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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魏子宗大大小小來了金華殿不下十回,依舊沒能見到宣和帝,他心微微下沉,索性來金華殿只是做做樣子,免得旁人言他不盡孝道,不知關心皇上。

  他面上不露痕跡,拱手做禮,「子宗如何敢為難王相,還請替王相替子宗同父皇請安問好。」

  見對方沒繼續要求見宣和帝,王令秋倒是變得好說話起來,「王爺孝心誠摯,皇上必然知曉。」

  這就是說如果皇帝不知,那就是他孝心不誠。魏子宗眉頭一皺,這話透漏的意思往深處想,難不成是父皇已經到了昏迷不醒的地步?魏子宗腳下步伐不由加快,細細想著王令秋方才神色,越發覺得有這種可能,可是如今對方要賣他這樁好,意欲何為?

  可不管怎麼樣,眼下情況推著魏子宗不得不向前,如今京中情況緊急,雖趙郁入京讓眾人如臨大敵,可也少不得有人翹首期盼。京城裡好些大臣暗自占位,有些表面上左右搖擺不定的,指不定也早已經下好賭注。

  他可還是有位好四弟在,那位四弟好謀算,兄弟當中就數他胸藏城府,心機最深。就是天下動盪不堪,依舊安穩的做他閒散王爺,看上去無欲無求,毫無威脅,都是龍子龍孫,真的願意屈居人下?

  看起來還是得想法子拉攏趙郁,只是渝州城那塊地方是趙家地盤,以前還能打探消息,如今好幾波探子都折了進去,已經刺探不到消息了。

  *

  渝州城臨近長湖水盤的別苑,風景獨特,春日景色最是宜人,靠近長湖碼頭來往熙熙攘攘,好不熱鬧的一番景色。

  位置極佳的一處別苑書房外,女子一襲水藍色長裙,眉宇間有著幾絲歲月的痕跡,卻絲毫不影響她的風情,她手裡還提著絳紅色食盒,溫柔低聲地詢問苟尋,「三爺可還在書房?」

  哪怕苟尋見這張臉好幾個月,可是如今還是不習慣他在自己面前,低頭應聲道:「在,月夫人容我通稟聲。」

  被苟尋稱為月夫人的女子聞言,淡淡地頷首,眼底並不擔憂趙郁不讓她進去。

  苟尋進書房不到片刻,便快步走了出來,順勢將門攏上。月夫人她踮了踮腳尖,正準備往書房而去,誰知道卻被苟尋擋住去路,她側首而問:「怎麼了?」語氣顯得不太相信。

  「月夫人,主子讓您先回去。」苟尋抬眸看向月夫人,這張臉熟悉卻又陌生,至少眼睛和那人全然不同,那人的眼睛都是溫柔的。

  月夫人眉頭微蹙,唇角往後壓,隱約不太高興,要不然苟尋守的嚴實,她甚至想越過苟尋直接往入書房,實在沒辦法進去,她跺了跺腳,「可是上回我做的烤全羊不好吃?還是三爺已經用過膳了?」

  提起上回的烤全羊,苟尋面色有些奇怪。月夫人怕是不知上回主子見到她送來的烤全羊後,主子就拉著徐子初和李伯恩大醉一場,要不是李伯恩冒著被罰的風險,趁著主子不注意,將主子打暈,徐子初怕是要喝到胃出血,而那場宿醉主子頭疼了三天,喝了多少醒酒藥都無用,最後請了大夫都束手無策。

  月夫人沒察覺到苟尋異樣,將食盒往他手裡塞,邊道:「我做的只是些糕點而已,新出爐的點心正熱乎著,送來給三爺嘗嘗。」

  苟尋可不敢私自手下,想起主子冰山臉,以及如刀子般的眼神,他就心底發顫,這幾年主子的日子不好過,下面的人日子也好不到哪裡去,沒有人敢違抗主子命令。

  月夫人眼底落寞,緩緩收回食盒,說道:「是不是我哪裡做的不夠好,讓三爺不滿意了?我可以改的。」美人傷心總是能容易引起人的惻隱之心,可是苟尋卻是不為所動,其實月夫人的存在只讓他覺得無比扎心,每回看見月夫人容顏,總是讓他想起那人。

  「不是夫人做的不好,是主子庶務繁忙,抽不出身來。」主子將月夫人找回來,卻從來不見月夫人,想來也是怕見到月夫人後想起那人,可是月夫人就在跟前,她的存在就像是在提醒主子從前做過的事。

  「我知曉三爺忙,可是我被救他救回來後,只匆匆見過他兩面,連跟他道謝的機會有沒有,我只是想當面同三爺表達謝意罷了,並沒有別的意思。」原本含著希冀的眼神似乎沒了光,取而代之是濃濃的失望,她的聲音不高不低,確保書房的人能清晰的聽見她的話。

  苟尋往身後看了眼,緊逼的書房門並未打開,他抬起手送客,「此前夫人覺得三爺不來別苑,這別苑空落落的沒有人氣,如今三爺已經過來了。」他的話點到為止,語氣並不算多激烈,就是想提醒月夫人不要要求太多。

  可是月夫人聽到這話,卻微微紅了眼眶,握著食盒的手微緊,因為心中委屈,嗓音有些低啞,「我雖記不起往事,可是我是真心想親近他,總覺得他與我頗有淵源,原來只我一人這般想。」

  跟在她身後圓臉的丫鬟,忙上前扶住月夫人,不太贊同地看著苟尋,「夫人身子才剛剛痊癒,就想著法子的給三爺準備吃食,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不帶你這麼欺負人的。」言罷,圓臉小丫鬟低聲細語地哄著月夫人,「夫人要不咱們走吧,您不能吹久了風,要不然會頭疼的。」

  苟尋趕緊應道:「夫人身子不好就多歇息,養好身子才能想其他事情。」

  等送走了月夫人,他擦了擦額頭的汗,長鬆口氣,但不敢離開書房門口半步,就怕月夫人去而復返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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