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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玉碑前,藍霓裳仍是一身紅衣,卻蒙了面紗,只露出一雙美麗明亮的眼睛。她此刻正在向溫宴抱怨,道:「這面紗真是憋悶。」一面說著,一面有些不耐煩得吹著面紗下緣,顯是等得久了。

  溫宴笑道:「你且忍一忍,等尋回瑤光師叔,她精於此道,必然能為大師姐尋到透氣的材料,制一頂新的面紗。」

  藍霓裳嘆了口氣,道:「自然先尋瑤光師叔是正事。」一轉眼看到李吉光帶著墨孤煙御劍落下,不過只有五六步路,李吉光已經到了跟前,墨孤煙卻仍在後面慢吞吞走著,好似一隻大烏龜。

  藍霓裳眼睛一瞪,道:「墨孤煙,你快一點!這麼多師姐師兄就等著你一個呢!」

  墨孤煙也不知為何,聽她和溫宴說話便覺得生氣,覺得他倆女的嬌縱,男的虛偽。偏偏藍霓裳那孔雀般的性格,就愛有人捧著她。

  墨孤煙慢吞吞走過來,冷漠道:「我自來就走這麼慢,怕耽誤你們事情,就不去了。」

  藍霓裳幾次交鋒,已知吵架贏不過他,索性不再說話,素手一抬,萬花綾揮出,把墨孤煙捆住,這便騰雲駕霧往天玄山下而去。

  墨孤煙被她捆也捆了幾次,拋也拋了幾次,如今在半空中急速前進,已經不像此前那樣害怕狼狽,就望著眼前女孩紅衣背影,只聽得耳邊風聲呼呼,尚且來不及想什麼,便已到了天玄山腳下。

  天玄山腳下,靈力充沛,終年花草蓊鬱。

  「你在哪裡撿到的瑤光師叔胭脂盒?」藍霓裳問道。

  溫宴道:「就在前面那棵花樹下,我以靈力做了記號。」他領著眾人走到那標記了的花樹下。

  眾人離得近了,看清那花樹,都變了臉色。

  那花樹卻已變成了焦黑色。

  溫宴奇道:「我昨日便是在這花樹下撿到的瑤光師叔胭脂盒。不過昨日這花樹開得極好。」

  菡萏道:「你是說這花樹一夜之間枯死了?你沒有記錯?」

  這是絕不可能的事情。

  因天玄山腳下靈力太過充沛,便是枯死的花木,只要挪到天玄山腳下來,只要一個時辰,也會重新返綠開花。

  溫宴驚疑不定,道:「我絕對不曾記錯。我昨日見這花樹開得著實好,還曾想過若是大師姐來見了,一定喜歡。」

  墨孤煙聽他這會兒還不忘拍藍霓裳馬屁,忍不住冷哼一聲。

  好在此時眾人心神都被這異樣枯死的花樹所吸引,倒也無人問他為何冷哼。

  藍霓裳第一個走到花樹下,繞著花樹走了兩圈,催動靈力,卻查驗不出蹊蹺之處。

  溫宴道:「不如將鎮魂燈取出來,讓善道看看。」

  若是邪祟妖魔,那麼精魄比人更敏銳。修真者看不出倆的,精魄卻能。

  藍霓裳點頭,將鎮魂燈從乾坤袋中取出來。

  善道的精魄在鎮魂燈中養了數日,已經從一個小小的影子,漸漸變成了半透明的實體,在火苗里半睡半醒著。

  藍霓裳敲敲燈壁,道:「喂,善道,起來幹活啦!」

  善道在鎮魂燈中只覺好似雷鳴大作,嚇得一躍而起,頓了頓反應過來,搖頭微笑道:「大師姐,我做人的時候給你欺壓,如今做了精魄,還要給你做苦工。」

  藍霓裳揚起眉毛,「那你是不做嘍?」

  善道苦笑道:「做,怎麼不做?誰叫你是我的大師姐呢。勞煩大師姐抬抬尊手,把我放到那花樹下。」

  墨孤煙原是對那鎮魂燈好奇,悄悄在旁看著,聽了善道與藍霓裳這番對答,心中既煩躁又疑惑,為何那大師姐嬌縱如此,他們卻都能忍得下萬事順從;而自己只要瞧見她盛氣凌人的模樣,便只想比她更強,叫她再也不能瞧不起他,嘴上更是絕不吃虧。

  一個溫宴拍馬屁不夠,如今救回來個善道,也是順著藍霓裳行事的。

  墨孤煙一時有些迷惑,究竟是他們太虛偽,還是他自己的個性太不討人喜歡了呢?

  藍霓裳才將鎮魂燈放在枯死的花樹下,燈里的善道便語氣大變。

  「速速離開這花樹三丈之外!」善道語氣嚴肅,甚至還有一絲恐懼。

  溫宴等人不及細想,忙照他所說的退開。

  藍霓裳道:「那這鎮魂燈?」她反而上前,想要拿起鎮魂燈,帶善道一起離開。若是果真有危險,善道在鎮魂燈中,可是毫無自保之力。

  誰知就在這剎那間,異變陡生。

  那枯死的花樹里,忽然伸出來一隻綠手,快如閃電般捉住了藍霓裳正去提燈的手腕。

  溫宴驚叫道:「是魔草!速退!」

  此言一出,幾人都是面色大變,紛紛又退了幾步。

  只墨孤煙不知魔草是什麼,雖想跟著眾人一同後退,見藍霓裳被困住,又有些猶豫。

  這樣一來,墨孤煙反倒成了離藍霓裳最近的人。

  墨孤煙問道:「魔草怎麼了?」他定睛一看,才分辨出原來捉住藍霓裳的那隻「手」,乃是許多草與藤蔓結成的。

  藍霓裳也知道魔草厲害,用能動的右手撿起鎮魂燈,丟向離她最近的墨孤煙,叫道:「接好了!」

  墨孤煙忙伸臂接住。

  藍霓裳又叫道:「你們速回山上,告訴師父——不要過來!」

  李吉光吞了吞口水,躲在溫宴背後,說不出話來。

  溫宴道:「師弟,你快過來!人只要給這魔草捉住了,必死無疑!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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