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七十一章:世子姓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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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那你呢?」林拾一跟上前,窮追不捨地問道。

  赫煜寧無奈地嘆了一口氣,道,「我總是要把這裡的事情安排好,放心吧,我不會不會去的,莫不是你還要讓我跟你一起坐馬車回去?只怕是到時候丞相府都炸了天吧?」

  林拾一聽罷他的戲謔,臉色微紅,想著別說是丞相府炸了天了,必定是楊淮先炸了天了。

  二人一同去房間看世子,發現他還未休息。

  柳參房間裡的燈火已經滅了,或許是他仍心有愧疚,故而沒有再出來管別的事情

  二人走入世子房間,只見世子正站在燭火前頭,桌案上面,筆墨紙硯整齊,他正拿著狼毫小筆,在宣紙上面寫著什麼。

  林拾一湊近了看,卻看世子年歲不大,可是寫字已經有了一些蒼勁的筆頭,看起來別有韻味。

  「莫忘亡父言」。

  卻看那孩子一筆一划認認真真地寫了好幾遍,齊齊整整,將要寫滿了一張。

  最下面,落筆「赫梧琛」。

  「你叫赫梧琛?」林拾一輕聲說道,還是第一次聽說世子的名字。

  赫梧琛頷首,看赫煜寧也在後面,頗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放下了手中的筆,道,「叔父,您還沒休息麼?」

  「嗯,你早點休息吧,別想太多了。」赫煜寧卻輕聲說道,蹙眉看著赫梧琛手中的一張字,沉吟片刻,將它摺疊起來。

  筆墨還沒有晾乾,這番摺疊起來必定是弄得一片黑糊,林拾一剛想開口勸阻,卻看赫煜寧眼中的神色有些不悅,卻還是面不改色地帶著赫梧琛去內間休息。

  「林姐姐,那件事情……你不要再生柳叔的氣了,柳叔也是無心之語,更何況,我也不怪瑤光。」忽然,赫梧琛回過頭去,抬眼望著林拾一,還不忘這件事情。

  林拾一一愣,卻看著孩子竟然還想著這件事情,如此擔憂,便笑道,「沒關係的,我知道柳先生是在擔心你,你還是好好休息吧,確實不要想太多了。」

  赫梧琛聽罷此言,才略微鬆了一口氣,回過頭去,乖乖地跟著赫煜寧去了內間。

  不知赫煜寧在裡面同赫梧琛說了什麼,林拾一等一小會兒,才見他面色有些沉沉地走出。

  「走吧,我帶你回去。」赫煜寧瞥眼,看著林拾一,隨手將身旁的披風遞給了她,「夜裡風大,你先披著吧。」

  林拾一一愣,聞得到那披風之中帶著濃郁的檀香氣味,臉色微微一紅,撤下了披風,低頭繫上了。

  馬匹已經停在門口,林拾一翻身上馬,可看赫煜寧的臉色卻還有幾分不好,便道,「你方才和他說什麼了?怎麼看起來好似不高興?」

  赫煜寧頓了頓,緊握著手中的韁繩,用力拉扯著籠頭,放慢了馬匹的腳步,才道,「我只是在想,他時時刻刻都記著他父親的仇恨。」

  「如何?這不是很正常嗎?他已經這麼大了,弒父之仇,怎能忘記呢?」林拾一有些莫名道。

  「我並不想讓他的人生永遠都充滿了仇恨,他還這么小,不知道這所謂的仇恨,有時候,用盡一輩子也不會釋懷。」赫煜寧卻如是說道,言語之中,帶著許多的擔憂。

  林拾一反倒是覺得有些奇怪了,坐在赫煜寧前頭,卻忽然側著身子,抬起頭來,臉頰抵在赫煜寧的胸前,聽得他胸前沉沉的心跳,末了,道,「為何要這樣說?你不是也是一直記著這件事情嗎?他必定是比你更深刻的記得這件事,你這樣做,豈不覺得有些自相矛盾嗎?」

  赫煜寧長嘆了一口氣,深沉的氣息從胸前傳來,聽罷林拾一的話,卻許久沒有再多說什麼。

  或許,連他自己心中也還在糾結這件事情吧。

  林拾一如是想到,不由得覺得赫煜寧倒也是個彆扭的人,只是又彆扭,卻又溫柔——他想要自己解決了平王的仇恨,卻不想讓世子帶著這份仇恨走入人生接下來的階段。

  「說起來,今天的事情也嚇壞我了,那鍾離可真是個該死的,只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,竟然害的瑤光沒了爹娘。」末了,林拾一又想到了瑤光所言,就連自己的心中,也對他多了幾分恨意

