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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他像一隻受傷的動物,緩緩舔/舐江攸寧的唇。

  輾轉過幾個來回,江攸寧攀著他的肩膀,「你喝酒了?」

  「嗯。」沈歲和含糊不清地說:「就喝了一點兒。」

  「你瘋了。」江攸寧推開他,「你昨天都不喝,今天喝?」

  她真的很少生氣。

  甚至,她從來沒跟沈歲和發過脾氣。

  一句重話都沒說過。

  她的態度向來平淡。

  能將就便將就,實在不高興了便不說話。

  前幾天因為搬家的事兒吵了兩句,她忐忑了一天。

  上班都沒心思。

  但現在,她氣得眼睛都紅了。

  她垂在地上的手指在顫抖蜷縮。

  頭孢和酒一起,命是不想要了麼?

  沈歲和真的瘋了。

  「我就喝了半杯。」沈歲和說。

  「半杯也是酒。」江攸寧說:「不是水,喝了你會死的。」

  「哪有那麼嚴重?」沈歲和嗤笑了聲,「你別大驚小怪,我這還不是活著?」

  「死了就遲了!」江攸寧忍不住,大聲吼了出來。

  但在吼出來的同時,眼淚也跟著掉下來。

  「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嗎?連頭孢和酒不能一起吃的道理都不知道嗎?你是想死嗎?!」江攸寧氣得一拳打在他心口,「你死了我怎麼辦?!你怎麼那麼自私啊。」

  她從沒想過沈歲和會做這種危險的事情。

  她認識的沈歲和,向來惜命。

  開車上高速,穩定120邁。

  從來不酒駕。

  偶爾抽菸。

  「沈歲和,你是瘋了嗎?!」江攸寧氣得大吼,聲音都是顫的,說完之後立馬起身去廚房找手機,卻還沒站起來就被沈歲和抱住,他徑直吻向她的唇。

  「我沒瘋。」沈歲和平靜地說:「那半杯酒,不得不喝。」

  「就算是死。」

  「我也得喝。」

  這一夜,沈歲和瘋狂到了極致。

  在客廳的地毯上。

  在白色沙發上。

  在冰涼的茶几上。

  他撕掉了江攸寧的衣服。

  吻幹了江攸寧的眼淚。

  在兩個人身體契合的那一瞬間,他附在江攸寧的耳邊低聲說:「我沒讓人欺負你。」

  -

  凌晨的<漫遊>古堡神秘又安靜。

  昏黃的燈光籠罩著這座漂亮的古堡。

  裴旭天一個人坐在房間裡,煩躁地抓了抓頭髮。

  手機屏幕明晃晃的亮著,頁面還停留在和阮言的聊天記錄上。

  他給阮言打了數十個微信電話都沒接。

  留了近五十條言都沒回。

  阮言給他發的消息在下午六點。

  ——今天你不信我。

  ——我還沒結婚的打算。

  就這兩條。

  然後便藉口公司有事離開。

  而沈歲和這邊,他也發了數十條消息,對方都沒回。

  他想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沈歲和的死活,結果對方沒接。

  他坐在那兒摁了摁眉心,想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發展成了這樣。

  本來挺高興的生日,現在搞得他進退兩難。

  朋友失聯,女朋友也失聯。

  兩個人還鬧了不愉快。

  他一想到下午的場景就頭疼。

  想得心煩,乾脆就不想了。

  起來在房間裡轉了一圈,還是心煩。

  他開了瓶酒,剛要喝便有人敲響了房門。

  是楊景謙。

  「你怎麼來了?」裴旭天側過身,給他讓出了位置。

  楊景謙晃了晃手裡的酒,「來找你喝酒。」

  「你還是那麼貼心。」裴旭天關上門,「就是晚了一步。」

  「可以慢慢喝。」楊景謙說。

  「行吧。」裴旭天給他和自己各倒一杯,「咱們今晚不醉不休。」

  「好。」

  裴旭天說喝酒就是真的喝酒。

  悶著頭拼命喝。

  甚至不需要楊景謙陪著。

  他一個人喝掉了四瓶紅酒。

  酒過三巡,他才打開了話匣子,「我真是無語。這都是什麼事兒啊!不是說好給我過生日麼?他們直接鬧起來了,一點兒面子不給。」

  「最後鼻子不是鼻子,眼不是眼的,一個個的說走就走,把我放在哪兒?有想過我該怎麼辦沒?他們一個個話放在那,我尷尬的恨不得當時遁地。我現在夾在中間受氣,誰都覺得我垃圾,現在我就是里外不是人。」

  他越說越來氣,直接蹦了句髒話,「他媽的!今天還是我生日呢。他們倒是爽了,一點兒不為我想啊。」

  說著又要喝,楊景謙把酒推遠了些,「裴哥,別喝了,飲酒要適度。」

  「今天心煩。」裴旭天說:「本來還打算今天求婚的,戒指都空運回來了,現在什麼都沒了。我真是……」

  他已經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描述今天的場景和他此刻的心情了。

  就很複雜。

  複雜到難以言喻。

  「我現在就是後悔。」裴旭天說:「我沒事兒叫什麼江攸寧,她中途一走,給我留下一堆爛攤子。」

  「應該是發生了什麼事吧。」楊景謙說:「她不是那種會無故中途離場的人。」

  「有原因好歹也說一聲。她跟阮言呆一塊兒,最後悶聲不響走了,搞得人以為是阮言做了什麼事兒,就跟欺負她了似的。沈歲和就差跟我幹起來了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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