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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容煜笑了笑,又去翻了包點心墊了墊肚子。

  馬車停在端王府外。

  今兒個端王不在,是端王世子容巡接駕。

  容巡今年十六,比容煜小一些。圓園的小臉上還有未脫去的稚氣,深色的髮帶將頭髮束在腦後,尾端垂下的地方墜著幾個金色的小鈴鐺。

  容煜一下來,容巡即刻恭恭敬敬行了禮。

  叮叮噹噹的玉佩和鈴鐺響在一起,顧雲忙把人拉了起來,「都說了是不要聲張,人還大街上,非得人盡皆知麼?」

  容巡這才反應過來,忙壓低了聲音道:「臣思慮不周,幾位快些進來。」

  容巡這孩子模樣周正,挺好的一個少年郎,只可惜有時候腦子不太好使,行事考慮異常的不周全。

  因著是提前打過招呼要去獵場的,幾人沒再多言,另備了馬車直接往上北苑去。

  上北苑是皇祖時建下的獵場,地方離襄王的府邸有三十多里地。

  地方遼闊,風景絕佳。

  下人打開了馬場的鎖,讓幾人進去挑選。

  江逸白不是頭一次見到馬,但是第一次瞧見這樣的好馬。

  面前的駿馬高他許多,各個毛色鮮亮,惹眼的很。

  容煜拍了拍面前棗紅色的馬,翻身騎在了馬背上。

  江逸白仰頭看著他。

  容煜騎著馬走了幾步,復又折回來對著江逸白伸了手,「上來麼?」

  江逸白點了點頭,容煜直接將他拉了上來,兩人共乘一匹馬,往獵場上去。

  枯折的百草覆了一層雪,馬蹄踏在白茫茫的在雪地上留下痕跡。

  江逸白這是第一次騎馬,靠在容煜懷裡,身子僵得很。

  容煜牽著韁繩,讓馬的速度放慢,就這麼信馬由韁地走。

  顧雲很快帶著容巡追了上來,兩人的馬一白一黑。

  「怪不得裴三說這地方好,今日一見果然不一般。」

  單是策馬而行便覺得心中與天地同寬,要是改成良田,容煜都覺得可惜。

  容巡嘆道:「看落在誰手裡了,我爹不愛走動,只有娘親會來照看,這地方除了娘親來的這幾日,其餘的時候只能擱著生灰。」

  容煜看了遠處一眼,道:「待皇叔回來,與他說一聲,不如將這地方租給朕,朕派人看護打理,每年再給皇叔一千兩銀子。」

  「一千兩!」這都快趕上皇后的年俸了,容巡看了一眼這荒草一片的地方,只覺得一文不值,他深吸了一口氣,問道,「陛下當真?」

  「當真。」

  容煜宮裡頭人少,再加上國庫充盈,手頭的銀子是不缺的。只有外頭的大臣見容煜成日裡幾件衣裳輪著穿,才覺得小皇帝一窮二白。

  容巡道:「我爹倒是不會不同意,只是這地方和襄王有些淵源,前些時候還在朝上鬧過,陛下當真不介意?」

  「自是不介意。」

  往後裴府熱鬧的很,襄王可沒功夫再管這麼個地方。

  「駕!」容煜拽著韁繩,策馬向遠處去。

  感覺到懷裡的人縮了縮身子,容煜把速度放慢了些。

  「怕了?」容煜問了一句。

  江逸白搖搖頭,但身子還是縮在人懷裡。

  容煜驀地停了下來,將手裡的韁繩放進了江逸白的手心。

  「我,我不會這個。」江逸白低聲道了一句。

  「朕教你。」

  容煜握住他的手,扯動了韁繩。

  高頭大馬信步在雪地上,容煜的目光落在前頭。

  江逸白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燙,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在雪地上策馬而行的一天。

  從前在西雲小小的長澤殿,心便是小的,如今在大燕茫茫一片的雪海中,心便是大的。

  就好似突然明朗,足以裝的下天地萬物。

  容煜能感覺到江逸白是高興的,小孩兒就是這樣,喜歡玩兒,喜歡四處去跑。

  兩個人騎著馬,在獵場溜了許久,將顧雲和容巡甩在了身後。

  第19章

  冬日裡不是圍獵的最好時候,山間的動物大多蟄伏在窩裡,景色也很單調。混不如春日,萬物復甦,百花簇簇。

  江逸白學的很快,沒一會兒就可以抓著韁繩控制馬的去向。只可惜個子不高,雙腿夠不著馬的肚子。

  「我抓著韁繩,煜哥哥抓著我。」這是他發自內心地喚了一聲煜哥哥。

  容煜笑了笑,伸手攬住小孩兒的腰。

  一個的心從閉鎖到打來需要多久是不可預測的。

  冬夜寒冷無望,所幸有人願意舉起一把火,叫人看見,頃刻便足以釋懷來時的疲憊與絕望。

  .

  一整天的時光都耗在獵場裡,騎膩了馬,幾人便往林中去。

  樹上的落雪沒人收拾,時不時能掉下來砸人一腦袋。

  西雲是沒有這樣的雪景,江逸白坐在馬上晃悠著沿小路向林中去。

  冬日裡林中靜的很,只能聽到馬蹄壓折地上枯枝的聲音。

  驀地耳畔傳來幾聲叫喚,聽聲音像是附近有出洞覓食的小獸。

  顧雲取了弓,騎著馬向前走了幾步。

  「停下!」

  驀地,江逸白高聲道了一句。

  顧雲即刻了韁繩調轉了馬頭。

  原本要踏過去的雪地上,窩著一個藏的很隱蔽的「雪糰子」。

  「這是何物?」顧雲下了馬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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