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九十九章 生死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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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門外有人來找我?什麼人?」林拾一抬眼見寒禹出現在房間,還有些訝異,可見他神色嚴肅而緊張,趕忙起身問道。

  「是……是錦葵姑娘那日的相好吧。」寒禹頓了頓,思忖片刻,才說道,「他說有急事一定要見林姑娘。」

  開陽?林拾一心中一動,才回過神來,發覺自己和薛星柔說話說得時間久了,忘記了什麼時候,這會兒已經天黑了,為何錦葵還不回來。

  「糟糕,錦葵呢。」林拾一低聲說道,趕忙朝著門外走去。

  在偏門處,果不其然看著神色惶惶的開陽,正來回踱步,面色緊張。

  「怎麼了?錦葵呢?」林拾一疾步走上前去,見開陽欲言又止的模樣,攢眉,壓低了聲音,見左右沒人,輕聲問開陽。

  開陽臉色有些蒼白,深吸一口氣,伸手將什麼東西放在了林拾一的手中,「主人,大事不好了!」

  林拾一一愣,低下頭去,接著周圍微弱的燈光,隱約看到上面的字跡。

  「我也不知錦葵什麼時候過來,只是等了許久,才看到一人將這個東西放在門口了。」開陽緊張地說道,「許是上次錦葵姑娘這樣說,有人打聽到了,綁了她走要威脅我!」

  「怎麼可能!」林拾一瞪大了眼,低頭細看那字條,卻和開陽說的分毫不差。

  上頭的字跡倒是龍飛鳳舞的, 當真是狂傲至極。

  「老闆,不知宇文家的樓用的是否還安心,如今想要再和老闆賭一場,唯恐你不答應,便將這位姑娘先帶走了,若是應允,明日請將紅綢掛在門上,你我二人再來賭一場!」

  什麼亂七八糟的,看起來是宇文家的人來找上門報仇了。

  可是宇文公子那時候就因為出老千,聽聞變賣了家產才還清了出老千贏來的錢財,之後還不知被什麼人痛毆了一頓,當真是可憐至極。

  「看起來是來尋仇的。」林拾一將紙條折好,還給了開陽,「你回去吧,就按照他說的辦法。」

  「可是……這來的人不知道是什麼身份,主子是否還要思索一下?」開陽擔憂地問道。

  林拾一冷笑一聲,摩拳擦掌,「既然他說話如此狂傲,我倒也不必害怕,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,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角色,當那綁走了我偶的人前來要挾!」

  她可最是不怕要挾,不管是是什麼人,什麼事情。

  開陽見林拾一打定了主意,也不多說話什麼,只拿著那紙張,便趕忙匆匆離開了王府之中。

  林拾一翻來覆去一晚上睡不著。

  其一是在擔心錦葵的安危。

  其二,還是在惱怒世上竟有這樣囂張跋扈之人,膽敢挑釁自己。

  他能有多大本事,膽敢和自己這樣叫,囂?

  深吸一口氣,林拾一捏緊了拳頭,緩了緩情緒,反正這麼都大風大浪都經過來,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挑釁罷了,能捲起驚濤駭浪不成?

