封信,問她要不要到青州這邊,和自己一塊過年。
李余沒收到回信,因為李雲岑直接把李矜綁了過來。
真的是綁,李余上前給李矜鬆綁的時候,還問李雲岑:「要不要留下一塊過年?」
李雲岑居然沒拒絕,甚至來之前,他就已經和林州營的上峰告了假。
李余滿臉稀奇。
她還以為李雲岑是想要擺脫李矜才把李矜送過來,可既然願意和李矜一塊,兄妹倆為何不直接在避風城過年。
李雲岑黑著一張臉,恨鐵不成鋼道:「再不過來,這死丫頭就要跑別人家去了。」
李余:「別人家?」
李矜暴怒:「曲三哥好心教我武功,曲妹妹也是豪爽大方的,他們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才邀我去他們家過年,你憑什麼不許我去?!」
李雲岑也怒,不懂這糟心玩意兒怎麼能那麼蠢:「你孤零零一個人?他當我死的嗎?」
兄妹倆又吵起來。
李余聽得頭大,便去問了隨行的侍衛,才知李矜追著李雲岑逼他給端王寫信的時候,有一姓曲的將領帶了自家三弟來教李矜武功。
李矜在京城的時候就求過李余,讓李余幫她跟皇帝借個秋水營暗衛來當她的武師傅,後來秋水營出了內賊,這事便不了了之。
但李矜的習武之心未死,難得遇到個願意主動指點她武功的,她自然是求之不得,不僅一口一個曲三哥,還連人曲家的小姑娘也一口一個妹妹的叫上了。
李余扶額。
這齣她真是再眼熟不過了,當初蕭若雪不也是這樣,哄得李矜連親姐姐都不要,還險些被賣了。
只是那曲三並非要賣李矜,多半是想讓李矜進曲家的門,即便曲三不想,特意把曲三帶來同李矜結識的曲將領也未必沒有那個心思。
李余作為一個現代人,自然不會跟李矜強調什麼門當戶對,可她也不願李矜就這麼稀里糊塗地被人牽著鼻子跑。
於是她分開李矜和李雲岑,單獨把李矜帶到屋裡,開門見山地問她:「你喜歡那姓曲的?」
李矜愣住,沒有絲毫少女懷春的羞澀,只有滿臉的懵逼:「什麼?」
果然。
李余費心細細跟她掰扯,告訴她認姐姐認妹妹沒什麼,但要認個哥哥,你最後可能會認回來一個夫君。
李矜這才慌了,她對男女之事本就缺根筋,連端王妃利用她給娘家侄子牽線都看不出來,自然也沒想過和自己認定的武師傅發展出一段男女之情。
李雲岑蹲屋頂偷聽,看李矜那死丫頭總算是反應過來,這才搖頭晃腦地下了屋頂——都姓李,李矜怎麼就這麼笨,還好過繼到了他們端王府,要繼續在宮裡待著,怕是被人啃得連骨頭都不剩。
到了除夕那天,年夜飯桌上,李雲岑不讓李矜喝太多酒,李矜非要和李雲岑反著來,最後活活把自己給灌醉了。
李雲岑看著趴在桌上胡話不停的李矜,拿出一封信,遞給了李余:「明日一早我便啟程回林州營,勞請殿下幫我把這封信,交給阿矜。」
李余接過那封信,發現是李矜一直求而不得的李雲岑的親筆家書。
李矜就是為了這封家書來的北境,如今有了這封家書,李雲岑走後,李矜便沒有理由再纏著李雲岑不放了。
李余將信交由侍女收好:「好說。」
「另外,」李雲岑少有這般婆媽的時候,可一想到李矜有多好騙,他又實在忍不住:「阿矜一看就是被人從小嬌慣大的,遇到事情也不知道多想想,我父親治她可以,養她未必能養好,還有端王妃,端王妃出嫁前過得不好,出嫁後老想著幫襯娘家,好叫她娘家人高看她一眼。日後回了京城,恐怕還得勞煩殿下多照看阿矜,別讓人欺負了去。」
李余自己就有過一段時間不肯稱皇帝為「父皇」,所以她很敏銳地發現李雲岑對端王和端王妃的稱呼有所不同。
不過她也沒有多問,只道:「放心,李矜也是我妹妹,她的事,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。」
李雲岑點點頭,然後兩人就沒話說了,雖然都姓李,但畢竟不怎麼熟,唯一的交集點也只有李矜那個熊孩子。
李余沒話找話,問了他幾個有關北境的問題。
李雲岑樂得如此,便和李余大致科普了一番境外各大部族的恩怨情仇。
聽著聽著,李余忽然問出一句:「岐族呢?」
聞鷲的母親便是岐族人,岐族人天生捲髮,眼睛也多是藍色或者綠色,聞鷲的眼睛顏色便是遺傳自他的母親。
李雲岑一愣:「殿下不知道?」
李余稍微解釋了一下自己「前塵盡忘」的黑歷史。
李雲岑同李余說道:「幾年前的淵河一戰,皆因岐族設伏,才使得風火軍傷亡慘重,之後不久聞帥便親自領兵,將岐族屠戮殆盡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