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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段浮的長相其實很容易讓人誤會,他抬眼看人的時候,往往兇悍得像是一頭藏匿在非洲草原中蓄勢待發的黑豹,可當他閉著眼睛靠在沙發里休息的時候,陽光潑灑進病房照到他的身上,卻被那高挺的鼻樑切割開來,一半落在他的臉上,另一半則毫不留情地被阻擋在外,蒼白皮膚將他的睫毛映襯得愈發漆黑且根根分明,光潔的脖頸因為他側頭躺著的動作,而微微拉出一道修長的頸肌線,顯得他整個人都溫柔不已。

  長得……真好看啊。

  原嘉逸一時間看得有點呆了。

  所以當薄慎言拎著自己回家親手做的小小灌湯包回到醫院時,剛推開門便看到了一臉痴漢相地盯著段浮側臉看個不停的原嘉逸。

  薄總裁頓時覺得自己的頭頂似乎需要澆水。

  「咳……」薄慎言關好房門,低低咳了一聲示意自己的存在,狀作不悅,「…我……」

  一個單音節還沒完全發出來,就被原嘉逸伸手制住,用口型警告道,「閉嘴。」

  薄慎言當場震驚.jpg

  他只是回去做了個飯而已啊,怎麼回來變成這樣了?

  原嘉逸張開雙臂,噘起嘴巴讓薄慎言躡手躡腳地過來悄悄抱抱親親。

  色膽包天的薄慎言怎麼可能放過這種絕好的機會,忙拎著與他形象氣質極不匹配的天藍色小飯盒挪過來,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桌墊上,俯身抱住原嘉逸的腰,低頭吻住他的嘴唇細細碾磨。

  病房裡實在是太安靜了,兩人親吻時發出來的水聲足以令原嘉逸的臉色通紅,餘光時不時瞄著酣睡的段浮,隨時擔心他會醒來,心跳快得擂鼓一般。

  「……哥,這種感覺好像偷情啊……」原嘉逸咬著薄慎言的嘴唇低笑一聲,連耳尖都紅得仿若要滴血,「……別親了吧……」

  薄慎言的臉雖然大,但也沒有大到不知羞恥地向別人展示和自家媳婦的私密事,順著原嘉逸的嘴唇弧度吸了下他的唇珠,薄慎言坐在床邊低聲誇讚,「嘉嘉在吃梨啊?吃點梨不錯,清肺。」

  看原嘉逸捏著梨子的手指挺自暴自棄的,薄慎言估摸著這小東西是吃不掉了,掀起眼皮看過去,果然發現了原嘉逸求助的眼神。

  接過媳婦手中的梨,薄慎言又親了他一口,轉而低下頭張開嘴巴

  「梨子不能兩個人分著吃,寓意不好……」一聲不吭地倚在沙發中的人本該已經睡得很熟,卻突然發出了冰冰涼涼的聲音,嚇得正要張嘴吃梨的薄慎言嘴角一僵。

  這一僵,是為梨,也是為他們方才那個不顧忌世俗眼光的熱吻。

  原嘉逸:「……!」

  薄慎言:「……???」

  「你醒了怎麼不吭聲?」薄慎言瞪他一眼,把梨子塞回越餵越挑食的小刺蝟手中,「寶貝,把它吃完。」

  犯難地盯著手中的梨,原嘉逸嘆口氣,「哥……實在吃不下了……」

  看到薄慎言堅定的目光,他苦澀地看向段浮,求助道,「段哥,你不知道封建迷信要不得嗎?我們要做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,堅持奉行……」

  段浮打斷他,「好的……」

  原嘉逸鬆了口氣,卻聽段浮繼續說道。

  「這位唯物主義者,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告訴我們要將其融入社會發展各方面,而弘揚中華傳統美德這一要務……應該也不會允許你浪費食物。梨子雖小,尤見禮義廉恥,吃梨事微,可助興國安幫。」

  聽完他的話,企圖浪費糧食的原嘉逸似乎感覺到了羞恥,並崇敬地仰視著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瘋狂綁架他的段浮。

  低頭悶不吭聲地吃了起來。

  段浮露出了老父親般的欣慰表情,全然不知在他入睡期間,也有那麼一個人,把他當成自家兒子反覆端詳了好半天。

  到底是被薄慎言每天用蟲草人參丟在湯里養了幾個月的身體,原嘉逸不到一天就恢復了活蹦亂跳的本性。

  除去手腕上讓麻繩勒得破皮流血的傷口,原嘉逸整個人的狀態相較事發之前沒有產生任何問題,甚至自信到想要接一台右髕骨陳舊性骨折切開復位植骨內固定手術,被段主任嚴詞拒絕並通報全科室的人在走廊里通緝他後,才狼狽不堪地逃回病房不敢再多讒言半句。

  薄慎言拎著晚飯走了進來,一眼就看到原嘉逸鬱悶地抱著枕頭趴在床上,眼睛眨都不眨地望向窗外,心知他估計是無聊了。

  但薄慎言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逗弄他,而是放好了小桌,拍拍他的屁股,「起來吃飯。」

  「今天吃什麼啊?」

  原嘉逸邊問邊坐了起來,注意到薄慎言的情緒似乎是有些低迷,於是叼著筷子摳摳他的袖扣,仰頭問道,「發生什麼事了嗎?」

  薄慎言親親他,「乖寶貝,先吃飯。」

  看原嘉逸心無旁騖吃東西的模樣,薄慎言覺得他可能是真的忘記了明天要發生的事。

  端起薄慎言專門買給他的小刺蝟飯碗,將碗裡的湯一飲而盡,原嘉逸回身抽了張紙抹抹嘴,沒看薄慎言,「你是因為明天盛江河執行死刑,但是糾結不知道帶不帶我去吧?」

  薄慎言手中的筷子頓了一下,抬眼看他。

  小機靈鬼一個。

  「我要去的,」原嘉逸夾了塊肉放進薄慎言碗裡,「我要對媽媽,對自己,有一個交待。」

  執行死刑前,法院通常會允許罪犯與其近親屬見面、或者其近親屬提出會見罪犯的請求,這是他們作為人的最後一項權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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