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四十章 赫煜寧吩咐的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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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回過神來,林拾一不由得感慨朝政上真正的爾虞我詐,實則是比得過現代演的所謂「宮斗劇」了。

  瞥眼看了看身側的開陽,這孩子雖然這半年長了一些個子,不過到底還是一幅忠厚老實的模樣,也難怪管家會這樣看中他。

  這樣倒也好,方便做事了。

  「庫房的盤點做得如何了?」林拾一挑眉,不動聲色問道。

  開陽瞥眼看了看周圍,見房中沒有旁人,才道,「放心吧,都是由我在看著。」

  林拾一微微頷首,勾起嘴角,清透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狡黠,「你知道該怎麼做,只要好好兒的記錄上便是了。」

  開陽頷首,話不多說,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。

  瑤光撇撇嘴,看林拾一對開陽言語如是緩和,倒有些吃味似的道,「可惜了開陽這樣忠厚老實的一個人, 主人竟然要他去看守庫房盤點,從中竊取庫房的東西出來!」

  「倒也是因為他生的忠厚老實,我才讓他去做這樣的事情,只怕是讓你去守著,不出半天,必定就有人來找我投訴你了。」林拾一挑眉,不置可否,戲謔地同瑤光說道。

  赫煜寧要求的第一件事情大抵已經穩妥的進行了,接下來便是時間的問題了。

  深夜時分,聽聞林玄才回到府中。

  林拾一還不曾入睡,本就是在等著林玄,只想打探一番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情。

  悄悄的跑到林玄的書房之中,林拾一一抬眼,果不其然正看著林玄的書房燈火還亮著。

  她理了理身上的衣服,緩緩地朝著書房走去。

  「小姐,這麼晚了還沒休息?」門外把守的侍衛神色有些訝異,見林拾一緩緩而來,輕咳一聲,頗為尷尬道,「老爺才剛回來。」

  「我知道,故而我才要來見爹。」林拾一頷首,笑道。

  「可是……老爺兒說了誰也不能進入書房之中。」那侍衛面色有些難看,頗為尷尬地說道。

  林拾一一怔,露出了幾分失落的神色,道,「怎麼了?發生了什麼事情?」

  「倒也不是,只是老爺回來的時候臉色便也不好。」那侍衛有些尷尬地說道,平日裡見到林拾一倒也有說過兩三句話, 故而才特意提醒道,「剛剛大少爺進去了,不知是在說什麼事情。」

  「無妨,讓我過去吧, 我也只是送點東西。」林拾一含笑,心中倒也並不畏懼,更像看看想來冷靜的林玄而今會是如何的情緒。

  只是剛剛走到門口處,敲了敲門,還未說話,就聽得裡面傳來沉悶的拍桌子的聲音,繼而林玄斷斷續續的怒喝聲傳來。

  林拾一嚇了一跳,收回了手,納罕林玄這是好大的火氣,想來赫煜夙言語必定是不客氣。

  半晌,聽得房間裡面傳來林玄不悅的聲音,帶著幾分不耐,「什麼人?」

  「爹爹,是我呢,前些時候買來的艾葉還有一些坐了青糰子,想給您送來。」林拾一緩了緩,輕聲說道,故作驚慌的言語。

  裡頭緘默了半晌,聽到窸窸窣窣收拾東西的聲音,半晌,才聽得門緩緩地打開。

  林炎的神色有幾分尷尬地打開門,低頭正對上林拾一一雙不明其意的瞳眸,只勉強笑了笑, 道,「小妹來了,快進來吧。」

  這臉色難看的,許是方才被訓斥得的狠了。林拾一如是想到,故作不知的走進書房。

  林玄臉上的怒氣依舊難平,只是強忍著將方才的惱意都收回了心中,回過頭去,神色不好地朝著林拾一微微點點頭,言語頗為僵硬道,「這麼晚了,還不休息?」

  「我準備休息了,只是想著爹爹這麼晚回來不知用膳了沒有,便送過來給您。」林拾一低聲說道,小心翼翼地端著青團放在桌子上,左右瞥眼看著周圍的景色。

  卻看周圍正是林玄隨意的放下的官帽和解開的腰帶,想來是震怒之下,也有些無法從容的如同往日一般了。

  如今看到林拾一來,才勉強的收斂起了怒意,只道,「趕緊去休息吧,何須跑一趟?」

  林拾一頷首,將青糰子放在桌子上,卻還是故作不明白笑道,「月色深沉了,爹還是早點休息吧。」

  林玄聽得此話,方才還繃緊的面容才微微緩和了下來,溫和道,「知道了,你去休息吧。」

  末了,卻又像是想到了什麼,道,「拾一,這些時候便不要出門了,我會讓丞相府的人把守多加森嚴,最近京城之中不安定,你若是要出門,便帶著侍衛出去吧。」

  他此話說的突然,林拾一還未回過神來。

  「什麼事情如此嚴重?」林拾一啞然,頗為詫異。

  「只是一些別的地方的事情,恐怕會鬧騰到京城來,不過我已經派人去那地方鎮守,大抵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安全了。」林玄只如是說道,緊盯著林拾一,「平日裡便不要再出門去多見什麼人了。」

