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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叫什麼名字。」
謝寧被拐的時候,還沒取名。
「叫謝寧。」
這不說還好,一說季年情緒又有些失控,「你這些年過的好嗎,苦不苦啊,是爸爸的錯,爸爸沒保護好你。」
謝寧聽的鼻尖一酸。
季年第一句問了他的名字,第二句問了他的過往,眼裡的憐惜和心疼,讓他之前貧苦艱難的人生回盪在腦海里。
上輩子的這輩子的,無數悽苦的日夜,漸漸的在腦海里融在了一起,他就是謝寧,謝寧也就是他,他們本就是一個人。
頓時間之前所有的委屈都涌在喉間,聲音嗚咽,道:「不好,他們讓我挑水,那麼大的水缸,還不給我飯吃,我每天就只能晚上偷偷的啃蘿蔔,他們……他們……」
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,他這些年來無人傾訴的,在夜裡咬著唇隱忍的委屈,在聽到季年的話後全部傾涌了出來。
謝長恆匆忙趕到的時候就聽見了哭聲,急步往裡走,卻在看見走廊上坐著的人時愣住了。
只見兩父子,在一堆女警察中哭的我見猶憐。
作者有話要說:小偷:上流圈子裡的大老闆都好這一口。
謝長恆:……無法反駁
第64章
「怎麼了, 這是出什麼事了?」
一旁的一位熱心的女警察伸手給謝寧和季年又遞了一些紙。
知道的這兩位是街上見義勇為,幫孕婦抓小偷來錄口供的,不知道……還以為是他倆犯了罪在互相懺悔。
「沒事……」季年搖了搖頭, 接過紙, 「謝謝你, 同志。」
那女警察臉一紅, 「沒事, 沒事, 夠嗎, 不夠還有。」
季年拿著紙, 向她點了點頭, 「夠了,謝謝。」
說著就低頭拿著紙捏住了謝寧的鼻子, 目光溫柔的看著他, 聲音輕輕道:「哼——」
謝寧正哭的委屈,眼淚和鼻涕都出來了, 覺得難受, 就著季年捏著的紙,委委屈屈的「哼——」了一聲。
季年幫謝寧擦完鼻涕,又拿紙抹了一把謝寧哭的通紅的小臉。
「你挺熱心的。」一旁的女警察道。
季年搖了搖頭,「應該的。」
人剛來的時候, 女警察以為季年和謝寧是父子兩, 但之後男人又否認不是。
女警察抿了抿唇, 「你今年多大了, 結婚了嗎?」
季年摟著謝寧,疑惑的看向女警察:「我嗎?」
女警察點了點頭。
季年很是實誠道:「我今年四十三了,現在沒結婚, 但是有前夫,有孩子。」
女警察:「!!!」
一旁伸著耳朵聽的幾位警員也有些驚訝。
「你四十三了?!」
季年點了點頭,看著面前女警員年輕,「你也可以叫我叔。」
女警員:「……」
我想跟你相親,沒想到你居然想當我叔叔。
相親的念頭打消,女警員嘆了口氣,又看了季年一眼,這才打算離開。
長的好好的一個omega,咋就有前夫了呢。
然而一轉身就看見站在不遠處衣冠不整的謝長恆。
匆匆趕來的男人有些狼狽,以往向後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有些凌亂,碎發垂在額前,襯衫扣子也沒扣對幾顆,衣襟上的前兩顆都崩開了,以至於大片肌肉緊實的胸膛都露了出來。
女警員眉頭一跳,身後還有Omega同志,忙上前道:「先生這裡是公共場所,請注意自己在外形象,麻煩您到休息室整理下衣冠。」
謝寧一時間哭的有些眼睛疼,季年現在眼裡一心全是兒子,根本沒有心思去看剛進警察局的暴露狂。
季年看著謝寧,心疼道:「小時候經常吃不飽飯……」
謝寧點了點頭,「他們讓我幹活,還不給我飯吃,我只能偷偷去地里拔蘿蔔啃。」
說著說著謝寧又想起了蘿蔔當時的甘甜,「但……但也挺好吃。」
季年聽了一時間不知道該哭該笑,但要是細想越想越難過,他的孩子本可以不應吃這份苦,受這份委屈。
他生下來本就可以衣食無憂,被人捧在手心裡長大,誰知道竟是連口飯都吃不飽,只能半夜去地里偷偷拔蘿蔔吃。
季年:「你現在在哪生活?」
謝寧:「我現在和大爸爸一起住。」
季年聽後抿了抿唇,「他對你好嗎?」
謝寧先是思考了一會兒,剛認回來的三年謝長恆坐著飛機滿天飛,一年到頭也看不見幾回人,現在好了很多,最後道:「挺好的。」
這句挺好的是謝寧發自內心的,謝長恆會在他晚歸家時打電話確認他的平安,也會教他用電腦,有年輕漂亮的女人上門也不會看,確保他沒有受委屈。
「先生,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先生?」
謝長恆愣在原地,看著坐在走廊椅子上的父子二人。
最後還是謝寧擦眼睛的時候注意道了他,「爸爸……」
季年的身體有瞬間的僵硬,隨後回頭看去,作為平時行事作風一絲不苟的人民教師,見了謝長恆此時的荒唐模樣瞬間皺起了眉。
本不打算跟人說話,最後沒忍住道:「你怎麼穿成這樣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