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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被忽視的伴讀們看李余和他們眼中的混世魔王十一皇子閒聊,說話態度全然不似尋常宗室女一般得體講究,甚至透出幾分令人咋舌的親近隨意,當下便明白李余同十一皇子關係不錯,若不想遭混世魔王惦記,這會兒最好是裝啞巴瞎子,不對李余的存在發表任何意見。

  至於八皇子,他雖比小十一年長,但卻因母族不顯,本身也不得皇帝喜愛,並不能同小十一相提並論,在場其他還未出宮建府的皇子就更不用說了。

  李文謙安安靜靜地將一切收入眼底,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不甘心。

  不甘心讓他們閉嘴的是十一叔,而不是自己。

  說到底,還是自己太沒分量了。

  八皇子不敢得罪小十一,最晚來的老九敢,可惜他來的實在是太晚了,才剛坐下,給皇子們上課的先生便走了進來。

  那先生見著李余,有些意外:「安慶公主為何在此?」

  李余也很意外,因為根據李文謙所說,這第一堂課該是聞鷲來上才對,怎麼突然就換了個人?

  她一臉懵逼,正想順勢離開去補個覺,等聞鷲來了再說,結果桂蘭先她一步上前,把先生請到課室外說了幾句話,再回來,那先生就如同看不見李餘一般,自顧自上起了課。

  李余:「……」

  行叭。

  然而這位先生表面不說什麼,心裡大約還是不贊同讓李余這麼一個公主混在皇子堆里聽課,故而每次視線掃過李余,先生的眉頭都會皺上幾分。

  李余本還有些撐不住想打個盹,一察覺到這位先生的不滿,她頓時就精神了。

  都是皇帝生的,憑什麼她不能在這裡待著?

  李余翻開書,拿出高三備考的狀態,聽起了課。

  終於挨到下課,李余第一時間就是去問李文謙:「怎麼和說好的不一樣?」

  「什麼不一樣?」小十一湊過來問。

  李文謙怕李余告訴別人她是為了聞鷲而來,忙道:「來之前我同姑姑提過一嘴,說今早第一堂課是聞帥來上,怎的突然就換了個人?」

  小十一也好奇,他叫自己的伴讀去打聽。

  小十一的伴讀是工部尚書之子,叫魏明。片刻後魏明回來,說聞帥和方才那位先生換了課,待會第二堂課才是聞帥來上。

  他們聊著,老九也湊了過來,他和李余沒什麼矛盾,還從李余那拿走過飛行棋的棋盤圖紙,所以他對李余的到來並不介意,湊過來純粹是為了和小十一鬥嘴,果然兄弟倆沒聊幾句就開始夾槍帶棒,甚至攀比起來——

  「笑話,我把功課扔湖裡時還沒你呢,到我這裝什麼樣。」

  「你以為就你敢?我不僅扔功課我還扔人,上回走那禮部侍郎你以為他為什麼會走?」

  「別以為就你趕走過人,禮部侍郎之前的國子監直講可是我趕走的。」

  「是,他前腳剛走,後腳你就被父皇罰去抄書了,我把求索齋的先生弄走可從未被罰過,只能說你確實沒能耐。」

  李文謙聽得無語凝噎,才知道這兩位叔叔的生活竟是如此豐富多彩。

  李余在一旁憋笑,看他們仿佛在看初中時的自己,當時的她還不知道社會險惡,也不把老師掛嘴邊的「你們學習不是為我學,而是為自己學」放心裡,經常與同學進行類似的攀比,比誰成績更差,比誰不交作業次數最多,比誰更能用行動來蔑視老師家長的管教……

  就很叛逆。

  老九和小十一還未分出勝負,課室後頭突然傳來一句:

  「兩位殿下當真覺得,你們所言是值得炫耀的事情?」

  李余:「噗!」

  扎心了。

  李余跟著眾人一塊朝說話那人看去,臉上笑容微頓,慢慢被詫異所取代——

  說話的人不是哪位突然漲了膽的皇子,也不是誰的伴讀,而是一個身著朝服的男人。

  男人有張英俊的容顏,且身量極高,李余目測至少有一米八八,雖然朝服儘量柔化了他滿身的銳利與鋒芒,可往那一杵,依舊能令人感受到撲面而來的震懾力。

  男人一邊說話,一邊朝他們走來,同樣被震懾的老九和小十一下意識讓開路,讓男人越過他們,走到了課室前面。

  李余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著他,直到課室里的人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,男人開口說話,李余才反應過來——

  他是聞鷲。

  李余面無表情地抬起手,用手背給臉頰降溫,心想:但凡自己的高中老師里有個長這樣的,自己還能考不上北大清華?

  李余淡定地發著花痴,並以為自己短時間內沒法從花痴狀態中脫離,結果並沒有。

  聞鷲開口後不到十分鐘,李余的花痴狀態就消退了。

  因為她發現,聞鷲和先前那位先生不同,根本不買這些皇子的帳。

  該說什麼說什麼,該提問提問,皇子們回答不好也不罰,左右領罰的都是伴讀,所以他只用嘴說。

  用最冷漠的語調和最簡單的句式,開最大的嘲諷,比直接打他們板子還讓他們難受。

  李余夢回高中教室,一邊覺得好笑,一邊緊張地手心冒汗,生怕自己也會被點到。

  「這嘴可真夠毒的。」她微微側頭,小聲問李文謙:「他平時上課也這樣?」

  話音剛落,淡淡的聲音響起,點名道:「安慶公主?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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