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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病症十分奇怪,患有此病的人眼睛見不得黃色的東西,長久的處於黃色環境下,身體甚至會越來越差。

  現今帝王容天炎就是早年落下病根,後續又一直沒有緩回來,才會越來越虛弱。昔日如同鬥戰勝佛一般的雄偉人物淪落至此,無人不感覺惋惜。

  現在得知太子殿下同樣患有此病,眾人怎麼能不覺得驚訝。

  只不過現在點出來太子患有鳴凰症,除了讓人更加堅定換政的決心,根本毫無作用呀。

  金牌眾人面色焦急,紛紛打斷說:「醫師您在胡說些什麼呀,殿下身體好著呢,就算繼任皇位,也能再撐個很多年。」

  鄒涼大聲:「我要說的不是這個。殿下的病,是元帥大人做的啊!」

  眾人慣性的想要阻攔鄒涼說話,大腦反應過他話語內容之後,紛紛呆滯在原地。

  席清音在混亂之中抬頭看了容雲景一眼,這個時候他頭上的兜帽已經去掉,那張舊日溫潤無害的面容滿是風雨過後的沉寂。

  他似乎一夜長大了許多,又好像原本的他就是這個樣子,沒有任何變化。

  容天河面色沒有大慌張,依然是彬彬有禮的微笑:「我從來沒有害過小景。」

  鄒涼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嘲諷的笑:「是啊,您從來就沒有害過太子殿下。鳴凰症是殿下自小就有的病,強體丸也是真正的強體丸。只不過我檢測了您強體丸的材料,誰知道竟然在裡面發現多出來的一味藥材。」

  會議室內鴉雀無聲。

  鄒涼說:「枯苓。」

  「……???」

  老醫師從來沒有對這些或執筆或舞槍的文武將抱任何信心,他解釋說:「枯苓是現今發現診治鳴凰症的唯一有效藥材。」

  「單獨使用能強體魄,使用在鳴凰症患者的身上,能吊住他們的病體。只不過這種藥材有一定的依賴性,使用的時候患者就像正常人一樣,但一旦停下服藥……」

  後面的話鄒涼沒有再說,但大家基本上已經能想明白了。

  帝王就是容雲景的前車之鑑,這父子兩人竟然因為同一個原因中招,聽起來如此簡單,又如此諷刺。

  容雲景緊緊抿唇,眼中痛惜更甚。

  看他這個眼神,容天河還能繼續笑出來:「小景的病應該怪現在躺在病榻上的那位,我花錢買藥吊住你的身體,你怎麼還反倒來怪我呢?」

  容雲景深吸一口氣:「父親的身體也是你弄得?」

  容天炎眼中笑意淡了許多,說:「我已經說過一遍了。你們的病要麼怪上天,要麼怪自己。我用藥,明明是在救你們。」

  容雲景:「……」

  容天河:「現在沒了我,沒了藥。小景什麼也不是。」

  容雲景指尖蜷縮,臉色微沉。

  席清音扯了扯他的袖子說:「不要被洗腦。」

  容雲景點頭,臉色依舊難看。

  容天河的響指重新喚起所有人的注意力。

  他打開星網看了看時間,笑著說:「可惜了,正陽星通訊好像有延遲。」

  有人問:「什麼延遲?」

  容天河理所當然說:「自然是我那位帝王皇兄的死訊。斷藥這麼久,昨夜我看他的臉色,應當是活不過幾個小時的。天明後,就是他的死期。」

  會議室一片靜謐。

  容天河看向面色慘白的容雲景,笑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高興。

  他拍了拍手掌,說:「小景不要傷心,馬上你就會去陪皇兄的。」

  事情進展到這個地步,已經有不少紅牌人心生退意。

  本來以為只是一次有關新政的投票,誰知道兩位主人公直接上場互嗆,一個個帶有衝擊意味的秘聞將眾人衝撞的頭昏腦漲。

  事實上就算新帝國建起,他們這些看過皇室秘聞的人遲早也會被秘密處理掉。

  或者說,他們本身就是棄子,新政已定,他們也該退了。容天河敢說這麼多,何嘗不是抱著處理掉多餘人的心思。

  然而投票已經結束,即便再怎麼後悔當時做下的決定,眾人顯然已經騎虎難下。

  容雲景眼角微微發紅。

  整個會議過程,還有容天河的攤牌過程,他從來沒有指責過他一句。

  但現在已經有些忍不住,抿唇道:「小叔叔,我敬你一聲小叔叔,是因為父皇與你感情一直很好。這麼多年過來,他一直將你看做最親的弟弟,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你的事?」

  容天河嘴唇蠕動幾下,嘆氣道:「小景,你的母親魚清水,曾經是我的未婚妻。你未來要坐上的皇位,本來也應該是我的。世家子弟死去的那些人,本應該也是我的擁護者。」

  容天河看向席清音,沉聲說:「你身邊這位,本來也應該是我的得力助手。十年前斬頭露角無人不為其風采傾倒,慘案後在戰場上更是力挽狂瀾,一人抵百人。我數次在畫展上接近他,招攬他,全部無用。最後的最後,他還是到了你那一邊。」

  「這些,本來都應該是我的人。」

  容天河笑意帶上諷刺。

  「可是最後都被你搶了。」

  會議室一片死寂,眾人的頭簡直要埋到胸口下面去,恨不得土遁逃走。

  席清音忽然向前走了一步,索性直接摘掉兜帽,長發如瀑布般傾撒而下。

  「這些本身就不是你的。招攬不成全部殺死,魚養年也是你害成這樣的?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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