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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「自是好的。」她也想快些見著李縝。

  皇后坐在高位上,一眼便看穿了她們姑娘家的心思。女大當嫁,真真是一點兒也留不住。

  「呀。如此也不湊巧。」定安突然撓著陳沅知的手背,偷摸笑著:「你生辰是五月廿五,離李大人回京還有五日呢。」

  陳沅知平日裡沒少揶揄她,如今被她調侃,又是在皇后和二皇子面前,難免要羞紅臉。

  「又不是甚麼逢十的生辰。」她瞥了定安一眼,手指也在她的掌心撓了幾下。

  *

  開春後,日子就過得極快。

  知闌院最大的梧桐樹高出院子,有一下沒一下地掃著屋檐。陳沅知身著一身薄薄的衫裙,伏在案頭上,續著那本未寫完的《憐姻記》,自她上回造謠了李大人被堵在小巷裡後,便是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胡亂編排他了。

  故事情節一轉,陳沅知就暗藏私心,將李大人同話本子裡的姑娘寫成了最為登對的一雙佳人。

  新故事一出,因其出乎意料,看客們很是捧場。書肆的掌柜算清帳目後,還刻意拔高了給陳沅知的分成。

  陳沅知心情好,賺了銀錢,也不忘進奏院的幾位。五月廿五,生辰那日,她花了好些銀錢,買了些好酒分與進奏官。

  小進奏官戴文佑初來進奏院沒幾月,是以沒瞧見過這等場面,追著陳沅知便問:陳大人好大的手筆,今天是什麼日子?

  陳沅知笑笑,並未透露自己的生辰。

  可下一瞬,戴文佑便猜測道:「可是陳大人的生辰?」

  陳沅知一愣,這人留在進奏院當真是屈才了,應去大理寺才是。

  「既是陳大人的生辰,下了值,我們一塊兒去吃酒吧。」

  說起喝酒,陳沅知就記起先前醉酒的事。偏林申也是個記事的,說起吃酒,難免要提三人一塊兒吃酒的那回。

  「陳大人酒量太差,才喝幾口,就癱在了李大人的懷裡。得虧李大人不計較,沒同她生氣。」但他破天荒地替陳沅知擋了戴文佑的好意:「這回李大人不在,她若當真醉了,也沒人兜著她。還是算了。」

  「怎會?雲來酒樓新出的甜酒醉不了人,喝上幾杯也是無妨。倘若真醉了,這不是還有我嗎?我背陳大人回去。」

  林申抿了抿嘴,遲疑了。說實話,他想喝,他的酒癮被戴文佑勾了出來。

  「不若陳大人少喝些?」

  戴文佑熱情難卻,陳沅知拿他們沒轍,外邊正是晌午,想來吃酒也不過三四個時辰,趕在天黑前回府應無甚麼大事。

  天氣一熱,雲來酒樓就更熱鬧了,尤其是臨窗的酒桌,極為緊俏。

  他們一行人到酒樓時,正有人結帳起身,林申搶先一步占了位置,窗外正是楊柳微拂的永定河岸。

  店小二上了幾壺烈酒和一壺甜酒。

  除陳沅知外,餘下的幾日皆喝上了烈酒。她小心翼翼地捧起面前的甜酒,聞了香氣,發覺酒氣柔和後,才輕輕地抿了一口。

  這酒入口酣甜,只帶著一點酒氣,最是適合她這樣不會吃酒的人。

  一盞喝完,陳沅知漸漸上了癮,正猶豫要不要再喝一杯。

  「陳大人莫怕,便是喝醉了,我也能背你回去的。」

  戴文佑年紀不大,身量也不算太高,可口氣倒是不小。他提起酒壺,又替陳沅知斟了一杯。

  「多謝。」

  她道了聲謝,正要端起酒盞,一抬眸,便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。

  那抹身形修長硬朗,順著身形往上瞧,一張冷如寒冰的臉劃入眼帘。

  陳沅知指腹發滑,酒盞「咯噔」一下後,雙手背在身後,心虛地站了起來。

  眾人循著她的視線望去,只見李縝正站在酒桌前,一動不動地盯著陳沅知瞧。

  戴文佑不明所以地扯了扯陳沅知的衣袖:「陳大人,你欠他錢了?」

  李縝瞥了一眼戴文佑,暗自腹誹道:這就是信中的小進奏官?長得一般。

  他繞過戴文佑,拉起陳沅知的手道:「隨我來。」

  「幹什麼幹什麼,陳大人同我們吃酒呢,你有什麼事不能在這說嗎?」

  當真是個沒眼力見的。

  「私事。」

  丟下這麼一句,他就帶著陳沅知出了酒樓。

  「你怎麼提前回來了?」

  城裡還未有甚麼動靜,想來李縝是脫離隊列,快馬加鞭地趕回來的。

  幾日不見,眼前的男人似是瘦了些,可從後邊瞧,脊背處仍是厚實的。

  她捏了捏李縝的指骨:「傷都好了嗎?」

  「好得差不多了。」

  「好得差不多是什麼意思?就是還沒好?」

  李縝拉著她快步走在長街上,直至走進一條巷子,才將人鬆開。

  陳沅知四下打量了一會,發現又是相同的巷子後,李縝還未做什麼,她這臉就不爭氣地紅了起來。

  「原些要好了。方才瞧見那場面,便又好不了了。」

  方才那場面。

  她同戴文佑吃酒的場面?

  饒是知曉李縝在氣什麼,她還是無辜地眨了眨眼:「我吃的是甜酒,戴文佑說,醉不了人的。」

  李縝被她氣笑,他管得哪是吃甜酒的事。可見她小臉泛紅的樣子,到底也不忍心苛責。

  「過來,讓我抱抱。」

  陳沅知一愣,然後乖乖地挪至李縝面前。李縝順手一攬,她身上好聞的香氣便撲了滿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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