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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什麼了,看到了一對兒野鴛鴦,還都是男人。
四下的雪都沒化,映著天上的月光亮堂堂的,這倆人赤條條滾在地上也不嫌冷。
臉頰有些泛紅,容煜低聲道:「不是歹人,咱們快些走罷。」
那兩人正滾的正熱鬧,想來不會發現他們來過。
話音剛落下,更為面紅耳赤的聲音從林子後傳來。
江逸白十分淡然地站在容煜面前。
容煜見他還不動身,一把攥住江逸白的腕子往遠處去。
「怎麼不叫了,在外頭怕人發現麼?」
方才那男人的言語鑽進耳朵里還沒有忘卻。
容煜從小到大很少接觸這個,即便是春宮圖,也只看過江逸白那本兒。
眼下碰見活春宮,弄得人心底下亂亂的。再加上江逸白一幅八風不動的神情,容煜心底下就更彆扭。
想起來那夜江逸白也可能如這般,心中便又氣又惱。
待走到洞穴附近,容煜放行過來自己還抓著江逸白的手,忙撒開來。
「陛下怎麼了?」
江逸白想過容煜會尷尬,但沒想到反應這麼大。明明是比他還年長的人,居然也會有這時候。
容煜也不知自己在惱什麼。
這種事,就是莫名讓人生氣。
悶了許久,容煜才指著江逸白的胸脯道:「你們是不是都是這樣的?」
「哪樣?」江逸白想了想,笑道,「陛下說耳鬢廝磨,床笫間的事?」
「你明知故問。」
容煜早算是明白了,江逸白人年輕,但是他什麼都知道。
他早有預謀,甚至可以說是老謀深算,他趁虛而入,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。
容煜對人向來是溫和的,唯獨江逸白,只要這個在他身側,時不時就能生一頓氣。
偏偏江逸白笑盈盈的,對他噓寒問暖無微不至,又讓人的氣生不起來。
真是豈有此理。
作者有話要說: 我來了!明天應該會多更一點,我發誓我一睜眼就碼字(發出鴿叫感謝「薛私」,的營養液~
第76章
「你……」容煜正要說話,嘴角處突然流下血來。
江逸白被嚇了一跳,正要去扶他,突然被容煜擋了回去。
「你離朕遠一些。」
十分傷人的動作,幾乎是江逸白挨住他的那一刻就立馬甩開了。
江逸白覺得容煜與方才有些不同,並且能感知到容煜在儘量忍耐,想讓旁人發現不了這個異樣。
入夜……
江逸白回想到了什麼。
那夜纏綿,是自己衝動,但容煜似乎並未反抗。他知道容煜酒量不好,但是到最後勾著他脖頸不讓離去的人,仿佛也是容煜。
如果當初是懷疑,那麼江逸白現在可以確定,容煜身上的蟲蠱絕對不是什麼幻蠱,情蠱。
能叫人在夜裡沒什麼力氣精神,偏偏又躁動不安,情火勾動的是南邊花樓里常常給小館兒們用的。
一個南梁聖女,隨身攜帶這樣的東西甚是可疑。
南梁一介小國,土地比之西雲更加小,苟且了這麼些年,在明面上沒有什麼資本就敢叛亂的,一定是有什麼人在背後支持。
江逸白心中突然有一個想法,或許是什麼人早就開始惦記著容煜了。
從南疆叛亂,到他走之後所發生的事,所有一切在他看來都十分蹊蹺。
張翎的師父是世外高人沒錯,可是這個高人早不出現,晚不出現偏偏在這時候躺渾水,真的只是巧合麼。
面前的人身形有些不穩。
容煜走了幾步,手托在石壁上。
身子裡有一股火,讓他想拋去理智做一些事。可是尚為清醒的神志又告訴他這樣這樣不好。
一個人靜了許久,容煜才轉過身來。
面前的光被陰影遮擋,容煜抬眸,江逸白正看著他。
「朕沒有事……」言語有些發顫。
鼻息間傳來江逸白身上的水氣,三兩點清涼不得緩解,只讓身上的火愈發厲害。
他這是怎麼了,江逸白可是個……男人。
「朕……」
「噓——」江逸白把食指放在唇邊,低聲道,「今日與往昔種種皆與陛下無關,您就當江逸白以下犯上。」
「你要做什麼?」容煜往後退了一退。
江逸白俯身兩人圈在了石壁的角落。
帶著涼意的唇的落在脖頸上,容煜被激了一激。
蠱蟲傷身,倘若強行忍著又是口吐鮮血的下場,偏偏容煜又總喜歡忍著。
指尖落在衣裳之下,容煜擋了一擋,很快順著江逸白的胳膊滑落下來。
「朕……朕不喜歡,會有人。」
「不會的。」
江逸白抬手,寬大的斗篷遮住懷裡的人。
指尖順著衣裳向下,很快與呼吸聲一致。
容煜很想抱緊眼前的人,手抬到一半又逼迫自己放下來。
他不能,不能背這農弄得五迷三道。更不想承認,自己似乎並不討厭做這種事。
夜風微涼,腳下的枯枝輕響。
江逸白咬住容煜的唇。
戰慄感從脊骨竄向控制思緒的腦海。
「江……」
容煜想叫一叫江逸白,讓他停下,可是到最後還是沒能說出話。
「很討厭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