  只是這句話說來,卻好像是意有所指一般。

  不過看著林玄如今不好的神色,林拾一覺得此時不好多說什麼,便緩緩點點頭,應允了一聲就離開了房間。

  臨走前,還看到林炎頗為感激的面容,倒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,想來大晚上的被訓斥一番,任誰都無法冷靜吧。

  林拾一此番過來,也不過是想看看林玄態度如何,方才瞥眼看著書桌上,只看到幾個蓋上的文件,上頭不知寫了什麼,並未看清,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惱。

  但如今看林玄已經震怒到同往昔不一般的地步,心中大抵也明白他同赫煜夙二人的關係大抵是要將至冰點了。

  回到東廂房中,林拾一才寫了封信送給赫煜寧,這件事情告知於他。

  出乎意料的是如今夜深人靜,赫煜寧回信倒還快,不出一時便聽小灰鴿子撲棱翅膀的聲音。

  信中不過短短的寫了些話語,只是臨到末了,卻又叮囑她幾件事情。

  一是告知讓丞相府中多加守衛把守,不必多出門,往後「自有事告知」。

  二是買斷京城之中所有糯米粉,等待二月二之後。

  三者,找個理由把丞相府中後院那十餘歲的榕樹給砍倒。

  糯米粉?榕樹?還有事情要告知?這一切弄得這樣神神秘秘的,弄得林拾一雲裡霧裡,一時之間竟不知道這三件事情又有什麼關係。

  只是可惜赫煜寧叮囑她也不要再傳信給他,等到時候到了,他自然是會找人告知。

  林拾一心中不解,什麼時候赫煜寧也開始說起和林玄一樣的話語了。

  難不成是京城之中真的有什麼不安分之人嗎?

  反手燒掉了那信紙,林拾一越發的莫名,看著幽幽的燭火,心中登時幾分紛繁。

  丞相府加重守衛自然是不難,方才林玄早已經升起了莫名的戒心,巴不得守衛圍繞著整個丞相府中。

  除去因為有所謂的「動盪」,只怕是還有別的事情讓林玄心中不安吧。

  再者,那弄倒榕樹更是容易。

  這些時日,正是京城颳起大風的時候,今日傍晚紅霞似火,大抵是有一場雨侵襲。

  「平地卷大風,今年氣象真是奇怪了。」瑤光杵在院子前頭,半眯著眼看漆黑夜色之中窸窸窣窣發出聲響的葉子,聳了聳肩,低聲念了一句西域的話,又道,「百年樹人,這榕樹尚且年輕,著實是罪過,如今真要弄倒不成?」

  林拾一抿嘴站在夜色之中,暗夜之下,看不清周遭的景色,那搖晃的燈籠已經被風吹得歪斜,紙面被淅淅瀝瀝的小雨濡濕,有些凹陷破損,裡頭的燭火亦是搖搖晃晃,頗為可憐。

  她心中留了一個疑惑,可只因是赫煜寧自己所說的話,也不多懷疑。

  「你何時也有這樣慈悲之心了。」聽得瑤光說此話,她倒是笑道。

  瑤光挑眉,搖頭晃腦道,「不可說不可說,樹尚且有靈魂,殺生罪過。」

  林拾一知道他在戲耍,倒也不多說什麼,眼看著淅淅瀝瀝的雨下大了,便沉聲道,「動手吧。」

  這大榕樹的樹幹早先已經被她偷偷的砍斷一半,迎著大風,自是容易被瑤光三兩下的動作而踢斷。

  只聽得碎裂的聲音傳來,嘩啦一聲,那可榕樹趁著夜晚風雨交加的時候,轟然倒地。

  丞相府後院的榕樹倒被風掛斷了。

  這事兒一早起來便引起了眾人的訝異,就連薛稚芳聽罷此時,都驚得將林拾一招呼至房間之中,細細盤問。

  林拾一也不過胡謅了一些理由,薛稚芳聽聞那榕樹不過十歲,到底是根基不穩,也只念了一句佛,嘆了一口氣,有些許可惜。

  離開了房間,林拾一便去忙著繼續盤點丞相府中的錢財物品。

  這些時候,林拾一一直在忙著轉移丞相府中的財產,自然也沒有多少的時間出門,日日蹲在府中,偶爾聽聞外面又有什麼好玩的事情,倒是覺得整個人都要憋悶慌了。

  榕樹倒下那日下午,便已經被移走了,事後再沒有什麼事情發生,讓林拾一心中開始疑惑是否是赫煜寧可以逗弄她。

  時隔三日,林拾一正坐在東廂房中盤算著給後庭院購買新植株的事情,忽然聽得門猛地被推開,一個侍從悶頭就衝進來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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