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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嬌芙似乎知道紅煙所想,擺了擺手,當著紅煙的面,叮囑蔣峎道:「你回府吧,等閒別出來。」就算不撞到蔣峎,這事情也瞞不了多久,她知道趙郁就要進京了,最近京城都在傳這件事,或許蔣峎這裡還是契機。

  等她步入雅間,衛司年已經在內等候,只有他一人,嬌芙便讓紅煙在外等候,落座後衛司年給嬌芙斟了杯茶,笑道:「你該怎麼辦?」

  這事情還能怎麼辦?嬌芙就不相信衛司年請她入慶豐樓,能不知道蔣峎也在這邊,偏生她還這麼巧的撞到蔣峎。

  「我爹找你可是商量了趙郁入京的事?」

  衛司年並不驚訝,而是道:「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。」

  聽了他的誇獎,嬌芙垂眸淡然而笑,「我是不愛動腦子的人,加之一孕傻三年,許久不想事情了,若是說錯了話還望衛統領莫怪。」相府沒有別的人搗亂,那些勾心鬥角全然不需要嬌芙花心思,她好像跟著乾淨了起來似的。

  「趙郁一旦入京,京城可就不會安寧了,他手裡握著百萬兵馬,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?」只要趙家想造反,振臂一呼就能將大周改朝換代,更何況現在皇帝單靠藥吊著口氣。

  「那人隨時都可能駕崩。」如今皇帝是有整個太醫院的太醫護著,又有天下珍貴藥材將養著,這口氣才存到至今,這事誰都不敢宣揚出去,就怕亂了這天下,哪怕是現在的幾位王爺都不知道皇帝的真實情況,若是讓人知曉嬌芙與趙郁的關係,只怕是要將王趙兩家重新推到風口浪尖。

  嬌芙想通其中關鍵,猛地長吸口涼氣,她垂眸往下下面街道,來往人群熙熙攘攘,這京城依舊繁華,哪知內里情況這般亂,「可是我不同意將你牽扯進來,衛司年,你又可知你現在做的意味著什麼?」她咬了咬唇,「我欠你兩條人命無法償還,現在怎麼能將你牽扯進來呢?」

  「可我已經入局了,自救下你開始。」

  第145章 月夫人

  衛司年頓了頓,才道:「你許是不知,我後來回去尋過你。」

  嬌芙捏著杯子的手微緊,這件事嬌芙確實不知,如果衛司年今兒不主動提起,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。可他為何這麼久以來都不提起,偏偏此時提起此事?

  「趙郁知不知曉?只要他不知道你在其中……」她鬆開端著茶盞的手,目光清淡的望向衛司年,眼前的男人服飾甚都,身上黑底織金的飛魚圓領長袍磊落而挺拔,面如冷玉,目光眉色若有凌雲之氣,言談舉止氣象不凡。

  「我還是虎伍軍統領,受那人親自掌管,如今宮裡交給禁衛軍,我眼下負責京城安危,許是不多日便會接手豐臺大營,只等趙郁入京。」只要趙郁有旁的心思,兩人必定站在對面,誰都不敢料定日後會如何。「他的狼子野心只怕路人皆知。」提起趙郁所作所為,衛司年說不上他不好,因為他著實是大周功臣,可平定戰亂,掃蕩匈奴東夷後,他的做法實屬算不上忠義。

  衛司年是與趙郁截然不同的人,兩人看上去都是冷硬之人,可衛司年卻是赤膽忠心,總保留心底最後的良善,不像趙郁實則冷心冷情。

  不過許是因為怕激起自己對趙郁的厭惡,到時候在昭昭面前流露出來,嬌芙難得同昭昭解釋,是以她並不想在衛司年跟前說趙郁不好。

  她轉移話題道:「當了娘之後,我最先想的不是自己了,最擔心的是昭昭,本來我以為生下昭昭後,自己能睡安穩覺,可等昭昭落地,我便時常在夢裡驚醒。」

  提起昭昭那孩子,嬌芙面色溫和寵溺,接下來的話便讓人不由擰眉,「我偶爾夢見自己慘死,偶爾夢見昭昭被人接走,偶爾又夢見這天下大亂,血流成河,浮屍遍野,國破家亡,只有昭昭那孩子躺在我身側,我才能睡個安穩覺。」

  衛司年往她臉上望去,語言中的噩夢聽著嚇人,可他只見她眉目溫婉,白皙純淨臉上皆是女兒家的良善和氣,她本就生的極好,這幾年侯府生活沒讓人身上增添戾氣,而是讓她沉穩不少。

  他明知嬌芙故意轉移話題,還是按照她的想法,往下問:「你所求的可是一方安穩?」

  這天下是大周的天下,大周搖搖欲墜,還怎麼求一方安穩?覆巢之下無完卵,沒有人能獨善其身。就像曾經的渝州,哪怕渝州比大周其他地方安穩,可大周四處戰亂,隨時也會波及渝州,更何況連年戰亂,誰能保證趙家能互渝州幾年,這天下本該就要由該擔得起他的人承擔。

  不過嬌芙雖然心中如此想,話卻不能這般說,那番話顯得大逆不道了。她幾近聽不見的聲音道:「亂世求安穩不應該嗎?百姓們不在乎誰上誰下,他們只想過自己安穩日子,只有日子安穩了才能想別的事情。」

  衛司年抿了口茶水,眉間帶著鋒芒。

  *

  「王令秋那老傢伙守金華殿守的嚴實,等閒人靠近不得,先前端王來過連金華殿門都未摸到,咱們只怕也進不去。」姜戈跟在肅王魏子宗身後,前面就是宣和帝寢宮,外面層層禁衛軍密不透風的把守,四周嚴防密布,路上來回巡視的都是禁衛軍,等閒人靠近不了。

  魏子宗薄唇緊抿,聽見這話依舊闊步往前,石青底色金絲鑲邊長袍颯颯作響,結果到金華殿跟前,果不其然遭人攔下,而攔下他的人正是王令秋。

  聽到魏子宗開口要見宣和帝,王令秋笑了笑,開口道:「王爺莫要為難老臣,皇上正在歇息,不見任何人。」宣和帝一直稱病不外出,他的情況外面的人依稀猜測到些,可誰都不敢確定。越是可能接近真相,越沒人敢觸碰,就怕窺見其中秘密,自己的命也到頭了。好在外患已除,只剩內憂,這些人就這般稀里糊塗的過著,誰都不敢打破其中微妙平衡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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