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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想是這麼想著,可自己的兒子還在他手上,徐勉依舊保持著自己老狐狸式的微笑,向雲澤問候了一聲。

  雲澤邁步走到寧長鳶的面前,抬手就要碰到他的肩膀,然而下一瞬,就被男人側身躲過了,狹長的眸子警告地睨了他一眼。

  「得。」雲澤吃癟,他也知道這人脾氣,懶得跟他計較,乾脆環著胸,「說吧,兩位除了上朝之外毫無關係的大人,今日忽然都出現在我這小小的大理寺內,有何貴幹?」

  他的目光沒有錯過跪在地上的那人,指著道:「難不成您二位英勇無畏團結協作抓了這殺人犯,到我這兒記錄下來,好向陛下邀功?太師向來淡薄功名,怎的現在變得這般急躁?難不成是因為翎王回京了……感受到了威脅?」

  雲澤說的時候一直都注視著寧長鳶的面色變化,果然,說到陸銘修的時候,某人臉色終於有些龜裂了,眼底的冷意幾乎把他給凍死。

  哈,看他還一本正經的模樣!

  「雲大人多慮了。」徐勉同樣也在注視著寧長鳶,他看著他臉色漸沉,心裡咯噔一聲,若是把這位爺惹到了,那他好不容易撿來的便宜不就白費了。

  等到雲澤終於說完後,徐勉趕緊上前,繼續道:「事情是這樣的,今日在碧月閣,是我無意間撞見了此人的陰謀,他拿著刀正藏在人群里,準備對太師不利。

  被我及時發現後扣了下來,想著這事可能沒那麼簡單,背後應當還有什麼人指使,這才送到大理寺。而太師也是有事找你,所以也就一起來了。」

  「這麼說來,還是徐大人救了太師?」雲澤挑了挑眉,餘光掃了掃地上跪著將腦袋垂得極地的人。

  青天白日的,真有人這麼蠢?就這樣的貨色,竟還想刺殺寧長鳶這個人面獸心的魔頭?!還讓徐勉給撞見了……這事還真是邪乎。

  不過既已經發生了,他也就只能認了,畢竟以徐勉的能耐,還不至於這麼編這麼瞎的話來騙他。

  這件謀殺案還真是……簡單得不得了。

  「救了太師不敢當,相信不用我出手,那人也近不了太師的身。」徐勉朝寧長鳶拱了拱手,他說的是實話,當朝太師雖然不善拳腳功夫,但保護他的人肯定是安排了的。

  不過實話歸實話,做法歸做法,畢竟看到這件事的人還挺多。

  「嗯,人我會處理,徐大人若無其他的事情,就請先回吧。」雲澤點了點頭,客氣地說道。

  徐勉滿面笑意,向寧長鳶行了一禮之後,就離開了。他走後,雲澤抬手一揮,讓人先把地上那人押去牢中關起來。

  隨後雲澤才不慌不忙地打量了下寧長鳶,輕嘖了一聲,「你這也太讓人一言難盡了,隨便去個酒樓都能讓人白白撿個大便宜。」

  他無奈地搖了搖頭,當朝太師的命還真是金貴,他為什麼就沒這個便宜撿呢?

  「看來這徐侍郎還真是舐犢情深啊,想盡辦法也要救他兒子。」雲澤挑眉,語氣悠閒,「這次竟然想通過你從我這裡討人情,也是個聰明的做法。」

  「你會妥協?」寧長鳶狹長的眸子輕揚,風輕雲淡的眸中儘是瞭然的情緒。、雲澤邪肆地勾了勾唇,「自然不會。救了你那是你的事,跟我無關。我可以看在咱倆兄弟的情面上,給他送些人參補品,侍郎大人今日辛勞,給他補一補氣血。」

  聞言,實在沒忍住,身側傳來一聲輕笑,突兀的聲音吸引了雲澤的視線。

  他疑惑地轉了頭,瞅了幾眼,隨後一臉驚奇地看著她,「公主!我說怎麼寧長鳶身邊的人還有我不認識的。一見面你就將頭低得那麼低,是不是怕我認出來?嗯?」

  說罷,雲澤得意地笑出了聲,「哈哈哈哈,可我還是認出來了,我真是火眼金睛,公主你打扮成這鬼樣子我都能認得出來!」

  南歌:「……」

  寧長鳶臉色驟沉,眉宇間蘊了幾分冷凜,危險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向雲澤襲去,「想死?」

  仿佛令人置身冰窖的聲音,讓雲澤心肝兒都顫了顫,笑聲戛然而止,他立馬變得嚴肅,眉宇輕蹙,一副鄭重而認真的模樣,「不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,我即便想死,也要徵得他們的同意。」

  南歌:「……」這人到底是怎麼跟寧長鳶成為朋友的?

  果然,寧長鳶的臉色又沉了幾分,他冷笑了一聲,直接丟給雲澤一個奏摺:「給你個機會,辦砸了你就不用徵求他們的意見,多此一舉了。」

  說完,寧長鳶直接摟過南歌,沒有半分猶豫就帶著人走了。

  「那個奏摺,是南祁楓讓你給他的?」出去後,南歌好奇道。

  「嗯。」寧長鳶沒有否認。

  「裡面是什麼?」

  寧長鳶輕抿著薄唇,意味深長地說道:「警告,雲澤自做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後,得罪的人太多了,若不讓他收斂一點,只怕哪天就橫屍街頭了。」

  南歌點了點頭,也沒多在意。因為她的心中此時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,一直卡在心口上。

  「怎麼了?剛剛就見你情緒不對。」寧長鳶蹙眉,有些擔憂。

  「長鳶,剛剛那個人,我總覺得有些熟悉,而且當時他跪在地上,瞧了我好幾眼,我感覺他認得我。」南歌相信這不是自己的錯覺。

  聞言,寧長鳶停下腳步,垂眸看向懷中的女人,眸中浮現出幾許深色,「嗯。他是保護先皇的禁衛軍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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