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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什麼風景?」阮希有點兒迷糊。

  「雪山。」感覺到氣溫驟降,陸征河給他加了層毛毯,「能讓我們活下來的地方。」

  聽見他肯定的話語,阮希驟然清醒,他懷裡抬頭,又撥開遮擋住眉的碎發,像被主人帶著外出旅行的貓狗,趴到車窗上張望。

  這時候,一輪旭日雪山的頂峰升,浮漾的雲層被照朦朦朧朧,整片天空呈現出一種醉酡的色彩。

  晨風把雲霧吹開,顯露出金色的山頂,白雪燃燒著,山頂往山下流。

  太陽在雪山上爆炸,金色灑滿人間。

  又一次立在山頂,高處俯視下去,不再有機場、城市,而是盡綿延的山巒疊翠。渺小的人類站在頂端,將高山原野和蔚藍大海分割開來,變成兩個暫時互不侵擾的世界。

  白雪僅占了雪山的一半,剩下的則是滿目的綠。

  原野碧綠而靜謐,海洋邊而神秘,是,海、山、天空這種場景現在詭異地混合在一,讓阮希心跳加速,仿佛下一秒就能聽見來自地面深處,類似脈搏的鼓。

  前方,雪山宛如一位救世的神明,靜靜地屹立,天空似乎泛著深紫的極光,應該是冰層反射陽光的色彩。

  「到了,」

  陸征河上前一步,站在阮希右前方,回頭看向阮希,冬末春初的陽光自他肩膀傾瀉,嗓音鏗鏘有力,如金戈之聲,「歡迎來到巔峰之城。」

  ·

  後一城,zenith。

  在這片陸地上長大的人都知,在陸地的北端,有著全陸地強盛的城市,那裡還有一片茫茫雪山,高聳在北方的天際下。

  那裡住著神只,那裡是離天空近的地方。

  雪山遠遠看去,是蓋了積雪的穹丘,積雪成了融化的薄光,閃成一片。

  zenith城的城門修建十分雄偉,是一座圓拱門,表面雕刻著象徵勝利的浮雕,還有一些阮希看不懂的北方語言,整體顯簡潔而莊嚴。

  「前面就是城門了!」

  到了自家的底盤,厲深也放鬆不,吹了聲口哨,朗聲:「看!我們的戰士已經出來迎接!」

  他嘴裡哼著小曲兒,一隻手握方向盤,一隻手拿著望遠鏡,似乎要跟著城門前飄揚的旗幟一同晃來,理所當然地惹來文愷的一頓打,說能不能好好開車不要拿別人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啊!

  如阮希所想,迎接他們的是相當風光的凱旋儀式。

  裝甲車隊一入城,屬於勝利的金色碎屑漫天飛舞,樂隊演奏北方的歌謠,那是阮希沒聽過的歌。

  鮮花灑落到輪轂下,被碾壓粉碎,戰士們喉嚨里吼出的呼喊聲震破天際,阮希在戰士們的前列看見了熟悉的面孔,都是之前打過照面的力干將。

  歡迎他們的群眾並非人山人海,是已經是阮希里的「好多人」。

  他這小半輩,生命中大部分時間都耗費在了怎麼逃課,怎麼躲開目光,怎麼不成為父親的「中釘」,根本沒怎麼參加過ablaze城內的盛大活,更別說,城裡各個家族實力相當,沒有像衛家如此一手遮天的。

  文愷說,城裡的大部分居民已經去了雪山,留在城裡的不多了。

  阮希眨眨,問,預言裡不會沉沒的地方只有雪山嗎?文愷搖頭,說也不是,這個「山頂」應該包括了zenith城。

  「應該,」阮希沖他眨,「現在是不是感覺沒那麼怕死了?」

  「不怕啊,還等把婚禮辦了再走。」文愷答。

  「那就去雪山辦吧!」

  阮希皺鼻尖,底波光閃,目光隨著窗外歡呼的人群而去,「我只需要一位新郎,一位司儀,還有一枚合適的戒指……不過,們不是偷偷來接我的嗎,怎麼回來就這麼大陣仗了?」

  「肯定是衛先生搞的鬼,」文愷摸摸下巴,嗓門變小,「他的長死了,剩下的只有次,自然要樹立威信。」

  為了安全見,阮希秉承了一直以來的習慣,以半邊面罩遮臉示人,僅僅半張臉,也吸引了不目光。就算隔著車窗,也有人開始議論,車上那位是不是就是主帶回的omega,陸地上的傳說之一,阮希。

  又是這種神。

  阮希逐漸發現,他已經不再那麼偏執地去討厭這些神了。

  人都是會好奇的,也不一定有惡意,不是嗎?既然沒有辦法去窺測別人的想法,那麼就不要給自己添堵了。

  感受到越來越多的目光,阮希有點緊張,連忙把車窗按到了高,回頭靠近陸征河,「我們現在去哪裡?」

  陸征河伸手把他撈過來一點,說:「去軍.營。」

  「為什麼不回家?」

  「不安全。」

  「怎麼了?」

  「我還不知我父親是什麼態度,」陸征河垂下頭,把緊擰的眉心揉開,繼續:「確實是他指配給我的omega沒錯,是現在他的大兒死了,我不知他怎麼想。在家裡待著不安全,就跟著我去軍.營里。」

  「好。」

  阮希想那個次次出現在文愷嘴裡,都帶著寒意的「衛先生」,不免警惕來。

  「主,」厲深聽完耳麥里的話,回過頭來,眸中帶著笑意,「博洋說禮服已經到營區里了,讓們快點去試。說服裝店老闆一家人晚上就要上雪山,時間不多了。哦,還有,想要的那種戒……」

  禮服?

  阮希回頭看著陸征河,婚禮?

  陸征河點點頭,然後看向厲深,用食指在唇邊比了一下:「噓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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