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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薄慎言撒完了嬌,一臉期待地看著原嘉逸。

  「由於手術或者外部遭到重創所導致的傷口, 在癒合之後都會形成一些瘢痕, 而你傷口發癢脹痛的原因就是……在這些瘢痕中,毛細血管的分布比之前沒有受傷的時候少了很多, 所以現在就形成了一個局部缺血且缺氧的環境, 因此……」

  小院花嘉嘉課堂開課啦。

  噘嘴等親的薄慎言:「……」

  原嘉逸怎麼可能不明白他的意思, 他笑意未停, 在薄慎言馬上就要失望地癟起嘴挪開臉的空當, 忽然探過頭「啾」地一聲親在薄慎言的嘴唇上。

  可被親完的人卻沒有原嘉逸預想中會有的開心,薄慎言臉色一沉,像是生氣似地,「你怎麼不等我準備好?現在我改變主意了, 要親三下,不然不和好。」

  聽他這麼說,原嘉逸面上一喜,抬起還扎著輸液針的手,伸出一根尾指要同薄慎言拉鉤,「一言為定?」

  薄慎言一屁股坐在原嘉逸的床邊,頗為用力地屈指彈了下他筆直的小指,笑罵道,「嘚瑟。」

  「哎喲喲喲喲,疼疼疼……」

  原嘉逸順勢躺倒在薄慎言肩頭,無賴地用滿頭柔軟的黑髮戳著薄慎言的喉結,搔得人心痒痒。

  他摟住愛人的脖頸,俯身在他肩頭落下一吻。

  「別用這些小動作來迷惑討好我,你剛剛打我了,這屬於家暴,我要告你。」

  因為說話的動作而不小心拉扯到了被打得淤青的嘴角,原嘉逸疼得哽了一下,擔心薄慎言發現,忙裝作沒事的樣子,接著像只小老虎一樣惡狠狠地呲著牙,「薄總裁準備接律師函吧!」

  「啊?」薄慎言看上去有點發愁,握緊原嘉逸的腰,湊近說道,「那與其都要被告,我是不是還不如多犯點罪…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。」

  原嘉逸假意防備地看著他,又開始裝暈裝病。

  薄慎言無奈地捏捏他的鼻尖,「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,小東西怎麼這麼機靈?」

  苟且偷生的人縮在被子裡一動不動。

  鑑於原嘉逸醒來的時間已是深夜時分,薄慎言由於不敢輕易離開原嘉逸,所以不能親自出去給他買東西吃,同時拒絕了原嘉逸讓他隨便點個外賣的請求,並且據理力爭道「我怎麼知道他們用的食材是不是好東西」,以此作為理由交待老宅的廚娘做了點清淡的小菜,派司機連夜送到醫院。

  還沒等司機關門離去,原嘉逸就已經坐了起來,捧住保溫飯盒,整張臉都快埋進裡面。

  薄慎言問了問司機奶奶這兩日的情況,剛轉過身來看到床上的人,便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。

  「你是鴕鳥嗎原醫生?」

  原嘉逸抱著那盆粥,抬起頭看著朝他走過來的薄慎言,哼哼笑了一聲,伸出剛拔針的手指作勢要插進粥里。

  「哥,你信不信我敢用手抓?」

  薄慎言連連擺手,「別別別,我老婆身嬌肉貴的,可千萬別燙著……」

  「你怕我燙著是嘛?」

  把粥放在床頭柜上,原嘉逸靠到腰後的枕頭裡問道。

  「當然了,不然我還希望你燙到啊?」薄慎言面露疑惑。

  原嘉逸微笑著,「那你還不給我拿雙筷子?」

  薄慎言抱拳施禮:「……是小人的紕漏。」

  為沃家的產業奮鬥了十多年的段浮如今日子過得滋潤,當起了甩手掌柜,而他逢亂必出的性子也讓原嘉逸對他大加讚賞。

  坐在床邊沙發上給原嘉逸削梨子的時候,段浮那雙骨節瘦長且蒼白的手裡握著把閃爍著銀光的水果刀,手指上下翻飛,動作極其熟練,神情卻像是對待一件稀世名寶般地認真。

  「段哥,」他這番眼花繚亂的動作,饒是原副教授也看得齜牙咧嘴,甚至想要招攬段浮來學醫,「你來這裡陪我,小老弟同意嗎?」

  段浮將一整根梨皮用兩指捲起來丟進垃圾桶,剛要拿個碗來切塊兒,仿佛又想起了什麼一樣,抬手直接遞給原嘉逸,然後挑挑眉答道,「他同意?」

  言外之意是跟他有雞毛關係。

  原嘉逸接過梨子就是一大口,含糊不清地解釋了下自己的說法,「……就是說,他不會哭鬧嗎?」

  「哭鬧……倒是會的,但是不敢說什麼,加上他鬧一會兒也就累了,」段浮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手,回來繼續坐回到沙發上,隨手拿起一本原嘉逸的書看了起來,還沒瀏覽超過兩行字,便打了個哈欠,「你這些知識……挺催眠啊……」

  原嘉逸瞬間掐碎了把他往醫學道路拉扯的萌芽。

  「段哥你很累嗎?我打完針可以下床了,」原嘉逸時刻謹記自己的本職工作,面對稍顯病弱的段浮,他感覺自己一度忍不住動了父愛,「你要不要上床來休息一會兒?」

  再次打了個哈欠,這回連原嘉逸都被他成功傳染,段浮笑出個酒窩,擺擺手,「不用,我就在這兒倚一會兒就行,小犢子昨天折騰得太……」

  他話說到了一半兒,緊接著戛然而止,心虛地眨眨睫毛,然後閉上眼睛開始休息。

  原嘉逸瞭然地沒再吭聲,下意識看了一眼段浮那比他還要白上幾分的皮膚。

  不同於自己的冷白,段浮的膚色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慘白,時時都透著一股病氣。

  這樣的一個人物,卻在沃野那小畜生沒有認清自己的真心之前,被他百般踐踏侮辱,實是作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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