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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老大夫捋著鬍子,臉上遲疑,心裡也想不明白,俞姨娘脈象明明康健著,這是想裝病?

  他思忖著道:「女子屬陰,腎水行滯導致陰虛乃是常事,如今已經入夏,人與季節反著來,五臟六腑反而火氣不足,多出些汗……也是正常的。」

  俞桃點點頭,笑容不變:「可我每每伺候完侯爺,出汗都更嚴重些,險些在侯爺面前出了丑,想必我這陰虛的情況不輕?是不是停一段時間伺候會好些?」

  老大夫這才明白那素紋荷包何來,立馬就覺得袖口有些發燙,連老臉都有些燙。

  您就不能是個怕熱的體質?瞧這話說的喲,伺候是個體力活兒,陰陽交合之際,男子出精,女子自然也有所損耗,可陰陽和合,只要適宜,長久對身體乃是有好處的。

  只要爺們兒強壯,哪家女子伺候完不虛?若是不虛那他反而得去給侯爺看病哩。

  他面上為難:「這……姨娘若是養上幾日也無虞,待小日子之前,老朽再給您開副溫補的方子,最多喝上三個月,保證您這陰虛之症減輕。」

  「既然要喝三個月,那我停三個月伺候,以後豈不是能更好的伺候侯爺嗎?」俞桃笑眯眯道,隨即彎了彎身子,聲音輕了些,「侯爺剛定親,定是也要與未來主母想法子親近一二,老太君可是剛叫我過去問過侯爺的身子呢。」

  老大夫這才懂了,這是老太君怕妾室不安分敲打過了。

  前頭也說過,府里最不能得罪的,自然是金字塔頂端那位,就是武寧候也得聽母親的話。

  他低頭認真道:「老朽也覺得姨娘體內寒氣過重,前些時日您用避子湯次數不少,到底傷了根子,若是不趁著現在仔細溫養,只怕時日久了要影響壽數。」

  俞桃笑得滿意極了:「多謝老先生跟我說實話,就麻煩您替我開三個月的藥了。」

  沉默著送走老大夫,翠芽期期艾艾在外間裡摸索這個摸索那個假裝忙碌,就是不肯進門。

  說實話剛才聽見主子和大夫的對話,她下巴都要驚掉了,越聽頭皮越麻。

  俞桃可不是坐以待斃的人,山不來就她,她可以去就山,收拾好衣衫,俞桃掀開帘子出來西外間,俏生生走到翠芽身邊。

  「翠芽姐姐……」

  翠芽被她軟糯糯得聲音叫得腿發軟,心發苦:「主子,您饒了奴婢吧,這話要是奴婢傳給侯爺,只怕回頭奴婢就要被遷……咳咳,受罰。」

  俞桃眨巴著眼睛:「你是我的丫鬟,我怎麼會讓你去跟侯爺稟報呢。」

  翠芽警惕看著她。

  俞桃笑得更無辜了些:「可是你跟趙叔提一句半句的,總是應該的吧?咱們都是伺候人的,總要懂得規矩,翠芽姐姐說是不是?」

  翠芽:「……」她只想給自己一剪子,看著嬌軟又純真模樣的主子,她是越來越服氣,怪道主子受侯爺寵愛,論心眼子,這兩位就合該是一路人。

  俞桃不管翠芽怎麼跟老趙說,晚膳早早用完,她就叫翠芽關了欒鳴苑的大門,吹燈熄蠟甜甜睡了過去。

  不出俞桃意外,半夜她就被熱醒了,她確實汗多,只因特別怕熱,所以這時候她是真不願意伺候。

  模糊著打個哈欠,她可沒想著大夫敷衍人的那一套能阻擋翟遠晟過來,可有些事情她非做不可。

  俞桃倉促深吸了幾口氣,故意屏氣凝神,就是不肯吭聲。

  翟遠晟捏了捏她的小手,俞桃比剛來墨寧院的時候很長了點肉,難得還都長對了地方,這雙肉乎乎的小手叫他喜愛得緊。

  「你不是不舒服?」翟遠晟將那熱乎乎的乾燥小手舉起來,說著話的功夫就一口啃在肉窩上。

  俞桃輕呼出聲,聲音有些委屈:「妾心裡不舒服,不想伺候,還不行嗎?」

  翟遠晟皺眉,無奈道:「不是你自個兒堅持要韓國公府小姐做主母嗎?如今又鬧騰什麼?」

  他以為俞桃在吃醋,說實話這讓他心裡莫名其妙多了幾分隱秘的歡喜。

  「妾現在也覺得她肯定會是個好主母。」俞桃噘嘴更委屈了,「您也知道妾在望春亭表現如何,就是在府里也一直本本分分伺候,即便這樣,老太君還是覺得妾沒做好,怪您不肯去寵幸蓮荷居那位。」

  「你這就不攔著我了?」翟遠晟涼涼調侃。

  俞桃翻身背對他:「妾哪兒敢呢?為著本分妾也不該,這不是想乾脆好好禁足反省,也給秦妹妹騰地方嗎?」

  翟遠晟莫名低低笑出聲來,從背後攬著她低頭親在她頭頂上:「你就是吃准了我會心疼你是吧?」

  俞桃叫他低沉的聲音惹得耳朵通紅滾燙,也不強著了,乖乖翻過身來抱住他,聲音甜絲絲的:「就是知道您心疼妾,所以妾才不想給您添麻煩,妾也心疼您呀。」

  「哦?」翟遠晟聽得心裡似是被羽毛划過,捏著她臉頰笑,「心疼到算計我?」

  俞桃輕哼,也不管規矩了:「我算計您什麼了?」

  「你不喜歡喝避子湯,我會想法子。」翟遠晟輕輕啄吻她的鼻尖,只是在黯淡燭光中,他的聲音雖溫柔,卻也遠的仿佛從天邊來,「別有不該有的妄想,我是心疼你才跟你說這個,你明白嗎?」

  俞桃沉默著靠在他身上,好半天才輕輕嗯了一聲。

  翟遠晟大概是覺得她又在算計子嗣的事兒,她是在算計,可並非他以為的那樣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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