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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良久,沒有動靜,她慌了,帶著哭腔喊道:「聖姑,聖姑在嗎?楚仙並非有意攪擾聖姑春宵清夢,實在是人命關天,還請聖姑出來相見。」

  裡面依舊沒有動靜。

  她哭訴道:「段楚仙求見聖姑,舍妹身患奇症,危在旦夕,還請聖姑出面相救。」

  「聖姑?」門內守著的小廝納罕,可聽到她是段家的姑娘,也不敢怠慢,於是打開了門。

  「真是段家仙兒姑娘!」那小廝道,「仙兒姑娘,您請回吧,聖姑不在這裡,今日四爺並沒有去迎親。」

  「怎麼會這樣?」她紅著鼻子,仍不死心。

  「聖姑請邪,供奉狐仙兒的事鬧得滿城風雨,您也知道,四爺面子上難看,再加上從回雲山上下來後人也累著了,活生生從馬背上掉下來摔了個不省人事,故而就沒有去迎親,聖姑並不在姬家,現在八成還在祝家呢,您不妨過去找找,不過,看白日那情況,似乎不妙啊……」

  「什麼不妙,你說呀。」她激動地抓著那小廝的衣服。

  小廝也不好說什麼:「只聽說白日裡祝老先生辭世,太過突然,聖姑妄圖行起死回生之術,結果試錯了藥,想想也真是傻,怎麼會有人相信可以起死回生呢,何況還是精通醫術的聖姑,此刻不知怎麼個光景呢,姑娘去看看便知。」

  「怎麼會這樣,怎麼會這樣,已經晚了,再趕去祝家,恐怕來不及呀。」她嘟嘟囔囔,聽得不是很清楚,但可以看出來,她已然急得火燒眉毛了。

  小廝也愛莫能助,想來段家三姑娘自小體弱多病,此時怕是不行了:「敢問姑娘,府上可是三姑娘病重?」

  段楚仙兒淚眼朦朧,搖頭道:「不,是我四妹,她害了病,怕是不行了……」

  最後幾個字是哭出來的,肝腸寸斷的味道,小廝也驚了,那個四姑娘不是段家最凌厲的人物嘛,之前濟世堂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的,現在怎麼說病就病了?

  蹊蹺,真蹊蹺,他趕緊道:「姑娘不必著急,四爺雖然臥床不起,但還有錦爺和橋二爺在呢,我這就去通告一聲,看看有沒有車馬送姑娘過去。」

  「多謝。」

  那小廝即刻去了前廳,錦爺和橋二爺正在為白日裡的事爭論不休,卻見他慌慌張張跑進來,問及緣由,他這才將仙兒姑娘的來意講清。

  錦爺倒沒什麼,反倒是二爺,聽了之後仿佛天塌了那般,瞳孔睜得碩大,滿臉不可思議:「你說什麼,再說一遍,段家誰害了要命的病?」

  「四姑娘。」

  「怎麼可能,胡說八道!段家只有個三姑娘常年臥床不起,怎麼可能是四姑娘病重呢?」

  「二爺,千真萬確是四姑娘,仙兒姑娘親口說的。」

  不等他講完,二爺就像離弦的箭一樣奔出去了。

  「哎你,事不關己,切莫再節外生枝啊!」錦爺有他自己一貫的處世之風,可不知這話在二爺聽來有多刺耳。

  腳踩在厚厚的雪地上咯咯響,他恨這雪絆了腳,但也謝這雪,把他攔在府內,若不是未時而起的這場大雪,他恐怕又要回貨行忙活去了,哪裡還能知道這樣的消息。

  今夜如果不是他在,就憑大哥息事寧人的秉性,斷然不會插手,恐怕他明天得到的消息,就是去段府奔喪了。

  「仙兒姑娘,久等了。」他看到段楚仙哭得淚人一般,就知道此事不簡單。

  段臨仙沒想到出來的是二爺,但此刻已來不及細想,無論是誰出現都是她的救命稻草,她扯著二爺的袖子哭訴道:「求二爺救救恨惜吧,她得了重病,若再不醫治,恐怕就不行了。」

  橋二爺雖然慌亂,但腦子還是清楚的,他長袖一揮,招呼道:「那誰,去宏英閣,我記得大哥成婚的時候,聖姑送過一服緩息散,就放在宏英閣,快去取來。」

  幾個小廝手忙腳輪往宏英閣去,可段楚仙卻一直在搖頭,她拉著二爺的手未松,似乎有什麼難以啟齒的隱情。

  「二爺,怕是不行,恨惜的病有症有結,緩息散可能起不了什麼作用。」

  「怎麼會呢,只要是瀕死之人,緩息散都可以拖一拖的,聖姑那邊肯定要去請,但為防不測,還是先給她餵下緩息散吧。」

  「二爺,不用浪費東西了,實不相瞞,恨惜她得的病緩息散真的沒用。」

  「不可能,跟我說,她到底得了什麼病,既然有症有結,總該有個名目啊!」

  段楚仙兒止住了哭聲,可還是百般猶豫,急得橋二爺像熱鍋上的螞蟻:「你倒是說呀,究竟是什麼病!若因為你支吾不言而耽擱了去,這罪責你擔得起嗎?」

  「那二爺你要答應我,相信恨惜她是被人暗害的,絕不可能是自己沾惹的這種病。」

  話說到這份上,二爺恐怕已經清楚了,但還是要求個答案:「我答應你,她的為人我清楚,即使你不交代,我也不會隨意揣測。」

  「她得的是見不得人的髒病,坊間稱之花柳病,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會得這種病,分明沒有去過那種地方,也沒有沾惹什麼不乾淨的人,可就是,可就是……」

  橋二爺眼中鋒芒乍現,此刻,殺人的心都有了:「你方才說她是被人暗害的?」

  「這只是我的猜測,因為那幾日她都沒有出門,所以我猜測病是從府中而起的,並非她在外沾惹來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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