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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瑰看見容煜過來,從鞦韆上起了身,行過禮後道:「今兒身子不舒服,想過來找張太醫瞧瞧。陛下送人,一送便是個把時辰,臣妹可沒有那個好體力。」
「誇張了些。」容煜送人的時間是不短,可也絕沒有個把時辰這樣長。
他見容瑰起來時略有踉蹌,吩咐明然道:「也別清閒著了,去太醫院把張翎叫來。」
「是。」明然應了一聲,即刻出了宣華殿。
容瑰公主看著明然的背影,道:「陛下宮裡的丫頭模樣可真俏。」
「看上了?」
明然的樣子確實不錯,尤其是在這四方的天底下,明艷得像一朵桃花兒。
容瑰道:「我是羨慕陛下身邊有這麼好的人,如何,這模樣品性能有個位份,伺候陛下麼?」
容煜聞言,搖了搖頭道:「姑娘家正是青春年華,何必耗費在朕身上。」
「皇兄這話說笑了,這盛京的女子,十個有九個都想入宮的,一半做著封妃的夢,一半便是看陛下一眼都夠了。」
「又在說笑了。」
這天底下的好男兒多的是呢,容煜是知道自己的,人又木,又沒什麼情調,對女孩兒家是招架不來的。
即便是喜歡他的,也會因為他的無趣而失去興趣。
容瑰公主見容煜這麼說,心下只覺得惋惜。
這天底下的好男兒是多的去了,容煜就是其中一個,怎麼這人總是看不清自己呢。
「不說了,隨朕去殿裡罷,外頭風大。」容煜道了一句。
「春風和煦,倒是沒什麼。」容瑰公主這麼說,卻還是與容煜一同去了正殿。
這幾日不知怎麼了,總覺得身上累的很,方才與容煜說了幾句話,容瑰覺得自己的腰都要斷了。
從前年紀小,裴印堂是與她分房睡的。
算來這些年,兩人同房的時間也沒多久,該不是房事勞損才對。
張翎到的時候,銀月正在給容瑰公主捶腰。
張翎給兩人行了禮,不曾多言,即刻從箱子裡取了脈診和絲帕給容瑰公主把脈。
手搭在寸關尺處,許久,張翎蹙了蹙眉。
「壞了……」
「怎麼?」容瑰聽見這句,心裡咯噔一下,年紀輕輕別是得了什麼絕症。
只見張翎從容瑰手腕底下抽出脈診,道:「上個月才制的脈診,今兒就壞了。」
「這……」容瑰公主看著脈診里露出來的的東西,心下一時有些複雜。
「張太醫說話,什麼時候有這習慣了。」容煜也險些被嚇一跳。
張翎把東西都裝起來,道:「回陛下,公主的身子並無大礙,只是兩個月的身孕,不要過多操勞才好,待臣開些安胎藥,公主派人拿回去便是。」
「你說,什麼?」容瑰公主問了一句。
張翎道:「身子並無大礙。」
「不是這句。」
張翎想了想,又道:「派人去拿藥……要不,臣給公主送過去?」
「你說什麼身孕?」容瑰公主問他。
張翎原本緊張的神色這才緩了一緩,道:「公主已有兩個月的身孕。」
「當真?」容煜也問了一句。
張翎看兩個人都十分懷疑,篤定道:「若是臣的手尚且沒有廢掉,公主確實有兩個月的身孕,恭喜公主,恭喜陛下。」
看來是都不知情的,這個孩子來的可真是時候。
裴家與皇室的孩子,又是皇室這一輩里第一個孩子,前前後後加起來,該有多少人寵著。
作者有話要說: 來了
感謝「紫色」的地雷~
感謝「櫻子」,「chhe.」的營養液~
第42章
容煜聞言,和聲道:「確實該恭喜,宮裡頭許久沒有這樣的喜事了,只是裴三這一走便要更辛苦公主一些了。」
宮裡頭的孩子難養活,一個生下來,百十雙眼睛都在盯著。容瑰雖只是公主,榮寵卻不一般,看來今後公主府是住不得了。
容瑰公主看了張翎一眼,道:「既如此,還望太醫開個方子,安胎的事就不必勞煩太醫院了。」
「這……」張翎看了容煜一眼。
容煜點了點頭,算是應允。
張翎會意,提起箱子道:「方子臣會親自送到宣華殿,今日之事出門之後絕口不提。若是無事,臣就告退了。」
張翎從前跟著師父在太醫院時,也聽過一些事。容煜的皇祖妃嬪多,說是後宮三千佳麗也絕不誇張。宮裡頭人一多,勾心鬥角就在所難免,不少嬪妃為了保全自己和腹中的胎兒都是三個月以後才往內府報的。沒想到,如今就連公主都如此小心翼翼,明明這宮裡頭也沒多少人。
「你這些年倒是越發穩重了些。」張翎走後,容煜道了一句。
容瑰公主聞言,淺淺笑了笑,飲下面前的茶水才啟唇道:「防人之心不可無,若是沒有這點兒心思,宮裡宮外都是眼睛,又如何平平安安活到現在呢。」
「裴府那邊……」
容瑰道:「將軍和夫人都是好性子的人,站在還不是時候,臣妹會找個合適的時間告訴他們。」
容煜想了想,道:「若說最清淨之處便是太后所在。依朕看這些日子你就住在宮中,與太后一起在清瀾殿,對外就說是為裴印堂一行人祈福,如何?」
「多謝皇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