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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家宴少不了飲酒,容煜今日也飲了一些,晚間罷了宴席,容煜起來時頭有些發暈。

  他是天生的酒量不好,三兩杯便足以昏了頭,但是作為帝王許多時候又不得不飲酒。

  容煜起身時看了看殿上,江逸白原本所在的位置已經沒了人。

  想來是一路顛簸,已經去洗漱了。

  蘇音與阿四將容煜扶去宣華殿,阿四等在門外,蘇音為容煜倒了一杯醒酒茶。

  「臣還從來聽說過這位西雲王。」蘇音奉茶時問了一句。

  容煜道:「江逸白是西雲的太子,許多年前來的,此前一直住在宮中,今年春日回去,如今回來便是西雲王了。」

  「可真是厲害,果然是從小養在宮中的人。」蘇音嘆了一句,說話之時言語中略顯落寞。

  容煜聽見這話,心下也有些異樣,他拍了拍蘇音的肩膀,道:「無論身在何處,朕記掛著你。」

  「陛下……」蘇音的眸子動了一棟,驀地耳畔傳來腳步聲。

  卻是江逸白披著衣裳,帶若水進了殿中

  「逸兒……」

  蘇音聽見這話還以為是在叫自己,不想容煜起了身直接走到江逸白的身側。

  「可有事?」容煜問他。

  江逸白看了蘇音一眼,道:「偏殿許久不曾住人,沒什麼人氣兒,想來與煜哥哥住一宿。」

  這還是江逸白長大以後頭一次叫容煜「哥哥」。

  一別數月,這人都與他一般高了,長得可真快。

  「自然可以,若水將東西放進去罷。」容煜吩咐了一句。

  若水道了聲「是」,帶著東西進了內殿。

  蘇音見狀,忙站起身來,行了禮,「蘇音見過西雲王殿下。」

  容煜沒有給他身份,他便外外人面前,一直很安分的做自己的蘇公子。

  江逸白很少看一個人不順眼,便是邵傾與黎正也是不放在眼中的。

  可是這個蘇音,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太簡單。

  樣子帶了幾分陰柔之氣,眉宇間寫滿了「楚楚可人」四字。可是從蘇音的眼眸中,江逸白看到了一絲貪慾,像是要把什麼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攥在手中。

  他想要什麼,是名,是利,還是人。

  蘇音看江逸白盯著自己,忙躲開他的目光,上前一步對容煜道:「陛下與西雲王有事相商,臣就先告退了,陛下留在臣那裡的東西,臣改日再送過來。」

  「也好,阿四去送送罷。」容煜看了阿四一眼,阿四反應過來帶著蘇音出了宣華殿。

  江逸白的臉色不大好,但因平日也沒什麼好臉色,所以容煜不太能體會這人確切的意思。

  矮桌旁放著兩個軟墊,容煜讓江逸白坐下。

  江逸白看了一眼,讓若水換了新的墊子才坐下來。

  「陛下把什麼東西留在青玄宮了?」江逸白攏了攏袖子,問了一句。

  容煜道:「一個手爐。」

  「手爐,既然不是什麼貴重東西,再讓內府送一個就是。」

  「是你給朕的那一個,朕捨不得。」

  江逸白的眸子在聽到這一句後滯了一滯,唇角不經意彎了一彎。

  容煜道:「你走的這些天,丫頭們都很想你,太后也想你,前些日子還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。」

  「那陛下呢。」

  「朕……」容煜沒想到江逸白會這麼問,只道,「朕也想,你走後朕總覺得身邊少了一個人,心底下不習慣的很。」

  這話就不知該不該信了,本來是可以信的,可是驟然多出來個蘇音,就叫今日此番話沒了分量。

  有新人伴在身側,不知這份想念還剩下多少。

  「臣也想。」江逸白深呼了一口氣,道,「所以臣日夜兼程地趕回來,想見到您。」

  數年前,他在冬日的雪天來,所以今年又趕在下第一場雪的時候回來。

  「你長大了許多。」容煜看著他,頗為感慨。仿佛昨日,江逸白還是個孩子。

  江逸白道:「人都是會長大的,長大一些不好麼。」

  「好……」容煜將人上下打量了一番,江逸白的坐的很直,走路時也很穩健,該是沒有受傷。

  「此去西雲可兇險?」容煜本有很多話,可是真正見到這個人之後,又不知該說些什麼。

  不過,一個大男人囉囉嗦嗦的,仿佛更不像話。

  江逸白垂眸道:「戚太后善用詭計,故而廢了些時間。在西雲的這些日子,除了悉數剿滅戚太后的黨羽,還重新任用了不少父親的親信,臣沒想到時隔多年,他們的赤誠之心竟然半分未變。」

  「是啊……亂臣賊子不少,赤膽忠心的人亦是不少。」

  容煜對這個最有感觸,在位多年這些事情見過太多。

  江逸白靜靜看著容煜思考的模樣,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。

  夜深露中,這才幾句居然又問到了正事上,不愧是容煜。

  「陛下飲酒了?」江逸白問了一句。

  容煜今夜說話比平時慢,目光也比往常柔和一些。

  容煜笑了笑,道:「幾杯而已,頭有些暈,其他還好。」

  他心下歡喜,事實證明他果然沒有看錯人,江逸白是如此的不同,如此的卓越。

  「臣幫您揉一揉。」江逸白起了身,跪坐在容煜身側。

  帶著涼意的指尖點在額角的穴位之之上,讓人十分舒服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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