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百四十一章 反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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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林拾一不想理睬他,睨眼上下打量那個士兵囂張跋扈的模樣。

  太過跋扈的人難免會成為箭靶子,引人注意,可這一群兵全部都是和他們將軍一樣無比囂張,如此想來,應當不是他們。

  士兵見林拾一不說話,眸中冷冽,有些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,心中有些不安,不知林拾一思忖著什麼。

  轉頭,牽著馬兒就離開了。

  一行人就此離開前往邊塞。

  再過個三兩日,就能夠到達。

  青羨早已經趁著夜色去送信了,到時候他們只消和赫梧琛會和便好了。

  「既然只有這麼些路程了,若不然今日就不必休息了,直接走到就行了。」

  啟程沒有多久,那將軍便騎著馬衝上來,同赫煜寧說道。

  言語,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恭不敬。

  他瞥眼看著林拾一尚且有些蒼白的面容,嘴角一抹譏諷的笑意還沒有褪去。

  林拾一冷哼一聲,知道這個將軍安的是什麼心思,只是自己早就已經休憩好了,那些士兵風餐露宿的,只怕是到達那裡又要更加疲憊了。

  「好。」不過倒是難得一見赫煜寧竟然開口答應了,那將軍更是洋洋得意,調轉馬頭就回到了隊伍當中。

  林拾一瞥眼看著赫煜寧,嘆了一口氣。

  知道他有自己的計劃,可是既然那士兵當中有內鬼,又不停息的直行,應該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有時間抓出那些人來。

  這一路倒是不急不緩的,眼看著城池已經遙遙可見。

  林拾一深吸一口氣,只覺得今夜的星空格外的璀璨,上頭明亮的光輝照亮著整個道路,讓前頭城池的牆壁有些清晰。

  這樣好的天氣,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了。

  走赫煜寧身邊,她多次欲言又止,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。

  「擔心了?」赫煜寧早已經發現了她的神情,終於還是開口。

  林拾一默默點頭,抬眼看著赫煜寧。

  「可我若是問出來,只怕是又讓你多心想什麼……我只是不知道,這件事情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,為何一路上不曾停息下來,那些人該怎麼辦?」

  赫煜寧輕笑,趁著夜色,伸出手來摸了摸林拾一頭髮絲,忽然勒住了馬頭。

  回過頭去,看著停下來莫名的眾人。

  「穿上盔甲!」

  他忽然戾喝一聲,迴蕩在空曠的田野之中。

  眾人詫異,見赫煜寧如此,有些躁動不安。

  既然說穿上盔甲,那必定是要上戰場了。

  此時,一行人也才終於感覺到了氣氛之中戰鼓緊密的感覺。

  腳步飛快地沖向了馬車之中,拿著自己的鎧甲出來開始換上。

  赫煜寧靜靜看著眾人頗為整齊劃一的動作,眼中隱匿著將要湧起的波瀾。

  他走到林拾一身邊,低聲道,「前頭,應當就是梧琛接應我們的地方。」

  「我們應該怎麼辦?假意和他們打一場?」

  林拾一一窒,想來赫梧琛帶領的可是所謂的叛軍「平軍」。

  此話說來,倒是讓赫煜寧笑出了聲。

  「不必著急,」他揶揄地看著不遠處那些士兵已經整裝待發的模樣,手中的長槍緊握,面色冷酷嚴肅。

  「在這之前,恐怕還要再大戰一場。」

  林拾一不解其意,不過隊伍重新出發之後,沒有多久,便看到前面火光明亮。

  仔細看去,原是一個人騎著高頭大馬站在前頭,後頭跟著千軍萬馬,每一個人的手中都舉著火把,似乎是在等候他們。

  「不好,這是平軍!」身後的將軍驚呼一聲,有些面色蒼白,「沒想到竟然這樣大陣勢!」

  林拾一抬眼,越發走近了,卻見赫梧琛身穿一身戰甲,正靜靜等候在前頭,面色冷峻。

  「奇怪了,他們怎麼會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過來?到底是誰通了消息?」末了,那將軍卻又若有所思地說道,心中隱隱覺得不對。

  不過就算如此,他自是也猜測不到當中事情的不對勁兒。

  赫煜寧忽然停住了腳步,倏地,回過頭去,靜看著身後茫然的士兵。

  許久之後,忽然拔出長劍,朝天舉起,冰冷的雙刃劍投射這月光與星輝,折射的光芒刺人眼目。

  正當時,他還未開口,卻忽然見那士兵當中,三兩個人中就有一人猛然抽出一把長劍來,大喝一聲,「叛賊襄王!你可知罪!」

  說罷,揮舞著手中的長劍,竟就要衝著周圍的士兵而來。

  赫煜寧輕笑一聲,卻不放下手中的長劍,只是看著他們跋扈囂張,劍鋒指著自己。

  林拾一驚了神,回過頭去,聲音都有些變了,「你瘋了,還杵著做什麼?」

  她說著,已經開始拿出手中的鐵鞭子。

  一隻手被赫煜寧緊緊地握住,他微微勾起嘴角,笑意深沉。

  林拾一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有見到赫煜寧露出這樣快意的笑意,只是他忽然放下手中的長劍,緊接著道,「還等什麼?便是現在了!」

  話音剛落,見那些安插的士兵身邊,又有一批士兵拔出刀鋒,冷不丁的刺向了對方。

  隊伍一時之間扭打在一起,混亂一片。

  一旁身穿金甲的那些士兵嚇了一跳,見這個場面,慌亂不已,拿著刀劍,也不知道往哪裡招呼——這可是大水沖了龍王廟,自家人打自己人啊!