  合上眼睛,林拾一休憩了片刻,稍微有點睡意的時候,已然是天色打量。

  她一躍而起,飛快的換好衣服,因為錦葵不在身邊,衣服倒也是隨便找了一套穿上。

  接著便在銅鏡前頭,細細的開始描眉畫眼。

  事到如今,她不得不小心,既然今日必定要自己親自出手,那就不能讓人發現了端倪。

  趁著白日裡侍女出門採買的時候,林拾一偷偷地跑出了王府之中。

  順著街道,而今大街上已經人來人往, 早市已經過去,徒留下滿地狼藉的碎片和泥垢。

  昨夜好像下了微風細雨,弄得地上濕漉漉的,腳印來回踩踏,看的幾分清楚。

  林拾一沒入人群之中,走至玩鬧樓中,抬眼看著玩鬧樓前頭的酒樓已經竣工,若非是宇文家的人出絆子,今日便可以開張了。

  抬眼看去,玩鬧樓的上頭,大紅的燈籠左右,果不其然已經掛上了紅色的綢布,隨風飄搖。

  昨夜微風細雨,紅綢布卻沒有濕漉,想來開陽也是糾結了半宿,才將那綢布掛上。

  看起來開陽和瑤光二人早已關閉了賭場,今日專程準備會一會這等「高人」。

  剛剛走入廳堂之中,便見瑤光和開陽二人面帶愁容地坐在其中。

  抬眼看林拾一走來,都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,站起身來。

  「主人,你可來了。」瑤光輕嘆一聲,揉了揉頭,「沒想到剛剛走了一個蕭柄,這個宇文家的人就陰魂不散跑來。」

  「為何關著門不開店?」林拾一瞥眼看著周圍空空蕩蕩,只如是道。

  「今日宇文家的人要過來,我們要是開著店,人多眼雜,倘若是有人設下圈套怎麼是好?」開陽緊張道。

  就連掛上紅綢緞,他也是思索了許久才下定了決心。

  林拾一背過身去,並不多說,徑直走到門口將大門敞開。

  敞亮的太陽從外面照耀進來,亮堂了周圍的的景象,那些桌子上擺放的東西都已經整齊地收拾好,周圍還有些許用於玩其他把戲的東西。

  她瞥眼看著周圍,拉了一把椅子靜靜地坐在櫃檯之後,等候著宇文家的人到來。

  已經是日上三竿,平日裡這個時候,賭場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。

  眾人並不知道賭場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,也不知此時裡頭的人正等著某位不速之客。

  林拾一站在櫃檯後面,眼神凌厲,望著周圍人的一舉一動,卻看起來都不過是普普通通的賭徒罷了。

  她故作打算盤的模樣,上上下下看了許久,也並未發現那個宇文家的人到來。

  「主人,你已經站了很久了,休息一會兒吧。」瑤光看不過去,見林拾一面色緊張,已經神色戒備了一個晌午,就連午膳也沒有吃,就只為了等那個囂張至極的人。

  走上前去,端著一盤的午餐過來,正準備勸勸她。

  正當時,卻見門外一個陰影閃過,一人緩緩而來。

  林拾一抬眼,望著走來的人。

  那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,長發高束,額前幫了一根紅色嵌玉的環帶,濃眉大眼,兩顴微高,笑意滿滿,一身黑白色的簡單服飾,腳踩一雙漆黑色的長靴,雙手背後,墨色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周圍,似是思忖著什麼。

  林拾一伸手打住了瑤光的話頭,「就是他。」

  瑤光猛地回過頭去,看著那人,倏地便沉下了臉來。

  這人的腳步動作,一看便知是習武之人。

  他疾步走上前去,攔下那人來,氣惱的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好,只是道,「留步。」

  那人挑眉,一言不發, 只是靜靜望著他。

  開陽亦是走上前去,緊盯著那男人,忽而拿出那紙張,道,「這個是你寫的吧?」

  「這個酒樓,當真氣派,看著外面的店面,應當是馬上就該開門了吧?」那人一邊說著,一邊側身,看著二人,笑意滿滿地問道。

  林拾一站冷笑,雙手環抱著,想看看到底是個什麼厲害角色。

  瑤光不甘示弱,只微微挑眉,道,「等到把你趕走之後,就準備開門了。」

  那人哈哈大笑,「我原是沒想到,你還有人在我手中,竟敢如此囂張,不怕我動手嗎?」

  說罷,眼光又看了看開陽。

  林拾一臉色一沉,望著那人,握緊了拳頭。

  瑤光聽得此話,沒想到這宇文家的人這樣囂張,指著他便衝上去開口,「你可承認了,原來你就是那個宇文家的小人的,當真是可恨,若是輸不起,當初何必還要口口聲聲來和我賭一場?」

  「我可不知這件事情。」那人挑眉,見瑤光如此,雙手一攤,毫不在意,「在下宇文釗,不知公子如何稱呼?」

  瑤光氣的有些臉色漲紅,微微發抖,咬牙切齒道,「瑤光。」

  「好啊,瑤光老闆,既然如此,你是否願意再來和我賭一把?」宇文釗似笑非笑道。

  「就一把!」瑤光狠狠道,回過頭去,看了看林拾一,卻見她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二人的面前。

  「過來!」瑤光憤憤,走到空著的桌子前頭,緊盯著宇文釗。

  倒是宇文釗,大咧咧地走上前去,望著桌面上的東西,伸手捻了一張撲克,微微點點頭,「果然我那不成氣候的表弟說的不錯,這個東西,當真是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。」

  說罷, 便將牌拿起來,隨隨便便地湊了起來。

  「好在我來的時候也做了點準備,若不然還不知道能不能應對瑤光你的招數呢?」他意味深長地看著瑤光。

  林拾一站在不遠處,看著他的笑意便想上前打一架,只是如今人多眼雜,亦是不好動手。

  只是聽得瑤光故意招呼了自己來發牌,她拿著那一副牌,低眉順眼,一面仔細地觀察宇文釗。

  「只一回。」瑤光卻又如是說道,「若是你輸了,放了錦葵。」

  「若是你輸了呢?」宇文釗道。

  「隨意。」他頓了頓,瞥眼看了看林拾一,並未有什麼表情。

  林拾一正靜靜地看著宇文釗的一舉一動,忽然見他的手縮進了袖子裡面,登時便明白了什麼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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