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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仍是沒有放棄探尋《天破圖》的所在。

  這次,大約是因為墨孤煙方才剛取走《天破圖》中他原身的軀殼,寒溟洞內壁感應到有人臨近,機關竟然亮了起來。

  沈星憐察覺之後,大喜,設法開了機關。

  然而她不懂躲避其中禁制之道,在裡面纏鬥許久,才險險拿到《天破圖》畫卷,此時也來不及打開細看,忙默記了一份在早已備好的空白畫卷中,仍將原本的《天破圖》放歸原處。

  她並不想叫北斗宮的人知曉《天破圖》被盜取,聲張起來,在師父花暮蘭那裡都不好交代。

  藍霓裳乾坤袋裡裝著鎮魂燈,就這樣與眾位師長一同,帶著墨孤煙,走上了往清風谷求醫救人的道路。

  天樞道長等人迅速趕來。

  「是誰對瑤光師妹下此重手?」玉衡道長若有所思。

  開陽道長則是怒氣勃發,「這還用說麼?定然是那花暮蘭,攔截瑤光師妹不成,便下手害人。此前她來強取《天破圖》不成,懷恨在心,什麼手段使不出來。」

  天樞道長聽著幾個師弟各有議論,最終道:「不管是誰害了瑤光師妹。如今最要緊,卻是保住她性命。北斗宮中鎮魂燈只有一盞,已給玉衡首徒善道用了。如今瑤光師妹指間的鎮魂針,也需有人取出。不管是鎮魂燈還是鎮魂針,原都是清風谷製作的法器。可是敵人在暗處環伺,恐怕往清風谷去的路上,早已埋伏了人手。然而,若是咱們都護送瑤光師妹去往清風谷了,敵人卻往此間來,那這北斗宮卻由誰人來鎮守?」

  「弟子不才。」溫宴出人意料得站了出來,道:「願為掌門師伯分憂。」

  眾人目光落在溫宴身上。

  「如今咱們去清風谷求醫,要救瑤光師妹的性命。清風谷的靈虛真人已經閉關三百年,只他的首徒,也就是如今的清風穀穀主能起這鎮魂針,制這鎮魂燈。可是那靈虛真人的首徒脾氣古怪,咱們北斗宮能跟他說上話的,只有霓裳一人。如此一來,霓裳是必然要同去清風谷的。」天樞道長道:「若是我們都送瑤光往清風谷去了。這北斗宮就交付給溫宴了——你肩上的擔子很重吶」

  提到清風谷靈虛真人的首徒,眾人想到那人的古怪性情,都頗為忐忑,不知這一去,能否求得他出手救人,都望向了藍霓裳。

  藍霓裳有些不自在得摸了摸鼻子。

  一旁墨孤煙原是垂眸聽著,待到天樞道長提到「靈虛道長首徒」時,黑眸中閃過一絲殺意,又歪頭看向藍霓裳,卻見她正不自在,只覺胸中五味陳雜。

  開陽道長叫道:「好!那咱們這就出發吧!時間緊迫,總要先將瑤光師妹救醒!」

  一時眾人收拾準備出發。

  天樞道長與玉衡道長卻趁四下無人,往極樂之巔寒溟洞中,取了《天破圖》,破為兩份,各持一半。

  天樞道長道:「當日師尊飛升之前,曾交待過,這《天破圖》事關重大。他說若不是毀不掉這圖,早已將之付之一炬。如今不得不留下來,卻千萬不能落入惡人手中。如今你我各持半份,若情況不對,你便一人離去,總不能叫惡人將全圖都拿到了。」

  他卻不知道,此刻這幅《天破圖》,其中鎮壓的魔尊軀殼已為墨孤煙取回,而就連上面記載的功法,也已經被沈星憐原樣默寫了一份帶走。

  眾人在玉碑前集結,準備出發前往清風谷。

  李吉光等待之時,問菡萏道:「師姐,那天善道師兄也說大師姐跟清風谷關係好,今日掌門師伯也說清風穀穀主跟大師姐關係好,但是我瞧大師姐的神色,好像有些奇怪。到底從前有什麼事情吶?」

  菡萏性情沉穩,不愛背後論人,道:「你只管安心修習便是,問這些做什麼。」

  然而另有好事的弟子笑道:「小吉光,你入門晚,怕是還不知道。六年前聯賽在咱們北斗宮舉辦,清風谷那位谷主一來,見了咱們大師姐就要討了去做道侶。掌門說大師姐年紀尚小,萬萬不可。那清風穀穀主卻道,那又有什麼,要將大師姐接去清風谷養著,待年紀到了再結為道侶。你說這清風谷的谷主,豈不古怪?」

  旁人聽著,也只道一聲這清風穀穀主古怪罷了。

  然而一旁墨孤煙心中,卻宛如炸了一個旱天雷。

  他早就覺得不對。

  上一世這瑤光道長被找到的時候,早已成了一具乾屍。

  找到的地點,也不是在極樂峰之下,而是天玄山下。

  而上一世,那清風谷主,每常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,怎麼會見到才十一歲的藍霓裳時,提出這樣荒誕奇異的要求。

  難道說,重生了的人,不只他一個?

  如果清風谷那臭修士也是重生的,那麼……她呢?

  一想到藍霓裳可能也是重生的,墨孤煙只覺冷汗涔出。

  仿佛他偷來的美夢,只這一天便要醒來了。

  墨孤煙定定神,想起此前藍霓裳對他不假辭色的樣子,定然不會是重生的。

  若是她記得上一世的事情,又怎麼還肯把他留在身邊做師弟。

  修真之人,自北斗宮趕到清風谷,不過眨眼之間。

  眾人才在清風谷前落下,腳都尚未踩實地面,就見迎面列隊走出來兩排谷中男修。

  那為首的男修眉清目秀,口齒伶俐,徑直走到藍霓裳面前,躬身朗聲道:「奉谷主之命,恭迎谷主夫人前來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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