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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有多金貴,竟用得上這樣好的盒子。
江逸白坐下後,抬眸看了一眼案上的密信。
不得不說內院中人當真十分厲害,沒聲沒響的,各地的消息便收了個遍。雖然其中真假有待思量,但七八分真還是有的。
「父皇與皇爺爺當年有過幾個親信,在父皇身死之後,便隱居於鄉野。陛下若是想攻下西雲,可讓內院找找那幾個人的消息。」江逸白說罷,繼續看密信上的內容。
容煜坐在對面,問他道:「你可是西雲的太子,朕這麼做你會傷心嗎?」
「非戰之罪,西雲在戚太后手中遲早會自取滅亡,既然終究如此,不如咱們先動手。」江逸白看著容煜,眸中映著跳動的燭火。
只要容煜點頭,他願意幫容煜奪下西雲。
「朕……明白了。」
容煜心中是不願向西雲用兵的,改他國國姓,百姓多有不服之處。
除了攻城,應該還有其他的辦法。
戚太后當政,名不正言不順。而名正言順應當繼承大統的,正是江逸白。
奪權。
或許這是最好的一個辦法,可是小孩兒身子又不好……
容煜想到此處,在心底下兀自嘆了口氣。
眼前的人,一身紅衣在燭火畔默默讀著書信。
這樣安靜的,可真捨不得叫他卷進來。
指尖在雕花的小木盒上打著圈,衣袖不經意間拂過銀鎖。
原本就松松搭在上頭的銀鎖滑落到地上,容煜把盒子打開來,瞧見裡頭裝著好些東西。
金鈴鐺,玉擺件,還有……更小的盒子。
鼻息間隱隱繞著些玫瑰膏子的味道。
容煜把最上頭的一串鈴鐺拿起來,沉澱淀的東西,沒有響聲,像是裡頭灌滿了水。
鈴鐺還沒來得及仔細去看,底下擺件的樣式讓容煜愣了一愣。
鈴鐺是何作用他不知道,但那底下的哪裡是什麼擺件,分明是個……角先生。
「怎麼了?」江逸白看他微怔,遂問了一句。
「沒什麼。」
容煜的心快了一拍,放東西的手微顫,水鈴鐺從手心滑到了地上。
兩個人都打算去撿,寬大的衣袖直接將案上的木盒一併掃了下來。
玫瑰膏,角先生,混著金燦燦的水鈴鐺悉數翻在地上,製得都很漂亮,其中的某個東西還是鏤空雕花的。
容煜:「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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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章
「陛下這是……」
阿四做事,一半都是容煜的旨意,小時候送吃食是如此,長大送這些,容煜是什麼意思。
「朕……」容煜頭一次體會到心懸起來的感覺。以往沒遇到過這樣的情形,他突然覺得軍營里比後宮裡的生活要簡單多了。
起碼那裡不會有春宮圖,以及角先生。
容煜想了許久,才道:「徐先生說你到了年紀,該知道著男女之情,朕特來給你講講……」
說的是什麼胡話,容煜自己都不想聽了。
方才還在說要事,突然說這些會不會太過輕浮。
阿四這個人好端端給江逸白送這些,明日定要重重地罰他。
江逸白垂眸看著地上的東西,頗為淡然道:「宮中有教這事兒的丫頭。」
「那也不行,丫頭也是人,你不愛她,怎可污了她的清白。」
容煜愈發不知道自己在胡說些什麼了。
他一個皇帝,日後說不準要有三宮六院的人,說出這些話來,是要天打雷劈的。
「哦?那……所以陛下要親自來教麼。」江逸白湊近了幾分,直直看著他。
容煜心下好著急,他真想把阿四叫進來捶一頓解解氣,但眼下還得應付江逸白。
小孩兒心思敏感,若坦白說是阿四送的,說不定要多想,覺得下人欺辱了他。
容煜從不曾將江逸白當做男寵,也不想叫他妄自菲薄。
「朕講……」幾乎是咬著牙才說出這麼兩個字。
一個沒經過這種事的人,現在居然要來教導別人做這種事。
容煜冷靜了片刻,心道不就是男女之事麼,算得了什麼。大燕他都打理的井井有條,男女之事就更簡單了。
硬著頭皮將地上的東西重新裝回木盒中,容煜看著盒子裡不堪入目的東西,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他就認得一兩個,這怎麼講。
「這個,叫角……角……」
角了半天,愣是沒說出後頭的話。
江逸白故意問他道:「角什麼,陛下不說清楚,逸兒又怎麼會知道呢。」
容煜的雙眉蹙了一蹙,心道江逸白上輩子可能是豆腐坊的,實在太磨人。
梁相曾告誡他,做君王不可喜形於色,可是如果心能掏出來給別人看的話,江逸白會看到他的心比他的眉還要擰的厲害。
「先生。」後頭的兩個字微不可聞,容煜說完之後,耳垂紅的要滴出血來。
斯人如此,叫人不由的心馳神盪。江逸白雖然想與容煜更進一步,但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不過容煜紅著臉,眸光閃躲的樣子,倒是十分可愛,逗一逗也是不錯的。
「這東西,又如何用呢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