  赫煜寧冷哼一聲,垂簾看著林拾一,聽得她還在惦記著瑤光的事情,似笑非笑道,「你的那個小侍從,保不定明日便將事情廣而告之了。」

  「瑤光才不會如此呢。」林拾一撇撇嘴,不悅地說道,聽起來,到好像是很不滿意赫煜寧在肆意污衊瑤光一般。

  赫煜寧冷眼望著林拾一,方才心中的幾分喜悅都已經消失殆盡,卻又覺得心中有幾分澀澀之感,道,「那麼那個楊家的公子呢?他也不會說?」

  「不會,楊淮和瑤光都不會說出口的,我保證!」林拾一蹙眉,卻聽和赫煜寧像是沒完沒了一樣,索性便如是說道。

  赫煜寧緘默,半晌,再沒有說什麼話。

  馬匹很很快就到了酒館的門口。

  隔著老遠,兩個大紅的燈籠下面,就看到一個人在左右張望著。

  林拾一心中一驚,剛想開口勸說赫煜寧什麼,卻沒想到他已經加快了馬匹的腳步,疾步就跑到了酒館門口。

  果不其然,那在酒館門口徘徊不定的身影,就是楊淮。

  他回來之後,一直在等著林拾一回來,卻沒有想到就連一臉惱意的瑤光都已經睡去了,林拾一竟然還沒有回來

  在門口不停地張望著,楊淮都想要再跑去赫煜寧那裡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,才看到他們二人共乘一匹馬回來了,登時,一雙眼睛便酸溜溜地看著二人,冷言冷語道,「我還以為你要住在那裡了呢。」

  說罷,抬眼看著赫煜寧,眼中皆是挑釁和不悅。

  赫煜寧不想理會楊淮這樣的小脾氣,小心翼翼地扶著林拾一下馬,繼而才道,「這兩日內便好好玩吧,別的事情不必擔心了,多的事情,等到回京城再說。」

  說罷,他調轉了馬頭,一眼也沒有看楊淮,就疾馳而去了。

  楊淮瞪大了眼,想不到自己竟然就這樣成為了空氣,氣的直跺腳,瞪眼看著林拾一,卻看她身上還披著赫煜寧的披風,臉色越發的漲紅了,憋了半晌,道,「還穿著男人的衣服,不成體統!」

  林拾一嚇了一跳,回過頭去看著楊淮氣的跳腳的樣子,卻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,「你這樣子,讓旁人看到了,豈不是笑話你?」

  「我管別人怎麼看小爺的呢,小爺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。」楊淮卻咬咬牙,氣惱地說道。

  只是卻還是回過身來,把門給林拾一打開了。

  二人走上了二樓,才見楊淮站在走廊上面,道,「這回你可以告訴我,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嗎?」

  林拾一知道今日只是也有楊淮幫了忙,若是不告訴他自然也不好,輕嘆一口氣,便將平王之類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楊淮。

  楊淮蹙眉,聽罷此言,卻沉思了許久,道,「聽你這個意思,到好像是你還要幫著平王平反了?」

  「我可不知道這些事情,我不過就是一個姑娘家罷了。」林拾一聽罷,趕忙說道。

  這等大事,還真有赫煜寧和她自己知道,若是林玄聽說了這樣的風言風語,保不定又開始懷疑其自己的身份來了。

  楊淮雖然不解,但是想到當時平王的事情,從楊渝那兒也聽到一些,楊渝只說他從來都不相信赫煜寧的大哥會做出這樣的事情,說他當年也是被逼無奈。

  到底是如何被逼無奈,又是被誰逼迫的?這麼多年了,人多已經死了這麼久了,想要再挖出過去的事情,也更是不容易。

  「只是這件事情,京城之中,宮裡面都還沒有人知道,今天的事情……」半晌,林拾一頗為擔憂地說道,抬眼看向楊淮。

  楊淮挑眉,見林拾一這般擔憂的神色,知道她心中想著什麼,便一拍胸脯道,「我是何人?你倒是不相信我了?我自然是不會說這件事情,若是真的有什麼冤情,直接稟告了皇上,讓他給自己的兄弟重新翻案了不是更好嗎?」

  林拾一無奈,卻不知道該和楊淮怎樣說,這件事情,只怕是赫煜夙身上最大的逆鱗了。

  只是既然他都說自己不會說出去,自己心中也就放心了。

  接下來的兩日,端午的熱鬧氣息都還未散去,林拾一在廟會之中總算是愜意的玩樂了一趟。

  雖然沒有再見到赫煜寧他們,不過既然赫煜寧都說自己會回到京城去了, 大概就是已經在準備事情了。

  反倒是楊淮,卻越發的小心翼翼起來,平日裡林拾一要去哪裡,都要寸步不離地跟著,鬧得林拾一心中有些煩悶。

  最後一日的早上,聽聞今日的晚上會有煙火,白日裡賣的的東西也都不同於往日,林拾一便起了個大早,就領著瑤光出門,想要給他買兩件新衣服。

  只是二人才剛剛回到客房,就看到楊淮一臉黑沉地看著的他們,那眼神,到好像是他們背著自己做出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似的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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