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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就在銀簪狠狠紮下去的瞬間,俞桃還有心思回想起上輩子。

  她伺候武寧候第三年的時候,已經能夠自由進出墨寧院。

  有次她回家看小嬸和俊哥兒,回府後莫名就撞上了二夫人陳氏,正好趕上二夫人心情不好,令嬤嬤賞了她兩個巴掌。

  那嬤嬤在她臉頰上留下了拇指肚長短的小傷口,都沒流血,只是破了皮有些紅腫。

  武寧候看見她臉上的傷,這個從來都淡定無比的男人驀然大怒,讓常海直接將那嬤嬤剁了雙手扔出府去。

  沒過多久,二爺工部的差事就被擼了去,此後直到她死前二夫人每回見到她,都會遠遠避開。

  那是她第一次對武寧候生出些許不一樣的心思,這心思在伺候武寧候時,從她瀲灩著水光的眸中藏都藏不住,被居高臨下的男人瞧的一清二楚。

  她更清楚記得,那男人捏著她的下巴,即便兩人還緊緊連在一起,男人眸中的情動都未曾消弭,他聲音依然冷硬。

  他說:「別以為本侯是為了你,我最討厭別人碰我的東西。」

  暈暈乎乎的俞桃瞬間就被武寧候這話給凍醒了,連帶著心尖兒都冷得厲害。

  武寧候當時臉色特別難看,他狠狠咬住俞桃的唇瓣:「本侯不喜歡有瑕疵的東西,你護不住自己可以來找我做主,若你膽敢再讓自己受傷,就別怪本侯扔了你,記住了嗎?」

  俞桃忘了自己是怎麼回答的,她只記得那場無休無止的□□過後,但凡她出門,常翰都會跟著,她再沒受過任何來自於別人的傷害。

  俞桃心想,她現在,也算是武寧候的東西了吧?

  老趙在俞桃銀簪紮下去的時候,眸子就狠狠縮了一下,即便他迅速上前,也攔不住那簪子的去勢。

  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,銀簪扎進肉里,閉著眼的俞桃卻沒感覺到疼痛,只有熱乎乎的液體從她頸間滑落。

  顫抖著睜開眼,俞桃就看見了武寧候那雙強壓著怒火的冰冷眸子,隨即便是常海的低呼。

  「主子!」常海被武寧候渾身的冷凝氣勢和他手上的血嚇了一跳,立馬吩咐常翰去請大夫。

  翟遠晟幾乎是拼盡全力才飛撲過來,他死死壓住自己剛才看見那場景時的震驚,用巧勁讓俞桃扔掉銀簪,拿手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門上,絲毫不顧因為手上用力血流得更快。

  他氣得即便壓低嗓音也壓不住怒氣:「誰給你的膽子自殺?嗯?傷本侯的人,你問過本侯的意思了嗎?」

  俞桃恍惚了一瞬,這回,不是東西了嗎?

  雖然有些喘不過氣,她還是啞著嗓子開口:「芷秋帶奴婢來此,意圖讓外男侮辱奴婢,奴婢沒臉活下去……」

  俞桃帶著血色的臉上,叫眼淚浸潤成模糊一片的眸子美的叫人心驚,她歪了歪腦袋,露出白皙修長的脖頸兒,似是讓武寧候能更輕易捏斷她的脖子。

  「奴婢保證,這是奴婢最後一次犯錯,您來動手也好。」

  戰場上受再重的傷都不曾面露異色的武寧候,頭一次氣得手發抖,這一刻他是真恨不得擰斷那纖細的脖頸兒,省得讓她把自己氣死。

  他突然開口衝著常海怒喝:「把芷秋拉出去剁碎了餵狗!」

  常海硬著頭皮趕緊應下來,接著他便聽到主子強抑怒火輕聲問:「他碰你哪兒了」

  俞桃眸色迷茫了一瞬,轉頭往裡看,下意識回話:「他還沒來得及碰著奴婢,奴婢一睜眼就看到那人在脫衣衫……」

  翟遠晟並著站在他旁邊的常海隨俞桃目光一同往裡看,躺在地上的男子頸間全是血,不只是脖頸兒,連同下腹某個地方也是血淋淋一片,俞桃坐起身位置正巧,第一下就將那人傳宗接代的地方扎了個稀巴爛。

  主僕兩個人都不由緊了緊雙腿,翟遠晟怒氣莫名就消了些,他突然鬆手,打橫將俞桃抱起來往正院走。

  常海趕緊上前:「主子,奴才來吧,您手還在流血呢,需要包……」

  「武寧候府所有人都不許出入,包括榮威堂的人。今晚有異動的所有奴才都給我嚴刑拷打,本侯要知道來龍去脈。」翟遠晟冷著臉打斷常海的話,「墨寧院竟然可以由得外人隨意出入,查不出來你們就都不用活了,等事情結束,都自去領罰!」

  常海心下一凜,不敢多說,只趕緊躬身:「是,奴才這就去辦。」

  要知道主子現在可是站在太子身後,除了寥寥幾個知道內情的,所有人都以為主子是中立派。

  若是叫人知道主子的立場,只怕武寧候府要變得危機四伏。

  翟遠晟看了老趙一眼,見老趙微微點頭,他緊閉雙唇抱著俞桃回了自己的臥房。

  進了屋,他徑直將俞桃扔到了床上,卻沒讓俞桃感覺到疼。

  俞桃掙扎著爬起來,剛跪在床上,就被大馬金刀坐在床邊的男人捏住下巴。

  「本侯說過,不喜歡別人撒謊,本侯不會再說第三遍!」翟遠晟眸光銳利如鷹,「若是你不知道該怎麼回話,就不用再呆在墨寧院了。」

  俞桃忍不住又濕了眼眶,她壯著膽子注視著依然怒氣沖沖的男人:「奴婢知道是誰想害奴婢,奴婢也知道今晚會有人想毀了奴婢的清白,奴婢還知道趙叔不會讓奴婢死。」

  翟遠晟眸光倏然淡了下來,連帶聲音都悠然了些:「別等著本侯繼續問你!」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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