  「怎麼回事!襄王!你這是怎麼回事!」將軍回過神來,衝上前頭怒喝問道,青筋暴起,也沒有了最開始頤指氣使模樣,只是惶惶不宜。

  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。

  赫煜寧半眯著眼,倒也不偽裝了,瞥眼看著那將軍,悠然道,「你可還記得平王?你們當中,又有何人還記得平王?」

  「平王……」

  將軍一愣,抬眼看著赫煜寧,卻看著他眼中滿是烈火的怒意,心中一驚,煞白了臉。

  「是那個反叛的平王……平軍……難不成就是你組織的反叛的軍隊!你這是要謀朝篡位啊!」

  此話一出,眾人都匿聲,望著赫煜寧,瞠目結舌。

  當中打鬥的士兵被團團圍繞,赫煜寧早就做足了準備。

  原先的士兵中安插了不少的自己人,如今赫煜夙安插的暗衛顯然勢單力薄,很快,便被團團圍住。

  林拾一望著眼前發生的一切,半晌才回過神來。

  回眸望著赫煜寧筆挺的身軀,眼中帶著點點寒意和快意。

  「你是逆賊!該死!」

  將軍咬牙切齒,半晌說不出話來,只是指著赫煜寧,也不敢進攻,畢竟後頭就是平軍的隊伍,現在進攻,就是赴死!

  「我是。」赫煜寧冷哼一聲,不以為意。

  逆賊?若是對於赫煜夙而言,他確實是如此。

  「大膽襄王!竟然謀朝篡位!」

  下頭的士兵有不少是赫煜夙的暗衛,看起來此番為了達到赫煜寧,他是將身邊精良的人都派出來了。

  後頭,傳來馬蹄聲,赫梧琛同青羨,領著平軍隊伍馳馬而來。

  「寧叔。」赫梧琛見前頭的軍隊遲遲不進,突然又自己打了起來,心中著急,趕忙就追了上來。

  赫煜寧瞥眼看著赫梧琛,又看看眾人,淡淡道,「你們知道他是何人?」

  「叛賊!」當中有人怒喝道,咬牙切齒。

  「是平王的後人。」赫煜寧回應道。

  赫梧琛聽得此話,面色有些惱怒,剛想開口,卻看赫煜寧伸手示意他不必如此,「本王自有道理。」

  說罷,從懷中便拿出了一封略微小的黃綢密旨,高高舉起,「先皇密旨!」

  本在打鬥的眾人,聽到赫煜寧的話,頓時都停下了手中動作,面面相覷。不曾知道曾經先皇還有密旨,一時之間,不知是不是應該接旨。

  可暗衛常在皇上身邊,自然是知道聖旨什麼樣子,一人走上前來看著那密旨,又瞥眼看到了上頭的玉璽,心中一驚,趕緊翻身下馬跪下,「臣等接旨!」

  眾人見狀,縱然不情不願,卻也只能跪下接旨。

  「奉天承運,皇帝詔曰,朕深感時日不多,日薄西山,本覺大皇子是繼承江山最佳之人,可西域戰事艱難,江山不可一日無主,如今將傳位於赫煜夙,責令其不得傷害兄長,手足相殘,倘若傷害弟兄,違背倫常,加之以無故之罪,則不配為君王!」

  先皇的語氣躍然於紙上,一時之間,當中的老臣,竟有些語結。

  這封密旨,是真材實料的出自先皇之手。

  可眾人知道平王早已經死去,這件事情,早已經是死無對證。

  「也許是平王回來之後,不滿先皇傳位於皇上,便想要造反罷了!」當中有人開口道。

  赫煜寧冷眼望去,卻看那人臉上戴著一副瞭然的樣子,到好像是真是明白此事一般。

  「胡說,我爹……我爹就是被迫害而死。」聽得此話,赫梧琛氣的不能自已,厲聲喝道,「你不知道事情,何必胡說!」

  「平王當年離開的時候曾留下書信,早已經知道了自己時日不多,又將自己的孩子託付,故而才留下活口,本王身後的人,便都是平王當年的手下!」

  赫煜寧回眸望去,那些個人面色凝重,下馬來,走上前去望著眾人。

  說道皇上,眼中皆是恨意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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