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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站在原地。
汽車轟鳴而去,很快消失在黑色夜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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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想起了23歲的那一天。
那會兒距離她出車禍一年,復健很久,終於有了些成果。
恰好有個同學約她,在咖啡廳,她看到了沈歲和。
他正在和喬夏相親。
喬夏看著他滿臉羞澀,而他一臉不耐煩。
江攸寧去衛生間正好會路過他們那桌,她盡力控制著自己的腳,不要跛著走,但身體不由她控制,額頭都浸出了汗珠,她依舊沒辦法。
跛著腳路過,她聽見喬夏問: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啊?
江攸寧的腳步慢了幾分。
沈歲和頓了頓,帶著幾分漫不經心,「她那樣兒的。」
「身殘。」沈歲和清冷的聲線在咖啡廳里響起,「志堅。」
之後江攸寧送同學離開,她站在咖啡廳外,低著頭髮呆。
很長時間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。
腦子裡一直在迴蕩那四個字。
身-殘-志-堅。
不知過了多久,一輛銀灰色卡宴停在她面前,車窗搖下來。
那張毫無瑕疵的臉猝不及防出現在她眼前。
他問:「和我結婚嗎?」
「我比你剛剛相的那男的有錢,長得比他好看。」沈歲和說:「跟我結婚,不虧。」
他誤以為自己也在相親。
但那天,江攸寧鬼使神差點了頭。
她不知道沈歲和是怎麼說服曾雪儀的,但兩個月後,他們領了證。
婚後,相敬如賓。
江攸寧整顆心都快要麻了。
汽車的轟鳴聲再次響起,由遠及近。
那輛銀灰色的卡宴在她面前停下。
和三年前一樣搖下了車窗,只是換了時間換了地點。
在晦暗不明的夜色里,他眼尾泛著紅,喑啞著聲音和江攸寧說:「上車。」
江攸寧拉開車門,跛著腳上車。
沈歲和一言不發,將車駛入地庫。
他從主駕下來,拉開副駕車門,直接把江攸寧打橫抱在懷裡。
按電梯直上頂樓。
回到家後,連燈都沒開。
在黑暗之中,所有的觸感都特別明顯。
密密麻麻的吻砸過來,江攸寧感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。
她伸出雙臂抱住沈歲和,胳膊慢慢收緊。
抱得很緊。
在動情之時,她附在沈歲和耳邊。
唇輕觸著他的耳際。
她低聲問:「你愛我嗎?」
第8章 插pter 8 結婚三年,宛若單……
很多問題是沒有答案的。
江攸寧深知這個道理,卻沒做到。
晚上浮浮沉沉,她瘋了一樣迎合著沈歲和。
在她筋疲力竭之時,聽到沈歲和說:「聰明人,不說這些。」
江攸寧在他脖頸間留下一個很深的印跡,「我可笨了。」
「能跳級考上華政的人。」沈歲和在她耳畔呢喃,似情人的低語,「一點兒都不笨。」
之後是新一輪的熱浪,江攸寧毫無反抗之力。
在他留在她體內的那刻,她腦海里只有一句話。
沈歲和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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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是周一。
兩人折騰到半夜三點,最後江攸寧已經昏昏沉沉,近半暈狀態,她甚至忘記自己有沒有洗澡。
反正醒來時,一室迷亂。
江攸寧十點上班。
她訂的是七點五十的鬧鐘。
鬧鐘響的時候,沈歲和還半壓在她身上,長臂將她攬在懷裡,被子下的兩人赤/裸相對。
但身上沒有黏糊糊的感覺,沈歲和應當帶洗了澡。
她睜開眼關掉鬧鐘。
已經吵醒了沈歲和。
律所上班沒有固定時間。
尤其對沈歲和來說,他睡到十二點再去也沒有關係。
但他的生物鐘一向規律,七點會準時醒來。
往常江攸寧醒的時候,他已經坐在餐廳吃飯了。
他會幫她熱一杯牛奶,兩片麵包。
這也是他僅會做的兩樣東西之一。
還有一樣是煮方便麵。
昨晚太瘋,今天兩個人都不想起。
但江攸寧還是掙扎了一番,將他的胳膊拿開,只是那一瞬間,沈歲和再次翻身而起。
沒做什麼,只是盯著她看。
幾分鐘後,他在江攸寧的唇上印下一吻。
不帶任何情/欲的吻。
「起床。」沈歲和說。
江攸寧躺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。
他大喇喇的去衣櫃拿自己的衣服,隔著窗簾透進來微弱的光,沈歲和坐在床邊穿褲子。
後背正好露在江攸寧的面前。
江攸寧伸手摸上去。
他的背上有一條又一條的印跡。
大抵十幾條。
像鞭痕似的。
江攸寧一一撫摸過那些印跡,低聲問:「是媽打的嗎?」
她第一次摸到的時候,只問了句怎麼回事?
沈歲和沒答。
她就知道是沈歲和不喜歡。
所以她再沒問過。
但今天,她忽然想到了答案。
應當是曾雪儀打得吧。
在沈歲和某次做了令她失望的事情之後。
或是在沈歲和不聽她話的時候。
白襯衫落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