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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容煜反應過來,才道:「無事了,你們去見過太后,便各自做各自的事罷。」

  容煜說罷,小容宛「哼」了一聲,為帶著幾分感傷之意的大殿添了些生機。

  容煜的眉舒展了一些,去乳母身側看了一眼小容宛。

  .

  殿中費了不少時辰。

  幾人出來之時,院內又飄起了雪花。

  輕輕柔柔,落地無聲的東西。

  江逸白背著身子立在殿外,正抬頭看著落雪。

  容煜看見他的背影,一時間有些恍惚。

  腦海中浮現出江逸白對他說過的話。

  「陛下若想,臣願做陛下的西雲王……」

  他的西雲王,怎麼可能呢,沒有誰是誰的這麼一說。

  容煜差點都以為,江逸白真的是宣華殿裡的孩子,可是今日他才明白,江逸白就是江逸白,是他自己的,所思所想都不在旁人的掌控之內。

  「恭送皇兄。」容巡行了禮,江逸白聽見聲音才轉過來。

  這人的肩頭落了些雪,墨色的發間也有幾片晶瑩。

  容煜故意沒有理睬他,直接與人擦肩而過。

  殿外的人皆有些驚訝。

  蘇音站在人群中看著江逸白,神色有些複雜。

  鴉青色的斗篷隨風而動,江逸白看著容煜遠去的背影,沒有言語。

  待到公主與幾位世子都離去了,蘇音才開口道:「以色侍人,焉得長久。」

  這話是以前某個人送給他的,如今他送給江逸白。

  在蘇音眼中,西雲王江逸白失了容煜的寵愛,便什麼都不剩下了。

  傾城容顏的美人亦有看膩的一天,更何況江逸白是個不會生孩子的男人,他靠什麼留住一個人的心呢。

  四下里靜的很,蘇音的聲音便格外響亮一些。

  江逸白比蘇音略高一些。

  漆色的眼眸微垂,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:「蘇公子在說給自己聽麼。」

  「你……」

  蘇音看著他,心下的怒火更旺了一些。從見到江逸白的第一眼開始,他就不喜歡這個人。

  江逸白活的實在太好了,他這一生順風順水,好到將蘇音自己的淒涼與苦楚形成了異常鮮明的對比。

  西雲的質子在大燕尚且有一席之地,可大燕的二皇子卻要在外流落。

  「太后屬意為陛下立後了,想來不該是個男人,這話說給誰聽,你自己想罷。」蘇音道了一句,正準備離開,驀地背江逸白抓住了腕子。

  江逸白的力道十分重,蘇音的手腕被攥得有些痛,「你放開,你敢動我,陛下饒不了你。」

  「陛下?」江逸白聞言,側目看了蘇音一眼,道,「好好揣好你現在的身份,莫要被本王抓住了破曉。」

  只有這麼一句,江逸白說罷便鬆開手,從腰側抽出絲帕擦了一擦。

  蘇音愣了一愣,眸光微閃,旋即頭也不回的走進了雪地里。

  太華殿外只留下一個人,江逸白看著滿地雜亂的腳印道了一個「走」字。

  「殿下去何處?」若水問了一句。

  「內院。」

  .

  雪落無痕。

  宣華殿外的雪很容易就被掃去,像是從來沒有來過。

  正月坐在屋檐下的台階上,正抱著十四玩兒。

  大狗雪色柔軟的毛,對孩子來說十分具有吸引力。

  正月在皇宮已經住了很久了,可是馬上的大哥哥還沒有為他找到師父。

  十四吐著舌頭舔了舔正月的臉,尖銳的牙又落在正月的小手上。

  正月往後仰了一仰,一條鏈子從懷裡掉出來。

  細細的銀鏈子,墜著鏤空的小珠子。

  作者有話要說:  來了

  感謝「Zarax」,「湛羨一生推」,「啾啾注咕聲」的營養液~

  第61章

  正月正準備俯身去拿,驀地落在地上的銀鏈子被人撿了起來。

  「陛下?」正月抬頭,見是容煜遂喚了一聲。

  十四從他懷裡跳開,又圍在容煜腳下掃著尾巴。

  容煜看了手中的鏈子一眼,把東西還給小孩兒,「拿好。」

  「多謝陛下……」

  「進去玩兒罷,外頭太冷。」容煜道了一句,阿四忙上前把正月扶起來。

  正月沒有多話,很聽話地跟著阿四進了正殿。不知是不是因為口吃的緣故,這孩子總不愛說話。

  方才地上的鏈子,破為眼熟,論手工樣式,仿佛與容瑰公主送的那條有些相似。

  容煜在殿外站了一站,才動身進去。

  正月這孩子十分乖巧,平日裡除了坐在台階上和十四玩兒也沒什麼別的愛好。

  容煜坐下來,問正月道:「你的師父可給你透露過他今後的行蹤?」

  正月歪著腦袋想了想,道:「沒……沒有,師父想去哪兒就……去哪兒,是不會……不會告訴任何人的。」

  「如此……」聽這做派,倒是像極了張翎的那位師父。

  白衣人,行蹤莫測,又是頗通醫術,當初正月讓他找人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。

  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些。

  「你可記得你師父的樣貌。」唯獨這一點,正月一直未提及。

  這話倒是難住了他,正月想了許久才道:「我不知……知道,師父總是……帶帶帶著面紗。」

  面紗,是那個人沒錯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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