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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許多年了,各方關卡定然有所變換。」容煜看著案上的圖,道了一句。

  「不會變的,戚太后的眼睛從來落在宮中,亦或是落在朝臣們身上。用兵打仗,她不懂,也不願讓外人插手。」江逸白說這話時,語氣十分肯定。

  早些年還有幾個忠於皇帝和太子的能臣,這會子都不知被她發配到哪兒了。

  西雲地勢險要,東臨戰事頻仍的梁國,南邊就是對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黎國,若不是當年容煜借兵,這塊地方早不知是梁國還是黎國的疆土了。

  容煜把圖拿在手上,道:「自你過來之後,戚太后風頭更盛,前些日子內院來了消息,說是滿朝文武已然戚姓居多。」

  意料之中的事。

  「快了。」江逸白看著容煜,道,「眼下西雲看似一片和睦,戚太后恐怕很快就能想到臣了。」

  「你?」

  「嗯。」江逸白低眉道,「太子不死,她始終名不正言不順。」

  只要他活著一天,戚太后終究不能安枕而眠。

  容煜看著手上的地圖,陷入了沉思。

  他有足夠的信心可以保住江逸白甚至是西雲,只是還需要一點點準備。

  ·

  阿四在宣華殿當差有十多年。當年做苦力連飯都吃不飽的孩子,如今居然陪王伴駕,成了宮裡的總管,回頭想想他自己都不信。

  一團柳絮吸進鼻子裡,阿四忍不住打了個噴嚏。

  銀月端著補藥走到他面前,問道:「王太醫派人送了兩盅藥,您瞧瞧都是給誰的?」

  阿四聞言,低頭看了看上頭的字,道:「左邊兒的送給陛下,右邊兒的送到偏殿給小殿下。」

  「是……」銀月正打算離開,驀地又退回來問他道,「總管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,陛下當真寵幸了小殿下?」

  阿四聞言,眼睛睜大了幾分,壓低了聲音道:「千真萬確,我什麼時候騙過你。今兒從內府回來,進去的時候倆人正繾綣著,嚇得我趕緊出來關門。都是血氣方剛的年紀,一下午都在裡頭,你當只是為了說正事?」

  「也是……」銀月想了想,道,「平日裡瞧著倆人就不對,怪不得陛下從未找過人侍寢,原來是因為有小殿下了。」

  阿四「嗯」了一聲,道:「我瞧著也是,小殿下也長大了,這模樣和身子,哪個人不動心。不說了……你快點把藥送過去,我也不站著了,幫你一起送。」

  阿四言罷,端走容煜的藥去了湯池。

  ·

  容煜閒暇之時喜歡在池子裡泡一泡。

  熱熱的水熏著,一天的疲痸都能解去。

  「陛下!」

  容煜靠在池邊,好不容易睡過去,就被這一聲給喊醒了。

  意識到是屏風後的聲音,容煜醒了醒神,讓阿四進來。

  阿四是俯著身子的,幾乎快挨住地面。他把手裡的藥放在池邊,將藥倒入碗中,低聲道:「陛下,太醫院送來的藥。」

  「今兒怎麼還有一劑。」容煜只當是驅蟲的藥,抬手端過藥便引盡了。

  帶著些苦味,容煜輕輕擰了擰眉,問道:「今兒去內府領衣裳了?」

  阿四道:「是,是陛下新制的寢衣。」

  容煜放下藥碗,道:「過幾日告訴司衣鑒,給兩個丫頭制幾件新衣裳,顏色俏皮些的。」

  「喲……臣待兩位妹妹謝過陛下,陛下,您今兒晚上住哪兒?」阿四問了一句。

  「自然是宣華殿,朕還住過其他麼。」容煜回頭看了他一眼。

  阿四是跪在池邊的,聽見這一聲,忙道:「那奴才去收拾。」

  「嗯……」

  今日是怎麼了,這人奇奇怪怪的。

  見阿四正準備走,容煜又叫住他:「去偏殿江逸白處,說朕有事找他。」

  「是!」

  阿四聽見這句,眼睛亮了一亮,快步出了宣華殿。倆人白天膩在一起,晚上還要在一塊兒,小殿下的榮寵之盛,由此可見一斑。

  容煜擦淨身子,穿了衣裳,又將剩下的藥一併喝盡。

  他記得張翎說過,這藥得趁熱喝盡了才好。

  ·

  春日夜裡的風十分溫和,只穿著一件單衣也不覺冷。

  容煜吹了好久的風才回內殿。

  趁著小孩兒還沒來,容煜先將內院送來的密信中,有關西雲與梁國的全部整理出來。

  之前與南梁交戰,大意放走了南梁的聖女,這人要出逃,必然不會北上燕國,那就只有南下和西去。

  西雲一團亂,黎國剛剛穩下來,仿佛都可能。

  正思量著,推門聲傳入耳中。

  容煜放下密信,正看見進來的江逸白。

  剛沐浴罷的人,未仔細束髮,只將頭髮用織金的帶子束了一束,素色的寢衣外披著一件絳紅色的外袍。

  容煜見到江逸白這一身,不由地愣了一愣。小孩兒平日裡都是穿素白的顏色,今日這一身紅衣倒比素色更襯人。

  「這身衣裳好看。」容煜道了一句。

  「明丫頭放下的,說是舊衣裳拿去洗了。」

  江逸白言罷,關上門將手中抱著的木盒子放在案上。

  「這是什麼?」

  江逸白道:「四總管方才給的,說是今日可以用上。」

  「今日?」容煜細細看著眼前的盒子,東西十分精緻,帶雕花的,前頭還有一把銀鎖,想來是文房四寶一類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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