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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俞桃知道他更生氣了,只努力扯出個笑來,眼淚順著笑出的小酒窩落到下巴上,她聲音特別輕:「奴婢只是被人花銀子買進來的下人,府里哪個主子都能傷害奴婢,奴婢除了躲著什麼都做不了。」

  她眼淚掉得愈發洶湧,怎麼都控制不住哽咽:「侯爺會為了一個丫鬟,罰府里的主子嗎?我以為自己進了墨寧院終於躲開了,可還是有人敢要我的命,要我死的不光彩,為什麼?就因為我只是個供主子玩樂的玩意兒而已,即便我死了,只要主子的面子不丟,又有什麼關係!」

  翟遠晟叫她哭得心煩意亂,自打他懂事開始,已經太久沒被人這麼牽著情緒走,越是心疼這個小東西,就讓他愈發控制不住自己的煩躁。

  「你整日胡思亂想些什麼?」

  「不然呢?芷秋好歹是侯爺的通房,我只是個丫鬟,我不想給人做妾,更不想連做妾都沒有資格,我怎麼想重要嗎?」俞桃幾乎是喊出聲來,哭得渾身發軟。

  翟遠晟叫她哭得心尖兒發疼,他蹙著眉將俞桃攬在懷裡,見她哭得連尊卑都顧不得,心裡最後一絲怒火也被那些淚珠子給澆滅了。

  他由著俞桃放肆哭出來,猶豫了會兒,才像是哄孩子一樣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。

  「侯爺,您殺了我吧。」哭累了俞桃將臉壓在武寧候受傷的手上,壓著嗓子軟糯糯懇求,「我不想做一個被人隨意欺辱的玩意兒,求您了。」

  她上輩子就是太本分,太老實,什麼苦什麼淚都往肚子裡吞,才會落到毒酒一杯的田地。

  這輩子她就是要造作,小嬸說過,沒有一個男人真正能抵得住女人的一哭二鬧三上吊,不管他喜還是不喜。

  她現在就是要逼武寧候選擇,若他容不下自己,反正是一死,她才不要死前還要伺候這個臭男人。

  可若他能容下,那她就要武寧候儘量多的付出,付出到他捨不得讓她死。

  傷口的刺痛沒能讓武寧候有任何表情,俞桃那沙啞的聲音卻叫他想都沒想就擰起了眉心:「你不是玩意兒!」

  俞桃:「……」若非此情此景,她總覺得這句話忒叫人不得勁。

  翟遠晟捧著她的臉與自己相對,仔細在她臉上斑駁的血痕掃過,眸光愈發深邃:「本侯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,但你的命是本侯的,本侯不允許,你就不能死,聽懂了嗎?」

  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話,俞桃沒回答,她只是將自己擠進武寧候的懷裡,將所有血都蹭在了他身上。

  當天晚上,俞桃安然睡在了武寧候的臥房內。

  在俞桃睡著的時候,芷秋如俞桃所料,面如死灰被常翰捂著嘴從蓮荷居帶走。

  同一時間,武寧候府也有數人被帶走,澄馨園內,常海冷著臉帶走了錢嬤嬤,被常海從欒錦湖畔請回來的翟遠林臉色鐵青一言不發。

  安氏死死咬著唇,端坐在軟榻上,如同鬥敗的公雞一樣,無力地維持著自己最後的體面。

  等常海走了以後,翟遠林才起身狠狠給了安氏一個耳光:「蠢貨!你真以為你娘家哥哥會幫你?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,還有臉折騰這一出又一出的蠢事,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毒婦!」

  隨即他冷笑出聲:「你放心,你三夫人的位子再穩不過!以後你就守著三夫人的名頭過吧!」

  第22章 俞姨娘,你準備好了嗎?……

  等翟遠林怒氣沖沖離了澄馨園,安氏捂著被打偏的半邊臉,好一會兒才低低笑出來,笑著笑著她就捂住臉哭出了聲。

  未出嫁前大哥確實很疼她,可懷慶伯由著她的嫉恨替她找人算計俞桃,卻不是為了她這個妹妹。

  安氏很清楚,若俞桃不是在墨寧院,懷慶伯大概只會讓大嫂勸自己安分一點。

  她不知懷慶伯為何想要讓人進墨寧院,她壓不下對俞桃的嫉恨,更像是壓不下對自己如今悲哀的發泄。

  有懷慶伯在,她就不會被休回娘家,可也只是這樣了。

  她不甘心,她到底做錯了什麼,才會嫁給這樣一個男人?

  哭泣的安氏不知道,翟遠林怒氣沖沖拎著酒壺去了二爺翟遠東的清流院借酒澆愁,一頓抱怨。

  等到伺候的奴才都有些昏昏欲睡時,翟遠林才壓低嗓音快速道:「不是叫你拖住老四嗎?他為何回來這麼早?」

  翟遠東臉上還是那副木訥樣子:「老四的性子你還不知道?他向來是個謹慎的,我若是多話讓他察覺出不對,這武寧候府我們都住不得了。」

  翟遠林染上酒色的臉龐有些陰沉:「主子要的西北機關布防圖肯定在墨寧院,只有裴遠和老四能接觸到。裴遠書房主子已經讓人找了沒找到,眼下可倒好,安府儘是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,二皇子倒是什麼人都收。」

  翟遠東蹙眉:「行了,小心隔牆有耳。若是有機會,試探一下老四對那個丫頭的心思,說不準是個突破口。」

  翟遠林想起俞桃那凹凸有致的小模樣,忍不住眯了眯眼,舌尖在牙齒上輕輕划過,笑了出來:「那可是個尤物,老四若是真動了心思也是好事兒,好過他一個弱點都無。」

  翟遠東輕哼出聲:「你也別太張揚了,老太太本就不喜歡你,行事太過容易適得其反。」

  翟遠林眸中閃過一抹陰狠:「我就是低調又怎樣?她害死我娘,逼死父親,你真以為她是什麼心思手軟的?我越是窩囊不成事兒,反而越叫她放心。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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